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网首页|客户端|官方微博|报刊投稿|邮箱 中国社会科学网
当前位置 >> 首页 >> 俄罗斯2004年总统选举(2004.02.09)
克格勃学校里带头买酒的班长:普京的青年时代(图)
来源:2004年03月14日 中国日报网站 2009年11月25日

 


2002年12月,普京访华期间在北大发表演讲。

 

  中国日报网站消息:普京总统上台执政已经近4年,但大多数俄罗斯人只知道他是土生土长的列宁格勒(即今圣彼得堡)人,自打孩提时代就是个体育迷———柔道、摔跤、游泳、滑雪、马术等多项体育运动样样在行。除此以外,他们对自己的这位现任总统迄今仍知之甚少。目前随着普京的人气不断上升、威望日益提高,特别是新一届总统大选日益临近,人们迫切地希望对普京总统有更多了解,尤其是希望知道“过去的普京”。即普京在出任总统之前,他在其熟人的心目中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青年时代的普京有何非凡的经历?

为满足人们的上述愿望,《莫斯科共青团员报》记者叶利索夫专程前往圣彼得堡等地做了深入调查。调查中,这位记者就普京在克格勃早期的一段不寻常的经历和生活对其当年的几位战友分别进行了专访……

  投身克格勃

  1975年夏,刚过21岁的普京以优异成绩在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毕业,遂被分配到克格勃第401保密学校。

  普京在401学校只学习了一年。因成绩卓著,他被分配到克格勃某部侦察分队,每天在其特工科上班。特工科担负着特种任务:对外国人和外国使馆外交官进行跟踪。众所周知,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世界所有国家都毫无例外地对外国使馆实施严密监控。

  当时一般特工人员没有独用的办公室和电话。因此,他们好几个人不得不挤在一个房子里,每个房间只有一部电话,这给他们带来诸多不便。大家常常因为打电话而发生争执。年轻的普京当时已是中尉军衔。由于争强好胜,他常常处于争执的中心。普京总是毫不客气地抢过这惟一的一部电话和“局外”的朋友聊起来没完。为此,同事们戏称他是“煲电话粥能手”。

  “普京尽可以这么做,因为领导很器重他,常常对他另眼看待。”普京当年的同事维克托·弗罗利科夫说,“他还有分队刑侦科工作证。这可是一种特殊待遇。在我们侦察分队,持有这种证件的人充其量也就那么几个。谁也不知道普京在执行什么任务。我们也不便过问。当时我们有明确规定:不该知道的不问,对同事的工作不准随意打听。”

  不久,普京进了特工科开办的德语进修班。谁能获此机会,完全由科领导决定。据弗罗利科夫说,只有最有发展前途的人才能被送到该进修班学习。进修班每周上三次课,每次两个小时。最初每班为8至10个人,每届四年,进修班严格实行优胜劣汰原则。所以,结业时即便只剩下一半也就算是很不错了。该德语班不发毕业证,只发结业证书,外语成绩存入个人档案。12

  “沃洛佳(普京的小名)是我们的一位上级领导向我推荐的。”时任特工科科长的谢尔盖·彼得罗夫上校深情地回忆道,“第一次和普京谈话,我就立刻感到他头脑机敏、气度不凡,有出色的分析能力。情报工作最需要智商高、视野宽的人。我眼前的这位青年军官正是这样的人。因此,我们没谈几句,我就深深地喜欢上普京了。

  不久,普京被保送到了红旗学院。对克格勃许多青年军官来说,这可是梦寐以求的事。

  “既然普京在你们这里表现如此出众,那您为何要放他走呢?”记者大惑不解地问彼得罗夫。

  “的确是我亲自把普京保荐到红旗学院的。”彼得罗夫沉思片刻,满怀深情地说,“说句老实话,像普京这样出类拔萃、风华正茂的军官,我确实不愿意轻易放走。但我知道普京在业务上须进一步提高,虽然那时他已经升任少校。沃洛佳前途无量,日后必成大器、担大任。俗话说,庭院跑不出千里马。我不愿把普京窝在我们这儿,眼睁睁地耽误他的锦绣前程。”

  练就过硬本领

  红旗学院是现在的巴拉什哈对外情报学院,而不久前,附近村民和外界还误以为这是国防部下属一个保密的科研所。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普京当年的校友们早已由红旗学院各奔东西,分散到全国各地。所幸的是,《莫斯科共青团员报》的这位记者仍在这里找到两位熟知普京当时情况的人:一个是普京所在系的原系主任亚历山大·科贝洛夫上校;另一个是普京的同班同学、现为俄联邦安全局少将的格列布·诺维科夫。一听说记者要了解普京总统当年在红旗学院的学习和生活,这两位都如数家珍,侃侃而谈。于是,普京当年许多鲜为人知的事便被他们从记忆深处一一地打捞了出来……

  “要想进入红旗学院,就得去莫斯科进行严格考试。只有成绩合格,你才能踏入这学校的门槛儿,”特地从圣彼得堡远郊赶来的诺维科夫少将首先开口,“录取时,主要看学员的外语知识水平。外语好坏决定整个学习期限。完全不懂外语者学制为三年,粗通者为两年,精通者为一年。普京和我说外语就跟说俄语一样流利,所以我们都在一年制学习。”

  “正式开学后,普京等新学员被安置在我们学院一幢灰色四层楼里。”坐在一旁的科贝洛夫接过话头说,“楼四周围起一道通有高压电的带刺的铁丝网。便衣警卫荷枪实弹,带着警犬日夜在楼四周巡逻。”

  乍到一个新地方,这批新学员还未来得及互相好好认识一下,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便被派到乌克兰西南波尔格勒的一个空降兵师接受特种训练。说到这次训练,诺维科夫少将至今还心有余悸。

  “您知道,我们在那里都是接受什么样的训练吗?”诺维科夫自问自答,“首先是所谓的‘钻坦克’。训练开始,一下子就有好几辆坦克同时对你进行围追堵截。训练场一马平川,甚至连一个壕沟也没有。你站在平展的场地上,眼瞅着这庞然大物直冲你隆隆地迎面驶来。千钧一发之际,你得迅捷、准确地往这坦克下面钻。这里最主要的是要钻得恰到好处,而后紧贴地面纹丝不动、敛气屏息地趴着,以免撞到隆隆行驶的坦克的履带上。稍有不慎或差池,便会丧命。就为这种训练,此前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惨祸。”

  据记者了解,在新学员训练大纲中,钻坦克其实还远算不上是最极限的训练科目。这些未来的情报官们真正感到可怕的还是接受高地跳伞的考验。

  “第二项训练是高地跳伞。我们得穿着带有背带、像是降落伞伞衣一样的训练服,然后从高地上跳下。唉,这太可怕了!”诺维科夫继续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之中,“就是在这高地上,我第一次见到了普京,我们俩一前一后地纵身从高地上跳下。快要着陆时,我们开始减缓下降速度。我死死地拽着普京。突然间……伞绳断了。我们将要着陆的地面很坚硬,玉米刚收割完,满地都是随便丢弃的玉米秆。普京紧紧地抓着我,我开始坠落。但我在空中居然还来得及翻了个跟头。最后我们歪倒在地,之后才站稳了脚跟。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有惊无险呢?普京不好意思地说,是他使出了柔道运动中的一招,趁势帮了我一把。我们俩就是这样认识的。我也爱练柔道,像普京一样,我也得过我们市里的柔道冠军。顺便说一下,直到毕业的前一天,我们许多人彼此还不知道真名实姓。”

  当班长的带头买酒

  在红旗学院,所有学员统统都用化名。起先不少学员因为不习惯,一不小心就走嘴,暴露了真名。但普京从来不失误。当时普京化名普拉托夫。有趣的是,这名字还是系主任科贝洛夫亲自给他起的。

  每天清早,学员们都得早早起床去跑步,但普京从一开始就想方设法地躲避,而一个人去校游泳池游泳。

  “你们学校都教学员们学些什么?”记者冲科贝洛夫问道。

  “我们的教学原则是学以致用,所教的东西全是这些未来的情报官日后在工作中实用的技能。”科贝洛夫解释说,“这里可没有半点掺假,也没有一丝温情主义,我们的老师教得很具体,目的很明确,要求极严格。在校期间,学员们须学会徒手格斗、空手对付手持刀枪的敌人等全套自卫技能。高级专家还给学员们讲授各国文化、风土人情、民族特征和历史。”

  “上面说学员们在校要接受特种训练。请问这种训练特在哪里?”记者又忍不住地问。

  “特在各个方面,也可以说这种训练是包罗万象的。”诺维科夫肯定地说,“就拿驾车术来说吧,身怀绝技的教官既教我们开车,又教我们边驾车边观察,即每个学员既要学会熟练驾车,更要学会眼观六路,准确无误。行驶中,教官可能会冷不丁地问跟在我们后面行驶的汽车的牌号。可在倒车镜里看到的汽车牌号的顺序是反的!教官的话音刚落,你就得一丝不差地读出来!我们都打趣地说,这才叫真正的‘倒背如流’哇。但这不过是小菜儿一碟,更难的还在后头。比如教官还令我们在林间曲折的小道上快速倒车。即使这时天空突然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种训练也不能停下片刻。起初,你保不住会把车开到路边的壕沟里,但最终换来的却是得心应手的驾车技术。”

  教官教新学员们掌握开车的过硬本领之后,他们还教他们练习射击,并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必须成为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年轻的普京是这批新学员中的佼佼者。他会熟练地驾驶任何汽车,能出色地使用任何枪械。

  “噢,还有,我们每周都一定要踢两次足球。”诺维科夫忽然想起来说,“那球踢得很凶、很野。我和普京踢后卫。我们俩在场上拿脚钩,用肘撞,左冲右突,很少让对手接近我方球门。普京踢球动作协调、方向感强、配合默契。”

  “您和普京很要好吗?”

  “是的。我们俩很对脾气。就连我们的生日也是同一天。”诺维科夫又兴致勃勃地说,“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俩在学院一起过生日的情景:我们在宿舍摆上桌子,邀同学们齐聚一堂。我们在一起讲笑话,侃大山,吃果酱,喝茶,下象棋。宿舍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大家久久不愿离去……”

  “你们这样干喝茶,就不喝点酒吗?”

  “宿舍里严禁喝酒。一旦发现谁喝酒,校方就要把他的名字捅到墙报上,算做通报批评。不过,我们也有对付的办法。我们是这样做的:上完课跟老师请假,假说是去野地跑步,锻炼身体。准假后,我们在班长普京的带领下悄悄地跑到附近的村子,向村民购买私酿烈酒。下酒的鲱鱼是当地老乡白送的。我们躲进茂密的树林里,坐在树桩上,一边品尝烈酒,一边欣赏四周的美景。不过大家还能掌握分寸,尽力克制自己。因此,我们从来没有一个人喝醉过。”

  “你们这么干,就没被发现过吗?”记者以好奇的口吻问道。

  “其实,我们这一招儿学校谁都知道,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诺维科夫莞尔而笑,“在学校这么干实际上是代代相传。老师和我们学生一样。当初做学生时,他们过的也是这种严酷的、苦行僧式的生活。他们向领导请假,谎称是‘去林子里跑跑步,在白桦林的怀抱中活动活动’。可回校时,他们却个个鼻子通红,酒气熏天。我们做的事,老师们都心知肚明,他们只不过是体谅我们的处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