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2016年是中亚国家独立25周年，各国对四分之一世纪以来国家发展状况进行了梳理和总结并提出了未来国家发展规划。当前中亚国家政治、经济、外交、安全等形势已表现出极大的差异性，但总体稳定发展的趋势没有改变。2016年，中亚国家在确保稳定的前提下，继续推进可控的政治改革，积极寻求经济企稳回升方略，同时为国家发展营造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

　　关键词：中亚 总体形势 2016

　　2016年中亚国家以不同方式庆祝国家独立25周年。四分之一世纪以来，中亚国家逐步摸索出了一条符合本国实际的发展道路，特别是近年来各国均出台了一系列国家国家发展战略，明确了国家发展方向：哈萨克斯坦提出了《哈萨克斯坦—2050》、《光明大道》新经济政策、《百步计划》、《数字哈萨克斯坦》等国家发展规划，其主要目标是加快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以能源等原材料为依托，推动产业转型升级；推动农业现代化发展；大力发展新型经济等。乌兹别克斯坦制定了《2015～2019年近期及长期发展纲要》、《2016～2020年水电发展纲要》等，其主要目标是加快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打造“国际交通枢纽”地位；以产业园区建设为依托，大力吸引外资，加快实行“进口替代”和“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以能源和资源深加工为抓手，推进产业转型升级。吉尔吉斯斯坦出台了《2013～2017年国家稳定发展战略》，提出了国民生产总值从2011年的59.2亿美元提高到135亿美元，人均GDP达到2500美元的发展目标。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将优先发展交通、电力、采矿、农业、轻工业、服务业等。塔吉克斯坦制定了《2015年前国家发展战略》、《2030年前国家发展战略》，主要目标是“确保能源独立、走出交通困境、保障粮食安全”。土库曼斯坦出台了《2020年前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战略》、《关于2012～2016年社会经济发展规划》、《2030年前石油天然气工业发展规划》等文件，主要目标是实现能源出口多元化；以能源深加工为抓手，推进经济发展多元化；大力推进互联互通建设。

　　2016年是中亚国家再次经受考验的一年，在落实国家发展战略方面仍然面临金融危机的冲击，迟滞了一些国家发展战略的落实。受乌兹别克斯坦总统突然去世的冲击，一些国家在政治领域进行了一系列调整和改革，如哈萨克斯坦决定将总统的部分权利转给议会和政府。也有一些国家继续强化总统权力，如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两国总统均被法律认定了终身总统、“民族领袖”，吉尔吉斯斯坦通过全民公决进行修宪，希望成为真正的议会制国家。在经济领域，随着能源价格小幅上涨，各国经济出现企稳回升迹象，各国均开启了新一轮工业化进程，希望借助中国“一带一路”建设，将本国国家发展战略落到实处。在外交领域，虽然不像2015年那样受大国“青睐”，但各国秉持的“大国平行外交”继续推进。在安全领域，由社会问题引发的暴力恐怖事件值得关注，阿富汗形势、“伊斯兰国”分子回流等问题对中亚地区安全的影响不可小觑。

　　一 政治形势 

　　2016年中亚国家政治形势可谓是“跌宕起伏”，但没有发生大的社会动荡，这主要得益于近些年来中亚国家推行的一系列政治体制改革，权力结构不断优化，多数国家政权基础持续巩固和强化，初步形成了维护国家稳定的“利益集团”。截止2016年，中亚五国中的三个国家发生了政权更迭，但表现形式不一。吉尔吉斯斯坦两次发生“非正常权力更迭”并实现了政治体制的变革，但政治局势只是维持了“脆弱的稳定”。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都是因为“老总统”突然病逝而被迫进行了权力更迭，但没有发生剧烈政治动荡，政权基本实现了平稳过度。但是，这三个国家的权力更迭，特别是乌兹别克斯坦总统突然病逝，对中亚国家权力阶层的冲击是巨大的，哈萨克斯坦随即对政府进行了大规模改组，并成立了一些新的国家机构。2017年1月25日，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就国家权力再分配问题发表讲话，其核心内容是责成有关方面制定“总统权力下放”方案，将部分法律赋予总统的权利转给政府或议会，以实现总统、议会、政府权利的相对平衡，旨在保障未来政权过度的稳定性，避免发生动荡。哈萨克斯坦总统战略研究所前所长卡林表示，哈萨克斯坦致力于建立政权交接机制，而不是“选接班人”。与此同时，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通过修改宪法，继续加强和巩固总统权力，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和土库曼斯坦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不受法律参选次数的限制，可以连选连任，实质上成为“终身总统”。塔吉克斯坦总统长子鲁斯塔姆2017年1月当选首都杜尚别市长，其长女于2016年升任总统办公厅主任并当选上院议员。土库曼斯坦总统长子也进入了外交部任职。发生在2016年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将对中亚国家未来政治局势发展将产生深远影响。

　　哈萨克斯坦举行非例行议会（下院）选举 

　　3月20日，哈萨克斯坦举行了非例行议会选举。1月13日，哈议会呼吁总统提前解散议会，20日，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签署解散议会的总统令，同时确定3月20日举行非例行议会选举。共有6个政党参加本届议会角逐。哈议会共有107个席位，其中98个席位由进入议会的政党按比例分配，9个席位留给哈人口最多的9个民族，由哈萨克斯坦民族和睦大会选举产生。根据哈选举法，只有超过7%得票率的政党可以进入议会，但为了避免成为一党制议会，如果没有第二个政党得票超过7%，获得选票第二的政党自动进入议会。哈在全国设立了9775个投票站，境外使领馆设立了65个投票站。哈登记选民约为981万人，参加投票的有约756万人，投票率为77.12％。

　　根据哈中央选举委员会3月22日公布的选举结果，“祖国之光党”获得82.20%的选票，“光明之路”民主党获得7.18%的选票，哈萨克斯坦共产主义人民党获得7.14%的选票，这三个政党进入议会，分别获得84个、7个和7个席位，其他三个政党均没能跨国法定的7%的门槛。[②]

　　哈萨克斯坦进行大规模改组 

　　9月8日，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签署命令，解除了马西莫夫总理职务，任命其为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原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茹马卡诺夫改任总统顾问，第一副总理萨金塔耶夫临时代理总理职务，开启了哈政府高层领导人的变动进程。9日，纳扎尔巴耶夫总统正式提名萨金塔耶夫出任总理，获得议会全票通过。萨金塔耶夫曾担任哈萨克斯坦国家经济部部长，并担任祖国之光党领导职务，还曾就任巴甫洛达尔州州长。在这次政府改组中，原哈萨克斯坦国家铁路公司总裁阿斯哈尔·马明接任第一副总理职务，原国防部长伊曼哈利·塔斯马哈穆别托夫就任副总理，后改任哈驻俄罗斯大使。穆尔扎赫梅托夫继续担任副总理兼农业部长。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哈萨克斯坦新设立了三个部级单位。分别是：国防和航空航天部、宗教事务和社会组织管理部、信息和通讯部。纳扎尔巴耶夫在阐述政府改组原因时说，“政府改组是为了应对现实挑战，旨在提高人民福祉、改善经济发展指标、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③]其实，哈此次政府改组是着眼于未来的政治改革和经济发展，从三个副总理任命可以看出，新一届政府将继续推进落实哈经济发展规划，重点在基础设施和农业领域。2017年1月25日，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发表了“权力再分配”的重要讲话，主要内容就是将部分法律赋予总统的权力分给议会和政府，达到总统、议会、政府权力的基本平衡，被认为是着眼于未来“政权交接”的重要举措。此后，哈开始了再次修改宪法进程。3月6日，哈议会上下两院通过了《关于对哈萨克斯坦进行补充修改》的法案，并提交纳扎尔巴耶夫总统批准。3月10日，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签署了该法案。该法案的签署对稳定哈国内政治局势具有特殊意义。

　　吉尔吉斯斯坦政府更迭有深厚的政治背景 

　　10月24日，吉尔吉斯斯坦议会执政党联盟之一吉尔吉斯斯坦社会民主党宣布退出，该党主席阿曼库洛夫随后表示，“该党退出联盟的主要原因是执政联盟各党派之间就一些问题的政治立场出现了分歧”[④]。早在９月下旬，吉尔吉斯斯坦最高议会批准了关于对宪法进行修改的法案，该法案计划大幅加强议会和总理的权力。根据该法案，吉尔吉斯斯坦将于12月就修改宪法等问题举行全民公决。10月26日，吉尔吉斯斯坦议会执政联盟宣布解散。根据吉尔吉斯斯坦法律，在议会执政联盟解散后，吉政府自动成为看守政府。阿塔姆巴耶夫总统随即签署解散政府的总统令，并责成社会民主党组建执政联盟。11月3日，吉议会第一大党社会民主党与吉尔吉斯斯坦党、共同党达成一致，成功组建拥有68个席位微弱多数的议会执政联盟。新的议会执政联盟主席由社会民主党领导人阿曼尔库洛夫担任。8日，执政联盟推选热恩别科夫继续担任总理一职，并支持其提交的新一届政府内阁名单。9日，吉议会通过了热恩别科夫总理提名，并批准了他提交的政府组成名单。这为就宪法修正案顺利举行全名公决铺平了道路。12月11日，吉尔吉斯斯坦顺利举行全民公决。12日，吉尔吉斯斯坦中央选举委员会主席沙伊尔达别科娃宣布，据自动计票系统得到的初步结果显示，79.6%的选民表示支持修改现行宪法，15.4%的选民反对，另有5%的选票被认定为无效。但是，只有约120万名选民参加投票，占到285万注册选民的42.07%，参与投票率很低，但也超过了吉选举法规定的30%参与率，此次公投有效，表明吉开始向议会制国家过度。

　　乌兹别克斯坦总统选举引关注 

　　12月4日，乌兹别克斯坦举行了独立以来令人瞩目的总统选举，共有包括代总统米尔济约耶夫在内的4名候选人参加角逐。9日，乌兹别克斯坦中央选举委员会主席阿卜杜萨洛莫宣布选举最终结果，“自由民主党候选人米尔济约耶夫获得88.61%的选票，人民民主党候选人克特莫诺夫获得3.73的选票%，‘公正’社会民主党候选人乌马罗夫获得3.46%的选票，“民族复兴”民主党候选人阿塔穆拉托夫获得2.35%的选票。共有登记选民约2046万人，参加投票的选民约1795万人，投票率为87.73%。”[⑤]米尔济约耶夫正式当选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实现了乌兹别克斯坦政权的平稳过渡。乌兹别克斯坦首任总统卡里莫夫于2016年9月2日突发脑溢血逝世，8日，总理米尔济约耶夫被议会上下两院推举为代总统，之后，米尔济约耶夫在继承卡里莫夫总统的既定方针外，实行了一系列“新政”，赢得了民心，也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

　　别尔德不哈梅多夫蝉联土库曼斯坦总统 

　　2017年2月12日，土库曼斯坦举行总统选举，包括现任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在内的９名候选人参加角逐。这是2016年９月修改后的宪法，土库曼斯坦举行的首次选举。根据新宪法，土库曼斯坦新一届总统任期将从此前的５年延长为７年。土库曼斯坦法律对总统选举的投票率不设最低门槛，候选人得票数只要超过投票人数50％即可当选。别尔德穆哈梅多夫在竞选纲领中承诺，如再次当选，他将重视电子工业发展，将土库曼斯坦发展成为工业发达国家并将居民人均收入提高到发达国家水平。他还承诺，土库曼斯坦将同国际组织合作，联手打击恐怖主义、跨国犯罪以及毒品走私活动。13日，土库曼斯坦中央选举委员会选宣布了选举的初步结果，本次总统选举投票率为92.27%，现任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获得97.69%的选票，高票蝉联总统。[⑥]　　

　　二 经济形势 

　　2016年的中亚经济延续了弱势发展的态势，阻碍各国经济发展的结构性问题仍没有解决的迹象。亚洲开发银行两次下调对中亚经济增长预期，其中，2016年经济增长预期从今年4月预测的2.1%降到1.7%，2017年从2.8%降到2.7%。国际货币基金组织4月发布的《地区经济展望报告》，预测2016年高加索和中亚地区经济增长率将下降到20年以来的最低水平，仅为1.2％。两家国际机构预测的根据，是国际大宗商品（石油、天然气）价格持续低迷，重要贸易伙伴俄罗斯经济不景气。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9月14日表示，“哈目前正处于经济危机中，希望自2017年起经济形势开始好转，至2020年全面摆脱经济困境。届时物价不会像现在这么低，但当前哈正实行众多工业及其他领域的新项目，农业综合体也日益提升，因此会越来越好的。”[⑦]

　　从各国经济发展指标看，2016年中亚国家经济出现了企稳回升的迹象，但仍然面临着很多困难，各国货币继续贬值、经济增速下滑、通货膨胀上涨等。自2015年以来，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经济增长速度有所下降，但仍然保持了较高的发展水平。2016年，乌兹别克斯坦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7.8%，其中，工业增长了6.6%，农业增长了6.6%，建筑业增长了12.5%，商品零售业增长了14.4%，服务业增长了12.5%，通胀率为5.7%。乌兹别克斯坦全年投资总额超过166亿美元，同比增长9.6%，利用外资超过37亿美元，增长11.3%，共实施164个大型投资项目，总额52亿美元。[⑧]土库曼斯坦国内生产总值虽然有所下滑，但也实现了6.2%的增长率，其中，工业增长了1.2%，建筑增长了4.4%，交通通讯增长了10.5%，贸易增长了14.3%，农业增长了11.6%，服务业增长了10%。粮食产量为160.45万吨，棉花为107.1万吨。[⑨]近年来，塔吉克斯坦经济保持了比较平稳的发展速度，2016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6.9%。相比上述三国，2016年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经济由年初的负增长，到年底实现了1%和3.8%的增长率。特别是吉尔吉斯斯坦前8个月经济一直持续下行，直至9月随着国内外宏观经济环境趋稳，工业、农业、建筑业和服务业等稳步增长，国家经济整体企稳回升，但扔未能达到吉尔吉斯斯坦政府于2016年初设定的5.2%增长目标。2016年哈萨克斯坦国内生产总值也是随着国际能源价格复苏，下半年才开始微弱增长，最终实现了全年增幅1%，其中建筑业增长7.9%，交通业3.8%，加工业0.7%。

　　中亚国家经济企稳回升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原因： 

　　一是能源价格回升。一般而言，能源价格对经济的传导效应有两个月的缓冲期。国际原油在2月中旬出现历史新低，随后一路攀升，至6月涨幅已经接近一倍，随后价格一直保持在45～50美元/桶，这已经超过了哈萨克斯坦等国的预算平衡点。依托能源价格的走强，哈萨克斯坦工业产值逐步趋于稳定，实现了经济的止跌。

　　二是农业领域保持良好。2015年，除塔吉克斯坦以外，中亚各国农业生产保持平稳。2016年，中亚五国农业领域延续了2015年发展势头。2016年12月20日，哈萨克斯坦农业部副部长阿依图甘诺夫表示，自年初起至今哈已出口谷物790万吨，同比增长12%。今年哈谷物总收成2370万吨，较去年增长400万吨。[⑩]乌兹别克斯坦农产品出口公司数据显示，2016年乌果蔬产品出口达81.85万吨，同比增长38.3%，预计2017年出口总量将达127万吨。[11]尽管土库曼斯坦经济增速放缓，但农业增长率高达11.6%。农业是国之根本，农业生产稳定，可以使民众最基本生活资料得以保障。

　　三是固定投资依旧旺盛。中亚国家投资驱动仍是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2015年至今，在市场资金观望的情况下，中亚各国充分发挥了财政的作用，使得大中型项目不至于停滞。2016年1～6月，塔吉克斯坦政府拨款1.06亿索莫尼作为企业扶持基金优惠贷款。该基金是在2012～2020年政府扶持企业项目框架下建立，是政府通过财政方面的优惠给予企业支持的第一阶段。截至2017年1月中旬，“俄罗斯-吉尔吉斯发展基金”已为吉尔吉斯斯坦639个项目融资，总融资额为1.75亿美元。[12]2017年3月3日，乌兹别克斯坦总统米尔季约耶夫签署了《乌兹别克斯坦2017年投资规划》总统令，计划筹措25.34亿美元投资实施168个项目。按照该投资规划，2017年，乌计划完成总投资额16.88亿美元的83个新建生产项目和总投资额为8.46亿美元的85个现代化改造项目。为完成上述项目建设，乌计划使用12.6亿美元自有资金。[13]

　　三 外交形势 

　　独立以来，中亚国家外交均围绕着维护国家主权独立、领土完整、落实国家战略目标这一主线发展与世界各国的关系，基本奉行“务实的大国平行外交”，同时注重与周边国家和地区重要国家发展友好合作关系。中亚国家利用其拥有的特殊地理位置和丰富的能源资源优势，在“务实的大国平行外交”实践中获得了不小的“政治红利”，是维护国内政治稳定、推动本国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与2015年相比，2016年中亚国家虽然没有受到大国的“青睐”，但各国秉持的“务实的大国平行外交”继续推进，而且也表现出许多新的特点。

　　首先，利用多边舞台提升国际影响力。2016年6月23～24日，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六次会议在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举行。来自成员国领导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吉尔吉斯斯坦总统阿塔姆巴耶夫、俄罗斯总统普京、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观察员国观察员国领导人阿富汗总统加尼、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印度总理莫迪、蒙古国总统额勒贝格道尔吉、巴基斯坦总统侯赛因、伊朗外交部长扎里夫和主席国客人土库曼斯坦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等13个国家领导人政府首脑或代表出席了会议。上海合作组织塔什干峰会签署了《上海合作组织成立十五周年塔什干宣言》，批准了一系列文件，对过去的工作进行了总结，为下一步推进多边合作做出新规划，特别引起外界高度关注的是，峰会签署了接纳印度和巴基斯坦为正式成员国的文件。[14]峰会期间，中亚各国领导人与参会各国领导人举行了一系列会晤，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乌兹别克斯坦利用“主场优势”，不仅通过举办上海合作组织峰会进一步提升了本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印度总理莫迪等一些国家领导人举行了会晤，中国国家习近平主席对乌兹别克斯坦进行了正式访问，签署了一系列重要文件。乌兹别克斯坦通过这些活动取得了一系列丰硕成果。

　　2017年1月23～24日，哈萨克斯坦主持召开了叙利亚问题会谈，会谈倡议方俄罗斯、土耳其和伊朗代表，当事方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代表，以及联合国秘书长叙利亚问题特使和美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参加了会谈。会谈没有取得实质成果，但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这是哈萨克斯坦担任联合国非常任理事国以来举行的一场具有特殊历史意义的会谈，赢得了与会各方和国际社会的高度赞扬。哈萨克斯坦外交部发表的声明说，“阿斯塔纳进程成果是在各方共同努力下取得的，对政治解决叙利亚危机具有重要意义。哈萨克斯坦在2015年举行了两轮叙利亚反对派代表参加的对话，向叙利亚提供了500吨人道主义援助物资。作为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哈萨克斯坦将为解决国际和地区安全问题尽最大努力，包括叙利亚问题。”[15]参加会谈的各方发表的联合声明指出，“感谢哈萨克斯坦为叙利亚和平进程所做的努力。阿斯塔纳会谈是落实联合国安全会第2254号文件最重要的平台之一，为政治解决叙利亚问题做出了重要贡献。”[16]

　　其次，务实的大国平衡外交内容不断充实。尽管中亚国家均不同层次表示，注重发展与邻国的关系，但在各国的外交实践中均把发展与中国、俄罗斯和美国的关系放在首要位置，其中更加注重发展俄罗斯的关系。2016年，中亚国家与上述三个世界大国的关系都有新的进展。

　　（一）俄罗斯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是不可替代的。近年来，中亚国家“去俄罗斯化”问题似乎成为学者们关注的重要话题之一。这只是主权独立国家发展进程中的一个方面。因为，独立仅仅25年的中亚国家需要发展与世界其他国家的友好合作关系，以巩固其政权基础，融入到国际社会大家庭当中。但是，中亚国家“苏联和俄罗斯印记”不会被抹灭，与俄罗斯“兄弟般的情谊”还会继续。从俄罗斯方面来讲，中亚地区对其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因此，自普京执政以来，一直巩固和加强与中亚国家的关系。2016年，中亚国家与俄罗斯的关系继续发展：一是俄罗斯与中亚国家领导人高层互访不断，就国际和地区问题经常沟通。9月2日，乌兹别克斯坦首任总统卡里莫夫病逝后，俄罗斯总理赴乌第二大城市撒马尔罕出席卡里莫夫葬礼。6日，普京结束G20峰会后直飞撒马尔罕凭吊卡里莫夫总统并会见了卡里莫夫遗孀和乌政府领导人，对米尔济约耶夫总理给予大力支持，8日，米尔济约耶夫即取代乌上院议长尤尔达舍夫成为代总统。2017年俄罗斯总统普京首次出访就是选择了中亚三国，于2月27～28日访问了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官方消息，米尔济约耶夫总统将于上半年出访俄罗斯；二是俄罗斯是中亚国家重要贸易伙伴。尽管受俄罗斯经济不景气的影响，中亚国家与俄罗斯的贸易额有所下降，但俄罗斯对中亚国家经济的贡献是不可替代的。据俄新社2月22日报道，俄罗斯总统顾问乌沙科夫向记者披露，2016年塔吉克斯坦公民自俄汇回劳务款约20亿美元，相当于塔国内生产总值的三分之一。目前塔吉克斯坦在俄罗斯务工人员达87万以上。[17]在军事安全领域，俄罗斯是中亚国家的重要保障。俄罗斯在中亚的塔吉克斯坦建有201师军事基地，在吉尔吉斯斯坦建有坎特军事基地。同时，在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框架内，俄罗斯与中亚国家开展紧密的军事安全合作，每年举行反恐军事演习，为中亚国家培训军事安全人员等，其中防控安全领域的合作是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重要方向之一。

　　（二）中亚国家均重视发展与美国的友好合作关系，旨在将“务实的大国平衡外交”落到实处。中亚国家把获得美国青睐看成是融入国际社会的重要标志之一，尽管美国每年派中亚的代表团级别不高，大多是议会代表团，政府代表团基本上都是助理国务卿、中亚特使级别，但中亚国家政府均给予高度重视，把其作为与美国发展关系的重要时机。2016年4月9日，美国主管中亚南亚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罗森布鲁姆率团访问乌兹别克斯坦并与乌外长卡米洛夫举行会谈，对两国代表团1月在华盛顿举行磋商和对话进行了总结，并讨论乌美两国在商贸、投资、人文等领域的合作，以及国际和地区问题。[18]8月3日，美国国务卿约翰·克里在华盛顿与中亚五国外长举行了第二次“C5+1”会议，就经济、生态和安全领域合作前景交换了意见。克里表示，美国将与中亚国家合作开发替代能源，以使地区各国能够为自己提供能源，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美国计划投资1500万美元支持中亚各国应对地球气候变化带来的新威胁。[19]

　　（三）中国与中亚国家关系再上新台阶。首先，高层互访不断。6月21～24日，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乌兹别克斯坦并出席在乌首都塔什干举行的上合组织元首峰会。其间，习近平主席与出席会议的中亚五国领导人均举行了会晤，就双边关系问题进行了有效沟通。9月2日，乌总统卡里莫夫病逝，习近平主席和李克强总理第一时间发去唁电，习近平主席特使、政治局常委、副总理张高丽赴撒马尔罕出席卡里莫夫葬礼并会见了乌总理米尔济亚耶夫和第一副总理阿济莫夫。9月4日，李克强总统亲赴乌驻华使馆悼念卡里莫夫总统。这样高规格悼念乌总统卡里莫夫，表明中国高度重视发展对乌关系，也体现了中国对中亚形势的关切。9月2～5日，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对华进行了工作访问并应邀出席G20杭州峰会。在两国元首的见证下，中哈双方签署了《“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与“光明之路”新经济政策对接合作规划》等4份文件。11月2～3日，李克强总理出席在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举行的第十五次上海合作组织总理会议并访问吉尔吉斯斯坦。11月3日，李克强总理飞抵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出席中哈总理第三次定期会晤并对哈萨克斯坦进行正式访问。其次，经贸合作不断发展。2016年中国与哈萨克斯坦达成的52个产能合作项目中，已有51个列入早期收获项目清单，总投资额268亿美元，合作方案涉及矿山冶金业、化工行业和汽车制造等多个领域。4月，乌兹别克斯坦建成了中亚第一隧道——卡姆奇克隧道，6月22日，具有战略意义的“安格连—帕普”铁路正式通车，习近平同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共同出席了“安格连—帕普”铁路隧道通车视频连线活动。2016年，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额企稳回升，与一些国家贸易额增幅较快。据中国海关统计，2016年中哈贸易额达为130.9亿美元，中土贸易额为59.0亿美元，中吉贸易额为56.8亿美元，中乌贸易额为36.1亿美元，中塔贸易额为17.6亿美元。尽管中国与中亚国家统计数据有差别，但是对中国与中亚一些国家贸易伙伴地位的认可是一致的。2016年，中国成为吉尔吉斯斯坦第一大贸易伙伴和第一大进口来源国。[20]中国与塔吉克斯坦贸易额约为6.2亿美元，同比增长45%，中国成为塔吉克斯坦第二大贸易伙伴。[21]第三，安全合作不断深化。2016年8月3日，阿富汗、中国、巴基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军方高级代表在乌鲁木齐举行会议，决定成立“阿中巴塔”四国军队反恐合作协调机制（本机制以下简称“四国机制”）并举行了首届会议。该机制旨在就反恐形势研判、线索核查、情报共享、反恐能力建设、反恐联合训练、人员培训方面开展协调并提供相互支持，且相关协调合作仅在四国间展开。2016年3月，塔吉克斯坦内务部长拉希姆佐德与中国公安部长郭声琨在北京举行了会谈，双方签署了包括在塔吉克斯坦建立联合反恐中心等内容的合作协议。[22] 8月30日，中国驻吉尔吉斯斯坦大使馆遇袭在中国和吉尔吉斯斯坦安全部门的密切配合下，很快锁定的恐怖分子身份。第四，人文合作日益扩大。中国与中亚国家的文艺团体、青年组织和新闻媒体之间积极开展友好交往，合作举办了一系列文化节、电影周、图片展、时装秀等丰富多彩的活动。根据《乌兹别克斯坦文化体育部和中国文化部2014—2017年文化交流计划》，中乌两国在文化领域开展了一系列合作。[23] 文化领域越来越密切的合作与交流表明，双方人民希望加强直接接触、增进相互了解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中国中亚世代友好的理念越来越深入人心。此外，中国和中亚国家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协作密切。双方在联合国等多边框架内保持密切沟通与协调，捍卫了共同的战略、安全和发展利益，并有力维护了发展中国家的共同利益。双方紧密配合，共同推动上合组织框架内的区域合作，为该组织持续健康稳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第三，中亚国家内部关系现新气象。2016年乌兹别克斯坦与中亚国家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4月14日，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访问乌兹别克斯坦，哈乌两国总统讨论了商贸、水资源、交通、人文等合作，以及地区安全问题和上海合作组织塔什干峰会。6月上海合作组织峰会期间，中亚国家领导人齐聚乌首都塔什干，卡里莫夫总统与吉、塔、土总统举行了会晤。9月，卡里莫夫总统病逝后，中亚国家领导人均第一时间发去唁电，有的国家派代表出席了卡里莫夫的葬礼。11月30日，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交通部门在杜尚别正式签署了恢复航班的议定书。12月27日，塔吉克斯坦总统埃拉赫蒙与到访的乌兹别克斯坦副总理阿济莫夫举行会见是表示，塔方对乌恢复两国航班予以高度赞赏。一直困扰中亚国家关系的边界问题也有新进展。11月20日，乌兹别克斯坦与塔吉克斯坦勘界划界政府工作组举行会议，对边界问题进行磋商。乌兹别克斯坦与吉尔吉斯斯坦商定扩大两国贸易并在一个月内解决边界问题。吉乌两国目前70%的边界已经划定，双方正就边界划分进行多轮谈判。

　　四 安全形势 

　　应该说，影响中亚国家安全稳定的因素既有内部的，也有外部的，总体上内部安全威胁大于外部安全挑战，内部安全问题与外部安全挑战交织在一起，这一点在2016年表现的尤为突出。中亚国家持续低迷的经济形势激发了社会矛盾集中爆发，恐怖势力乘虚而入，制造了一系列恐怖事件。被认为是中亚地区安全“稳定器”的地区大国哈萨克斯坦，近年来社会局部动荡不断，恐怖事件时有发生。此外，中亚国家处在不稳定的地缘政治中心，来自阿富汗等周边不稳定因素的影响不可小觑，特别是阿富汗毒品流入和过境、“伊斯兰国”极端思想渗透、武装分子回流、恐怖组织招募当地居民等问题严重威胁着中亚的安全与稳定。2016年中亚各国内部问题和外部威胁并存，面临的挑战不断上升。但是，中亚安全形势仍在可控范围内。

　　首先，恐怖事件没有引起社会恐慌。2016年最令国人动容的另一起重大事件，便是发生在阿克托别与阿拉木图的恐怖袭击。 当地时间6月5日14:28时，一伙受宗教极端主义思想蛊惑的暴徒（约20余人）突然袭击了阿克托别市市区内两处枪械店，在杀害无辜市民和保安，夺取枪械后，劫持一辆大巴闯入当地驻军营地，与军方交火。 袭击共造成4名平民及3名军人死亡。在随后的反恐行动中，警方击毙18名恐怖分子，击伤并抓获9人。 袭击发生后，纳扎尔巴耶夫总统责令官方严惩恐怖分子，向遇难者家属致以慰问和哀悼，并宣布6月9日为全国哀悼日。 仅仅一个月后，当地时间7月18日，受极端思想腐蚀、具有反社会倾向的暴徒鲁斯兰·库里科巴耶夫在阿拉木图市制造了骇人听闻的"7·18阿拉木图恐怖袭击事件"。 袭击造成8名警员和2名平民死亡，库里科巴耶夫本人在同警方交火过程中受伤被捕，并于今年11月被判处死刑。

　　其次，社会矛盾有效化解。2016年震动哈萨克斯坦社会的一个重要事件，无疑是针对《土地法修正案》中关于将国有农业用地出租给外国公民的相关条文所遇到的抗议。 未经许可的非法集会一度在国内多个州被组织起来，并造成了不小的社会影响。 随后，根据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的指示，政府成立了土地改革委员会，就土地法改革问题进行了专项调研和讨论。经过近4个月的工作，委员会收集了国内各州人民的建议和意见，并将讨论结果呈报给了总统。 最终，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做出了冻结《土地法修正案》部分条款至2021年12月31日的决定。 值得一提的是，直接促成此次风波的国家经济部部长叶尔波拉特·多萨耶夫引咎辞职。

　　第三，阿富汗问题困扰中亚，但并不是直接威胁。来自阿富汗的外部威胁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阿富汗局势复杂多变，对中亚的安全压力增大；二是阿富汗毒品流入中亚国家，并通过中亚国家进入欧洲一些国家。“据《阿富汗时报》报道，日前，阿富汗禁毒部和联合国毒品与犯罪问题办公室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2016年阿鸦片种植面积为20.1万公顷，同比增长10%；产量为4800吨，同比增长43%。南部、西部和东部省份是阿鸦片主要产地，占全国鸦片种植面积的93%；其中，阿南部省份占59%，其次为西部省份占25%，东部省份占9%，其余北部、东北部和中部省份共占7%。”[24]

　　第四，“伊斯兰国”武装分子回流影响有限。5月6日，塔吉克斯坦强力部门捉获了一名从莫斯科抵达塔首都杜尚别、准备实施恐怖袭击的22岁小伙蒙格里库洛夫，此后又抓捕了其3名同伙，在其居住地查获了6个存储卡、30张光盘、10本宣扬极端主义的书、塔吉克斯坦地图以及指南针和2枝教练手枪。恐怖分子企图在5月9日发动代号为“红色婚礼”的恐怖袭击。[25]塔外交部在其网站上公布64名犯罪分子名单，其中29人被指加入“伊斯兰国”，在叙利亚从事武装活动，包括2015年春天叛逃到“伊斯兰国”的前特警指挥官哈利莫夫。[26]

　　结 语 

　　2016年中亚形势的主要特点是“脆弱平衡，艰难稳定”，即脆弱地维持政局、经济、民生、安全之间的平衡关系，艰难地保持基本稳定。主要是特点是：经济发展举步维艰；社会问题集中爆发；安全挑战继续增多；大国博弈此消彼长。这些因素导致中亚国家政治安全风险上升。2017年中亚国家形势仍然会继续目前的发展态势，但值得关注以下几个问题：一是政治稳定问题。这一年是考验乌兹别克斯坦新政权的重要年份，既要继承老总统的发展战略，又创新发展思路，引领乌兹别克斯坦繁荣发展。吉尔吉斯斯坦总统选举能否顺利举行值得关注。在大选前，吉尔吉斯斯坦政府以受贿罪逮捕了反对派“祖国”党主席捷克巴耶夫，引起了其支持者的抗议。二是经济能否走出困境。对中亚国家来说，当前经济发展是最大的政治问题。如果中亚国家不能很好地解决经济发展问题，社会矛盾就会越积越多，集中爆发的可能很大；三是安全问题是否能有效管控。安全问题是中亚国家的老大难问题。2005年以后，中亚国家赢得10年的稳定发展期。最近中亚国家安全问题凸显，挑战明显增多。在这种情况下，处理好与大国关系，特别是维护好与俄罗斯的传统友谊尤为重要，因为，中亚国家的安全离不开俄罗斯。

　　注释： 

　　[①] 作者简介：孙力，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

　　[②] ЦИК РК: Партия ?Нур Отан? получила в Мажилисе - 84 места, ?Ак жол? - 7, КНПК -7

　　http://www.inform.kz/ru/cik-rk-partiya-nur-otan-poluchila-v-mazhilise-84-mesta-ak-zhol-7-knpk-7_a2884109

　　[③]Нурсултан Назарбаев прокомментировал новые назначения в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е РК，http://www.inform.kz/ru/article/2948562

　　[④] Фракция СДПК вышла из коалиции большинства，http://www.kabar.kg/politics/full/112860

　　[⑤] ЦИК: Шавкат Мирзиёев избран на должность Президента Узбекистана，http://news.uzreport.uz/news_2_r_146708.html

　　[⑥] Оглашены предварительные итоги выборов президента Туркменистана，http://www.turkmenistan.ru/ru/articles/42365.html

　　[⑦] 哈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哈2020年将全面走出危机，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609/20160901403307.shtml

　　[⑧] 乌兹别克斯坦2016年经济增长7.8%，http://u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701/20170102508564.shtml

　　[⑨] 土库曼斯坦2016年主要宏观经济发展指标，http://tm.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701/20170102502779.shtml

　　[⑩]哈萨克斯坦谷物出口增长12%，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612/20161202320164.shtml

　　[11] 2016年乌果蔬产品对外出口增长38.3%，http://u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701/20170102499125.shtml

　　[12] “俄-吉基金”已为吉尔吉斯639个项目融资1.75亿美元，http://kg.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701/20170102505605.shtml

　　[13] 乌计划2017年投资25.34亿美元实施168个项目，http://u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703/20170302529216.shtml

　　[14] Главы государств подписали Ташкентскую декларацию пятнадцатилетия ШОС，http://news.uzreport.uz/news_2_r_142695.html

　　[15] МИД Казахстана опубликовал заявление по итогам Астанинского процесса，http://www.inform.kz/ru/mid-kazahstana-opublikoval-zayavlenie-po-itogam-astaninskogo-processa_a2992387

　　[16] Астанинский процесс стал прямым диалогом властей и оппозиции Сирии - заявление，http://www.inform.kz/ru/astaninskiy-process-stal-pryamym-dialogom-vlastey-i-oppozicii-sirii-zayavlenie_a2992312

　　[17] 2016年塔吉克斯坦公民自俄汇回劳务款约20亿美元，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tongjiziliao/fuwzn/oymytj/201702/20170202522584.shtml

　　[18] Глава МИД Узбекистана принял заместителя помощника Госсекретаря США，http://news.uzreport.uz/news_2_r_140684.html

　　[19] Встреча в формате ?С5+1? в Вашингтоне: Права человека - на последнем месте, сразу после образования и культуры，http://www.fergananews.com/news/25123

　　[20] 2016年1-8月吉尔吉斯与中国贸易额同比增长70%，中国驻吉尔吉斯斯坦商务参赞处网站，http://kg.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610/20161001498318.shtml

　　[21] 2016年1-8月中国和塔吉克斯坦两国贸易额增长45%，中国驻塔吉克斯坦商务参赞处网站，http://tj.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609/20160901399444.shtml

　　[22] КАРТ-БЛАНШ. Китай приступает к созданию военного альянса в Центральной Азии

　　15.03.2016，http://www.ng.ru/world/2016-03-15/3_kartblansh.html

　　[23] CABAR.asia: Роль и место Узбекистана в центральноазиатской политике Китая，

　　02.03.2016，http://cabar.asia/ru/uzbekistan/661-rol-i-mesto-uzbekistana-v-tsentralnoaziatskoj-politike-kitaya

　　[24] 2016年阿富汗鸦片产量增长43%，http://af.mofcom.gov.cn/article/tbbd/201610/20161001463487.shtml

　　[25] МВД Таджикистана: В Душанбе предотвращен теракт, запланированный на 9 мая сторонниками ИГ，http://www.fergananews.com/news/24746

　　[26] МВД Таджикистана опубликовало список из 29 разыскиваемых таджикистанцев – боевиков ИГ，http://www.fergananews.com/news/25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