(陕西村乡党2009年5月欢迎省长袁纯清来访)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孤悬海外一百多年,至今仍顽强保留着中华文化。中亚“陕西村”的人虽然绝大多数都不懂汉字,但无论男女老少都能说一口地道的秦腔。他们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被陕西乡党发现,使得世人了解一段悲壮传奇的历史。
(陕西村示意图)
清朝同治年间,中国西北地区发生了反清回民大起义。这次起义被称为鸦片战争之后的一次农民起义的高潮。1877年,起义失败,左宗棠率领的清军对回民展开了大规模的杀戮。当年冬天,义军节节败退,被逼至中俄边境。为了求生,他们决定兵分三路,翻越中俄边境的天山,向中亚逃亡。这三支逃亡队伍中最大的一支,由白彦虎率领。1877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天山上暴风雪肆虐,积雪齐腰。这一夜,四分之三的人没能走出雪山。楚河成了东干人的母亲河,幸存下来的三千多人在这里扎下了营,他们把住的地方,叫做“营盘”。营盘靠山面水,土地肥沃,逃亡路上携带的菜籽,成了东干人新生命的开始。这便是“陕西村”的由来。
(陕西村如今已成米粮川)
一个多世纪以来,东干人一直在只有自己人居住的村庄里生活,保持相对独立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东干人玩的游戏有踢毽子、打沙包、打尜、跳房子、丢方、放风筝。吃饭用筷子,储存蔬菜用窖,取暖用火炕、火盆,打井取水用辘轳,枕套里用稻壳充填,被子缝被头。一串串玉米挂在房檐下晾晒。待客在正房的大炕上摆炕桌,喜欢吃饺子、包子、韭菜面条和蒸馍。主要使用的乐器还是我国传统的二胡、板胡、笛、笙等。许多妇女还是中国清代装束,头上打发结,身穿旗袍或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不同颜色的花边。结婚时,新郎穿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新娘头顶红花高髻,梳燕燕头,脚蹬清代样式的绣花鞋,从上到下,大红大绿,十分耀眼。年轻人虽有权自由恋爱,但最终还要父母定夺。“陕西村”人把中医也带到中亚,会针灸、拔火罐、采草药、制药丸、开药方、诊脉。直到今天,东干族在农业生产活动中还使用中国的农历。
(陕西村的普通家庭)
东干人以自己的传统为荣,保持相对独立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他们尽管出门讲俄语,但进村依然说“秦腔”,东干人至今还在讲一个世纪前的陕甘地区回族方言。他们把政府机关称作“衙门”,把政府官员称为“大人”,称店铺老板是“掌柜的”,“写家”则是指舞文弄墨的作家和诗人。对东干人而言,飞机仍旧是“风船”,嫁妆只能叫“陪房”。他们的汉语知识仍旧停顿在晚清年代,而他们对现代汉语几乎一无所知。东干语中的“老话”都是陕西方言,而像“芭蕾舞”、“导弹”一类的“新话”则多从俄语中转借。一般来说,除东干语外,东干族男女老少都会讲俄语。东干人的姓名也可谓“中俄合璧”。他们都有自己的俄文名字,但在东干村内,人们还保持着100多年前中国的习惯称谓。
(被东干人称为“皇帝”的东干人协会主席、陕西村第六任村长安胡赛)
尽管“陕西村”人远居海外一个多世纪,生活殷实,但他们的根在中国,对祖籍国母亲的思念一刻不曾停息,叶落归根成为他们最为强烈的信念。因此东干人与中国的联系也随着中国的发展逐渐密切起来。被东干族人尊称为“皇上”的哈萨克斯坦东干协会的第六任会长、哈萨克斯坦“陕西村”村长安胡塞十年来,花费20多万元人民币,20多次往返于中哈之间,不仅把家乡先进的农业技术引进到中亚的“陕西村”,更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为中哈友谊牵线搭桥。
(陕西省长袁纯清访问哈萨克斯塔江布尔州和包括东干的各族人合影)
2009年5月26至28日陕西省长袁纯清访问哈萨克斯塔江布尔州,随后专程“陕西村”探望东干居民,了解其生活和生产情况。“陕西村”东干居民数千人到村口迎接,非常隆重。这是百年后陕西官方造访“陕西村”的最高官员。
王国杰,男,1944年生于陕西兴平,祖籍河北新乐。1968年毕业于西安外国语学院,1982年在陕西师范大学获史学硕士学位。现为陕西师大历史文化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访苏学者,东干学专家,中国回族学学会理事,西安-中亚友好协会副秘书长。
(是王国杰“发现”了中亚的东干人)
(陈琦让老家乡党们更为详细了解了“陕西村”)
(陕西村留学生在西安市政府前合影)
( 陕西村的新郎和伴郎)
(待嫁的新娘)
(是不是和关中人一样好客)
(在陕西村听秦腔)
陕西村的故事好几年前就知道了,作为乡党每次听到他们的故事眼睛都会潮潮的。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陕西村的乡党们,常回家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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