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近5年来亚美尼亚经济增长放缓并趋于停滞，经济结构的变化趋势与现代化方向背道而驰，人均收入水平低且失业率高。影响亚美尼亚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是巨大的贸易赤字和财政赤字制约国家的资本形成，固定资产投资率低，同时资源匮乏和现代产业基础薄弱使得国家经济缺乏自主性。作为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亚美尼亚把与俄罗斯的经济融合作为其目前经济一体化的主要方向。亚美尼亚的这种一体化方向选择与其所处的地缘政治经济环境有关，但这种单一方向的经济一体化不仅无法解决其经济增长和发展问题，而且进一步强化了其经济的脆弱性和对外依附性。“一带一路”建设为亚美尼亚的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机遇。选择多元化的对外经济合作和经济一体化方向将为亚美尼亚经济的健康发展带来助力和机会。

【关键词】亚美尼亚经济   经济一体化选择  一带一路  欧亚经济联盟

 

亚美尼亚作为一个具有悠久文化传统的民族，其作为一个国家可谓是命运多舛。1991年苏联解体后，亚美尼亚成为一个独立的现代民族国家，但过去积累的与周边国家的历史包袱仍然制约着自身的发展。由于自身所处的地缘政治和经济环境，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的边界纠纷，与土耳其的历史恩怨，使得亚美尼亚在对外经济关系选择上受到严酷的约束。为了保持自己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成，亚美尼亚在国防、安全、经济等方面形成了对俄罗斯单方面依赖的关系。

在2014年5月俄罗斯、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启动签署《欧亚经济联盟条约》之后，亚美尼亚在2014年10月启动加入欧亚经济联盟的程序，2015年欧亚经济联盟启动后，正式成为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从亚美尼亚自身经济结构和目前面临的经济增长和发展问题看，亚美尼亚的这种单向一体化选择不利于解决经济中面临的固定资产投资率低、经济增长潜力差和经济安全极其脆弱的问题。2013年中国提出建设“一带一路”的倡议，之后亚美尼亚与中国的经贸关系快速发展。作为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和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亚美尼亚迎来了重要的发展机遇。作为内陆国家，亚美尼亚在开放经济和对外经济合作领域的方向和政策选择将对亚美尼亚的经济发展带来重要影响。

一、亚美尼亚的基本经济状况及其外部经济关系

1991年底，亚美尼亚成为独立的现代民族国家之后，经历了充满震荡的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经过20多年的市场化转型和经济发展，目前亚美尼亚已经建立起一套基本符合现代市场经济特征的经济制度，在价格机制、市场竞争、对外开放和货币金融制度方面，基本完成了经济市场化的转型任务。

（一）亚美尼亚的基本经济状况

亚美尼亚是一个人口将近300万，面积约2.9万平方公里的内陆国家。在苏联加盟共和国时期，积累了一定的现代化经济基础，2016年的城市化率为63.6%，无论在城市还是乡村，居民100%可以用上经过处理的饮用水，城乡通电率达到100%。1991年成为独立主权国家之后，经历了比较严重的经济衰退，在20世纪末经济增长趋于稳定，进入21世纪后经历了一段时期的经济增长。但作为小国开放经济，亚美尼亚的经济自生能力较差，且容易受外部因素的影响，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和2014年俄罗斯石油和卢布危机都给亚美尼亚经济带来不小的冲击。

根据亚洲开发银行2017年发布的基础数据统计，亚美尼亚是一个经济相对欠发达的小国开放经济。2016年GDP总量105年美元，人均GDP为3500美元，劳动人口人均月工资收入393美元，在全球排名第133位。[1]作为一个人口只有300万，面积只有2.9万平方公里的位于南高加索的国家，处于土耳其、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伊朗的包围之中。因纳卡冲突与阿塞拜疆敌对，与土耳其有世仇，阿、土对亚美尼亚进行政治和经济封锁，因此，资源相对匮乏、基础施设薄弱的亚美尼亚经济发展比较困难。

1.近5年来经济增长逐渐放缓并趋于停滞

2012-2016年，以亚美尼亚本币德拉姆现价计量的GDP总量分别为4.27、4.56、4.83、5.03和5.07万亿德拉姆，折算成现价美元分别是106、111、116、105和105亿美元。扣除物价上涨因素，经济增速分别为7.2%、3.3%、3.6%、3.0%和0.2%。与经济增长放缓相对应，物价指数也从温和的通货膨胀转为2016年的通货紧缩。2012-2016年的物价指数分别为102.6、105.8、103.0、103.7和98.6。（见表1）

作为经济扩张和萎缩的最主要指标，亚美尼亚近年来的固定资产投资规模不仅占GDP的比重小，而且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多年呈负增长或微弱增长的趋势。这严重削弱了亚美尼亚经济的产业和技术基础。2012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为-2.6%，2013年达-7.7%，2014和2015年恢复微弱的正增长，2016年再次转为负增长，且达到-10.8%，2016年固定资产投资率仅为7.6%。

与此同时，亚美尼亚的对外贸易也呈现萎缩的态势。这一方面与亚美尼亚货币德拉姆贬值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其主要贸易伙伴俄罗斯的经济危机有关。德拉姆贬值降低了亚美尼亚的购买力，导致进口下降。但德拉姆贬值带来的出口产品竞争力上升却没有得到产业支持。

 

资料来源：欧亚经济联盟出版《Евраз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й союз в цифрах  2017》，—— http://eec.eaeunion.org/ru/act/integr_i_makroec/dep_stat/econstat/Documents/Brief_Statistics_Yearbook_2017.pdf【2017-08-05】

 

2.经济结构及其变化趋势与经济现代化方向背道而驰

欠发达国家的经济现代化，其核心是制造业能力的增强和现代技术水平的提高。在此基础上，发展出具有较高水平的现代服务业和相关的具有一定国际竞争优势的特色产业，从而保证国家经济在一定程度上的自主性和独立性。但在亚美尼亚的经济结构中，物质生产部门比重逐年下降，其中的制造业部门逐渐萎缩。这反映出亚美尼亚经济发展的长期隐忧。

在亚美尼亚2016年的GDP产出结构中，制造业产出占45.3%，第三产业产出占54.7%。在制造业部门中，农业和采矿业产出占了制造业部门产出的绝大部分份额，机械加工产值占比很小。与此同时，近年来亚美尼亚的服务业产值已经超过第一、二产业产值的总和，产业轻型化、轻资产化趋势明显。

从国内生产总值增加值[2]的角度看，2012年到2016年，亚美尼亚第一、二产业产值在GDP的比重从51.3%下降到45.3%，服务业比重从48.7%上升到54.7%（见表2）。不考虑各产业的税收负担，则亚美尼亚2012-2016年间农林渔业产出占比下降2.3个百分点，工业增加0.6个百分点，建筑业下降3.3个百分点。与此相对应的是，服务业在经济中的占比有了较大幅度上升。在制造业部门产出不存在扩张的背景下，服务业部门产出占比的上升实际上是产业轻型化和轻资产化的表现，而且属于生产性服务业的批发零售、维修服务和交通运输以及信息通信业产出占比下降（分别减少1.7和0.8个百分点），说明亚美尼亚的包括制造业在内的物质生产部门总体产出能力在下降。

表2 亚美尼亚2012-2016年GDP增加值的结构变动情况（现价；百分比）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GDP增加值	100	100	100	100	100
包括：
制造业部门	51.3	50.8	48.9	48.1	45.3
包括：
农业林业和渔业	20.1	20.7	20.4	19.3	17.8
工业	18	18.3	18	18.2	18.6
建筑业	13.2	11.8	10.5	10.6	8.9
服务范畴	48.7	49.2	51.1	51.9	54.7
包括：
批零贸易;汽车等维修	13.5	13.5	13.3	12.2	11.8
交通、仓储与信息、通讯	7.3	6.7	7.2	6.4	6.5

 数据来源：同表1

 

从包含净产品税的产业构成看（见表3），亚美尼亚经济结构的逆工业化和轻型化趋势明显。特别是农业、采矿、加工制造业等物质生产部门的逐年萎缩，并且其税收贡献能力也在下降。表3的数据显示，从2012年到2016年，农业产出在GDP中的占比下降了1.9个百分点，建筑业下降3.7个百分点，加工工业下降0.2个百分点。与表2一样，这种变化反映了亚美尼亚经济发展缺乏良好的成长性。

由于包括制造业部门在内的整体物质生产部门萎缩，导致为物质生产部门服务的生产性服务业也出现萎缩。商品批发零售、机械维修服务、工程设计、交通运输与仓储服务、信息与通讯服务、金融保险服务、场地管理与活动支持等生产性服务业部门的产出占GDP的比重逐年下降，非生产性服务业产出比重上升。这种结构变动损害了国民经济的技术基础。

表3  亚美尼亚2012-2016年GDP产业占比构成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国内生产总值GDP	100	100	100	100	100
增加值	89.3	88.9	88.7	89.4	90
包括：
农业林业和渔业	17.9	18.4	18.1	17.3	16
采矿与采石	2.7	2.3	2.1	2.1	2.6
制造业	9.4	9.7	9.7	9.3	9.2
供气供电	3.6	4	3.9	4.5	4.5
供水；污水及废弃物处理	0.3	0.3	0.3	0.3	0.3
建筑业	11.7	10.5	9.3	9.5	8
批零贸易;汽车及摩托维修	12.1	12	11.8	10.9	10.6
交通与仓储	3.1	2.6	3	2.4	2.6
信息与通讯	3.4	3.3	3.4	3.3	3.3
金融保险业	4	4	4.3	3.8	4.1
不动产交易	8.2	8.1	8.4	8.7	9.5
科学与科技活动	1	1	1.1	1.2	1.1
场地管理与活动支持	1	0.9	0.9	0.9	0.9
餐饮与住宿服务	0.9	1	1.1	1.3	1.4
公共管理与国防和义务教育	3.7	4	4.3	4.7	5.1
社会保障	3	2.9	2.8	2.9	2.9
教育	3.5	3.8	3.8	3.9	3.9
医疗与社会服务	1.3	1.4	1.8	3.3	4.8
艺术娱乐和其他服务业	0.7	0.6	0.6	0.7	0.8
家政服务	0	0.1	0.1	0.1	0.1
金融中介服务	-2.2	-2	-2.1	-1.8	-1.8
产品净税收	10.7	11.1	11.3	10.6	10

数据来源：同表1

 

3.低人均收入和高失业率并存

从经济总量和收入水平看，2016年亚美尼亚GDP总量为105亿美元（美元现值），人均GDP为3500美元。从就业部门的劳动报酬状况看，劳动人口人均月工资收入393美元，在全球排名第133位。[3]

与上述低收入水平相对应的是，亚美尼亚经济受高失业率和人口流失的困扰。在亚美尼亚300万总人口中，16-65岁的劳动人口共131.64万，占总人口的43.88%。适龄劳动人口中，海外移民人口居高不下。据亚美尼亚民政部门统计，尽管亚美尼亚总人口只有300万，其海外移民人口也达到了300万人。赴海外劳务，一方面为亚美尼亚带来了大量的侨汇收入，成为亚美尼亚国民收入的重要来源，2015年这一收入占GDP的比重达到将近20%。另一方面，海外移民也正在损害亚美尼亚国内的人力资本质量。但大量人口移民海外正是由于国内经济不景气和就业机会减少造成的。

受经济衰退的影响，2016年就业人口只有107.26万人（其中农业就业人口37.9万），2015年和2016年的失业率达到了18.5%和18.3%。2016年，在15-24岁的青年人中，既没有接受教育或培训，也没有就业的人口占到了35.6%（其中，女性占34.8%，男性36.4%）。在亚美尼亚的就业人口中，2016年月均工资为393美元。按照亚洲开发银行的统计，亚美尼亚日均消费少于1.9美元（PPP）人口比例（2014）2.3%，但按照亚美尼亚的贫困线标准，2015年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人口达29.8%。尽管亚美尼亚整体收入水平不高，但贫富差距不大，2014年基尼系数为31.5。[4]

 

（二）亚美尼亚的对外经济关系

由于苏联计划经济时期形成的地区分工结构和加盟共和国之间的分工关系，亚美尼亚在1991年底独立之后，俄罗斯一直是其最主要的经济贸易伙伴。这一方面是既有的技术体系和分工关系决定的，另一方面也是由亚美尼亚所处的地缘经济环境决定的。在亚美尼亚的邻国中，其与土耳其的关系长期无法正常化，经贸关系甚至需要经第三国实现。与阿塞拜疆存在纳卡冲突，边境处于封锁状态。其他两个邻国伊朗和格鲁吉亚的经济技术水平也无法为亚美尼亚经济的国际化提供足够的市场和产业技术支持。为了国家安全和经济发展，亚美尼亚长期以来一直把俄罗斯作为最主要的合作伙伴，与此同时，也在积极地发展与欧盟和美国、加拿大的经济关系。“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中国与亚美尼亚的经贸合作关系也得到了快速发展。

1.2008年以来亚美尼亚的经贸伙伴国发生了积极的变化

2008年金融危机之前，亚美尼亚的外部经贸伙伴中，俄罗斯不但一家独大，而且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2008年经济危机暴露了俄罗斯经济的结构性问题，2014年的卢布和石油危机更打击了俄罗斯对周边国家的经济影响力，亚美尼亚这一时期的外部经贸伙伴也发生了一些带有多元化性质的积极变化。

表4  2008-2015年亚美尼亚的前10大出口国（单位：百万美元）
年份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出口总额	1057.2	697.8	1041.1	1334.3	1428.1	1480	1519.3	1486.9
1.俄罗斯联邦	208.2	107.8	160.5	222.3	280	334.5	308.4	225.9
2.德国	183.7	114.9	132.6	158	153.1	85.6	158.5	145.1
3.保加利亚	59.6	60	156.6	152.2	129.3	152.2	85.6	78.9
4.伊朗	25.1	19.1	84.8	106.3	97.8	95.5	84.6	78.0
5.中国	1.8	17.9	30.9	16.3	31.3	68.8	171	165.3
6.加拿大	15.9	34.3	29.6	70.4	85.1	87.4	93.3	112.2
7.比利时	89.6	46.8	72.5	70.5	127.2	131.1	62.4	47.6
8.格鲁吉亚	81.8	52.8	49	61.9	81.6	86.1	84	116.1
9.美国	52.8	67.3	82.9	100.7	87.5	89	87.5	54.6
10.荷兰	130.9	52.2	98.6	117.2	79.7	66.4	74.3	47.3

数据来源：亚洲开发银行《Key Indicators for Asia and the Pacific 2016》，——https://sdbs.adb.org/sdbs/【2017-08-06】

表4显示了2008-2015年亚美尼亚的前10大出口国。尽管俄罗斯排在第一位的地位无可动摇，但中国、加拿大、格鲁吉亚、保加利亚、伊朗等国作为亚美尼亚产品的出口目的地，在其出口总额中所占的比重有了较大幅度的上升。与亚美尼亚出口目的地的较大变化相比，其产品进口来源国的位次表现相对稳定，表5 显示了这一结构。。

表5  亚美尼亚2008-2015年前10大进口来源国（单位：百万美元）
年份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进口总额	4426.1	3304.2	3749	4144.6	4264.8	4476.8	4401.6	3254
1.俄罗斯联邦	851.2	793.6	853.3	886.4	1059.2	1110.9	1094.3	948.0
2.中国	382.2	288.1	404	405.1	400.5	386.5	417.5	316.0
3.德国	255.2	177	210.7	245.6	265.2	280.6	283.5	201.9
4.伊朗	203.0	134.3	199.9	217	219.9	198.5	206.5	198.3
5.土耳其	268.2	178	210.4	240.5	213.6	210.9	232.4	137.0
6.乌克兰	314.8	203.1	229.9	232.6	216	226.6	201.9	124.7
7.意大利	157.3	113.9	122.2	170.1	169	164.6	180	148.5
8.美国	218.9	121.1	111.3	147.6	144	137.9	133.7	108.5
9.瑞士	19.7	123.1	69.5	78.4	87.1	172.4	146.1	51.6
10.日本	168.9	76.4	83.3	72.4	98.8	96.3	113.9	57.5

数据来源：同表9

在亚美尼亚的出口市场中，2015年排在前5位的国家中，俄罗斯和格鲁吉亚属于地缘邻国，中国、德国和加拿大则主要是由对方市场购买力、已有贸易网络等因素决定的。其中，限制亚美尼亚产品出口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和距离相关的贸易成本。“一带一路”建设的进展将为亚美尼亚克服这方面的障碍提供条件。

2.亚美尼亚在加入欧亚经济联盟之后出现了贸易转向

在关税同盟和自贸区理论中，关税同盟和自贸区的建立具有贸易创造效应和贸易转移效应。其中，贸易创造效应来自于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的降低使得原先的不可贸易品成为可贸易品，同时，随着市场扩大和分工细化，将出现贸易品种类和数量的扩展。贸易转移效应则是因为随着成员国之间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的降低，使得原先与第三方的贸易转向关税同盟和自贸区成员国之间。通常认为，贸易创造效应将从整体上扩展经济福利，而贸易转移效应则主要涉及贸易福利在不同贸易合作伙伴之间的重新分配，同时，贸易转移效应有可能使得合作伙伴从技术和生产率水平更高的伙伴国替换为技术和生产率水平更低的伙伴国，可能引发福利损失。

亚美尼亚在成为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之后，尽管2015年当年由于本币汇率贬值，对外贸易总额有所下降，对外贸易总规模没有扩展，但合作对象在欧亚经济联盟内和欧亚经济联盟外发生了较大变化。

表的数据显示，受经济低迷和德拉姆贬值的影响，亚美尼亚2015年对外贸易总额出现了较大幅度下降（-20.9%），其中，自联盟外的进口从2014年的33亿美元减少为2015年的22亿美元，但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贸易只有小幅下降，从14.31亿美元减少为13.36亿美元，2016年回升到14.71亿美元。这说明，经济低迷和德拉姆贬值背景下，亚美尼亚与联盟成员国之前的贸易被联盟内贸易替代，欧亚经济联盟在成员国之间的关税减免和非关税壁垒降低使得亚美尼亚的对外贸易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转向。

2015年1月1日欧亚经济联盟正式启动之后，很快进入了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的清理阶段。按照欧亚经济联盟的议程设定，到2025年除了实现进出口关税达到零水平（特定成员特定产品的例外除外），非关税壁垒的负面清单也要实现最小化。在亚美尼亚签署的加入欧亚经济联盟的协定中，为亚美尼亚的肉类和谷物进口关税设定了一个过渡期，但在2025年也要达到与其他成员国相同的水平。

经过2015年的运行，2016年欧亚经济联盟的贸易转移效应迅速显现。在由于2014年卢布危机和石油危机双重影响下，俄罗斯对外贸易在2015年比2014年减少了三分之一，进而导致亚美尼亚与俄罗斯和其他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相互贸易负增长-20.9%的背景下，2016年亚美尼亚对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贸易比2015年增长了53%。（表6）

数据来源：亚美尼亚国家统计局，——http://www.armstat.am/ru/?nid=12&id=10001&submit=Поиск【2017-08-06】；欧亚经济联盟出版《Евраз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й союз в цифрах  2017》，—— http://eec.eaeunion.org/ru/act/integr_i_makroec/dep_stat/econstat/Documents/Brief_Statistics_Yearbook_2017.pdf【2017-08-05】；亚美尼亚国家统计局《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й ежегодник Армении, 2016》，——http://www.armstat.am/ru/?nid=586&year=2016【2017-08-06】

 

二、亚美尼亚经济增长和发展的核心问题

从亚美尼亚经济结构可以看出，作为一个以农业和采矿业为主要支柱，并具有一定的现代经济基础的内陆国家，亚美尼亚的经济发展主要取决于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方面，在开放经济条件下，在亚美尼亚经济融入外部经济循环时，发挥自身的比较优势，并形成竞争优势，从而与外部建立有利于本国经济发展的分工与经济合作关系。另一方面，亚美尼亚经济增长必须建立在提高投资率的基础上。投资率的提高可以通过两国途径实现，一个途径是提高自身的积累率，另一个途径是引进国际资本，利用外资构建本国的产业技术基础。

1.自然资源匮乏，现代产业基础落后和地缘经济环境恶劣是经济发展的最大障碍

亚美尼亚地处南高加索内陆地区，周边地缘政治经济环境对经济发展带来很大障碍。与邻国土耳其的关系无法正常化，因为边境争端受到阿塞拜疆的封锁。格鲁吉亚和伊朗作为邻国，都是经济发展程度相对较落后的国家，无法为亚美尼亚经济发展提供市场和资本支持。

自然资源方面，亚美尼亚一直无法实现粮食自给。矿产资源方面主要有铜矿、铜钼矿和多金属矿，但缺少化石能源。工业基础薄弱，多数工业设备和制成品需要进口。原有的米沙摩尔核电站因为技术和安全问题需要关闭，新核电站建设需要45-49亿美元的资金，进入工程建设阶段还要克服许多困难。

2.低固定资产投资率是制约亚美尼亚经济增长的最根本问题

现代经济增长理论认为，要素投入的增加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是推动经济增长的两个根本途径。其中，高积累率和高投资率在现代经济增长中居于核心地位。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技术进步主要依赖于产业集聚和分工的深化，干中学是劳动生产率提高和技术进步的主要源泉。对于大多数国家而言，技术革命引发的技术进步和劳动生产率提升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而对于那些不具有市场规模的国家而言，开放条件下加入国际分工，实现规模经济效应、产业集聚效应和分工深化效应，是提升本国劳动生产率的唯一途径。因此，投资增长和要素投入的增加是经济增长的前提条件。

在亚美尼亚，极低的固定资产投资率（见表7）是其经济增长和经济规模扩张的主要障碍。如上所述，由于资本匮乏，亚美尼亚经济在最近5年来出现了轻型化和轻资产化的发展趋势。这种趋势尽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回避资本积累不足的问题，但亚美尼亚服务业的发展并不是建立在服务业内部结构优化的基础上的，相反，生产性服务业的萎缩和消费性服务业的扩张意味着亚美尼亚经济的技术基础仍在恶化。

数据来源：同表1

亚美尼亚的固定资产投资率一直处于一个很低的水平，不足以实现扩大再生产，甚至不足以维持简单再生产。2012-2016年亚美尼亚的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分别为12、11、11、10和8亿美元，固定资产投资率分别为11.2%、10.0%、9.6%、9.1%和7.8%。经济学揭示的现代经济增长规律表明，维持简单再生产的固定资产投资率需要保持在20%左右的水平，如果把固定资产投资率提高到25%，经济增长将出现扩展的迹象，超过30%的固定资产投资率将推动下一个生产周期的大规模经济扩张。相反，低于18%的固定资产投资率预示着经济增长处于收缩甚至萎缩的状态。亚美尼亚的固定资产投资率不支持经济以较快速度增长。

不仅积累率和固定资产投资率低，而且亚美尼亚近年来的投资增速持续下滑，2012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2.6%，2013年为-7.7%，2014年和2015年有微弱的增长，但2016年再次下降为-10.8%。（数据见表1）投资萎缩，使得经济增长的长期前景非常堪忧。

3.高贸易赤字和较高的债务及财政赤字与低资本形成之间构成了恶性循环

亚美尼亚的低固定资产投资率与产期外贸逆差有很大的关系。一国新增国内生产总值在用途上分为消费、投资和净出口。其中，设备投资、存货投资和贸易顺差被视为净积累，贸易逆差则被视为净消费。亚美尼亚自2000年以来进口总额一直大幅超过出口总额，外贸逆差逐年扩大，如2008年进口总额44.26亿美元，出口总额0.57亿美元，外贸逆差达44.69亿美元，占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将近40%。2012年外贸逆差42.39亿美元，占当年GDP106亿美元的39.99%。[5]2012年之后，亚美尼亚的外贸逆差总额有所下降，但仍维持在10亿美元至35亿美元之间。

由于外贸赤字和经济结构问题，亚美尼亚的国家债务负担持续上升。从2012年到2016年，主权债务总额从1.763万亿德拉姆上升到2.872万亿德拉姆，主权债务占GDP的比重从44.1%上升到56.7%。政府财政赤字也从占GDP的1.5%上升到5.6%。（见表8）

由于缺乏经济基本面和储蓄率、积累率的支持，亚美尼亚的高主权债务水平、高财政赤字和高贸易逆差使得亚美尼亚的国家信用和在国际市场融资的能力都受到严重影响。高债务负担和高财政赤字将给国家的经济安全和经济稳定带来严重影响，并进一步影响到经济发展的长期潜力。

表8  2012-2016年亚美尼亚的债务和财政状况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国家债务总额（德拉姆、10亿）	1763.4	1860.3	2108.6	2455.4	2872.2
国债占GDP比重%	44.1	40.8	43.7	48.8	56.7
财政盈余（赤字）占GDP比重%	-1.5	-1.6	-1.9	-4.8	-5.6

数据来源：同表1。

4.小国开放经济经济特征使得经济自主性差，易受外部因素的影响和冲击

尽管亚美尼亚是一个居于内陆的小国经济，但经历了市场化经济转型之后，其经济的开放度已经达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在2012年其进出口占GDP的比重达到了53.1%，接近于59%的世界平均水平。（表9）

表9  亚美尼亚的经济开放度（进出口占GDP比重）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出口比重	13	13.3	13.3	14.4	16.9
进口比重	40.1	39.4	38	30.5	30.8
进出口比重	53.1	52.7	51.3	44.6	47.7

数据来源：同表1

2015年，受本币汇率贬值的影响，亚美尼亚的进口下降幅度很大，使得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比上年减少了6.7个百分点，2016年出口快速增长，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进口额的下降，使得2016年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再次回升。更高的对外开放度意味着更高的对外经济依赖度。特别是对于那些国民经济体系不够健全的小国开放经济而言，更是如此。

 

图1  亚美尼亚、俄罗斯和中国1991-2016年间的GDP增长率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http://data.worldbank.org.cn/country/armenia?view=chart【2017-08-07】

由于亚美尼亚受到土耳其和阿塞拜疆的经济封锁，其传统的经济伙伴一直是俄罗斯，因此，对俄罗斯的经济依赖使得亚美尼亚与俄罗斯之间在面临经济危机时出现了相关度很高的共振现象。而且，从冲击的影响深度看，亚美尼亚的波动幅度更大。（见图1）

5.亚美尼亚现有的外部经济一体化方向存在隐患

由于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原因，亚美尼亚在独联体地区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中，选择了由俄罗斯主导的欧亚经济联盟作为外部经济一体化合作的主要方向。

与俄罗斯和欧亚经济联盟的经济一体化对亚美尼亚经济的影响有其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有利的一面是可以通过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经济一体化，发挥本国的资源比较优势，提高经济增长潜力，获得分工的贸易收益和增长收益。不利的一面则是，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经济并不处于世界先进的技术水平和劳动生产力水平上，无法对亚美尼亚经济的现代化发展提供足够的资金、技术和市场规模支持。与此同时，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的经济结构存在很强的同构性，对自然资源的依赖以及基础设施均相对薄弱，使得亚美尼亚与成员国之间的经济一体化在很大程度上是低技术水平的一体化，这种一体化对亚美尼亚经济的现代化发展，其积极意义有限。

首先，从贸易结构来看，在与俄罗斯的经贸关系中，通过向俄罗斯出售农产品和矿产品换取外汇，并从俄罗斯进口食品和工业制成品。相对而言，比亚美尼亚大得多的俄罗斯国内市场为亚美尼亚的产品提供了价值实现的场所和渠道，并且由于两国经济在一定程度上的互补性，为亚美尼亚带来不少的分工和贸易的福利收益。但必须看到，在农产品和矿产资源类产品方面，俄罗斯与亚美尼亚之间也存在很强的竞争性。这使得相互贸易中，亚美尼亚很难把握贸易品的定价权。因此，分工福利的分配并不有利于亚美尼亚。

其次，亚美尼亚需要的是投资和产业发展，但无论是俄罗斯还是欧亚经济联盟的其他成员国，都属于资本匮乏、资本成本昂贵的国家。

在亚美尼亚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形成经济一体化关系的过程中，很难从联盟内获得资本投资和产业技术水平的提升。表10的数据表明，在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中，亚美尼亚的固定资产投资率是最低的，俄罗斯的情况好于亚美尼亚，但固定资产投资率也没有超过20%，因为俄罗斯也是一个资本短缺的国家。其他成员国如吉尔吉斯斯坦和白俄罗斯的投资率稍高一些，这与两国引进外部资本有很大关系。因此，欧亚经济联盟其他成员国不可能成为亚美尼亚提高投资率的资本来源国。

数据来源：同表1

低投资率意味着本就不多的劳动人口无法与资本结合，形成有效的劳动投入。表11表明，在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中，亚美尼亚的失业率是欧亚经济联盟平均失业率的大约3.5倍。更高的失业率意味着更低的劳动边际报酬率。大量失业人口的存在不仅是严重的社会问题，会增加社会保障体系的负担，并可能引发政治动荡，而且也是巨大的人力资本浪费。正是由于大量事业人口的存在，亚美尼亚出现了持续的净人口流出，去俄罗斯打工，并汇回收入，成了亚美尼亚经济增长的重要来源。据统计，亚美尼亚2012-2015年，移民净外流达81500人。

数据来源：同表1

最后，与俄罗斯经济形成更高程度的依赖关系，将把俄罗斯经济的脆弱性和来自俄罗斯的农产品和矿产资源的竞争性传导进亚美尼亚经济中，影响亚美尼亚的经济安全和长期增长潜力。

俄罗斯经济的能源依赖性特征意味着，其经济安全和稳定方面存在很大的隐患，即经济脆弱性问题。由于石油美元收入引发的卢布汇率高估，俄罗斯从2000年经济恢复增长之后，一直存在严重的去工业化问题。亚美尼亚经济高度依赖于俄罗斯经济的健康稳定，意味着俄罗斯遇到的外部冲击将很快传导到亚美尼亚，从而增强其经济的波动性。图2中显现的危机相关和增长不相关就说明了这一点。亚美尼亚在2014年11月开始实行盯住通货膨胀目标的浮动汇率制度[6]，与俄罗斯的几乎同步进行汇率制度改革。但从货币锚来看，尽管都指向通货膨胀目标制，但实际有效汇率的长期锚是劳动生产率，中期锚是经常账户状况，短期锚则是资本账户状况，在能源原材料价格低迷的情况下，俄罗斯的长期卢布前景将是弱势的。相对而言，以通货膨胀目标制来锚定德拉姆，德拉姆背后的劳动生产率、经常账户和资本账户状况被掩盖起来。那么，弱势卢布就意味着，在亚美尼亚与俄罗斯的贸易关系中，亚美尼亚产品的竞争力将因为汇率问题而被弱化，对俄贸易逆差的状况将难以改变。

 

三、“一带一路”为亚美尼亚多元一体化和经济发展带来机遇

在亚美尼亚的对外经济合作伙伴中，中国居于重要的地位。2010年中国超过德国成为亚美尼亚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国，贸易总额4.349亿美元（自亚美尼亚进口0.309亿美元，出口4.04亿美元），超过德国的3.433亿美元（德国出口2.107，进口1.326亿美元）。2013年“一带一路”建设倡议实施后，中国与亚美尼亚的贸易在结构上发生重要变化。首先是，中国2014年成为亚美尼亚的第二大出口市场，出口额达到1.71亿美元。其次，中国作为亚美尼亚进口来源地的地位进一步上升，2014年自中国的进口达到4.175亿美元。亚美尼亚与中国的贸易额占其2014年外贸总额的9.86%。

对亚美尼亚而言，“一带一路”建设给其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需求市场和物美价廉的工业品进口来源地。中国为亚美尼亚对外经济合作的多元化发展提供了一个高质量的合作伙伴。

（一）通过“一带一路”，亚美尼亚与欧亚经济联盟之外的第三方发展更加密切的经贸关系有利于维护亚美尼亚的经济独立性和经济权益

亚美尼亚经济的自主性和安全性是由其自然资源、国内产业体系和地缘经济环境决定的。作为一个自然资源相对贫乏的内陆国家，目前亚美尼亚经济的支柱是矿业开采、能源电力和侨汇收入。农产品自给率迄今仍没有超过60%，基础设施也相对破旧，境内公路、铁路、通讯和信息服务都因为缺乏资金投入，无法及时更新和进行现代化改造。目前侨汇收入仍占GDP总额的18-20%左右，侨汇收入中的80%来自俄罗斯。电力和其他能源企业目前已经完全由俄罗斯控制。铜矿、钻石、农产品出口带来的外汇收入无法覆盖相当于出口3倍规模的进口外汇需求，外贸赤字成为亚美尼亚经济发展的巨大障碍。

作为亚美尼亚最主要的经济合作伙伴，俄罗斯对亚美尼亚能源、电力等支柱企业的控制已经基本上掌控了亚美尼亚的经济命脉，从资本供给能力和意愿上看，俄罗斯无意投资亚美尼亚的道路、交通等基础设施。“一带一路”建设及其与欧亚经济联盟的对接，为亚美尼亚商品出口方向、替代性进口品的选择提供了更大的空间。“一带一路” 致力于设施联通、资金融通和贸易畅通，可以为亚美尼亚带来更多的基础设施投资和其他产业投资。

对亚美尼亚而言，多元化的出口战略是解决其贸易赤字和经济单方依赖性的关键。表10和表11的数据表明，亚美尼亚的进口市场具有一种比较好的多元化结构，尽管俄罗斯占据了其进口来源的1/3至1/4，但其将近70%的进口品是来自欧亚经济联盟之外的国家。对亚美尼亚而言，其出口市场的多元化是对外经济合作中更加需要重视的问题。

（二）“一带一路”为亚美尼亚解决上述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克服经济发展的障碍提供了机遇

目前亚美尼亚经济增长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提高积累率和投资率，为经济发展建立良好的产业基础。而要做到这一点，加入外部分工体系，提高出口能力，实现外部平衡非常重要。

目前，亚美尼亚的外部经济分工主要是通过加入欧亚经济联盟，与俄罗斯进行经济分工对接。但在分工关系上，俄罗斯的市场规模、区位优势和产业体系与亚美尼亚的比较优势并不存在良好的互补关系。尽管目前作为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亚美尼亚已经获得了一定的经济福利和经济收益，但这些收益对于提升亚美尼亚经济的技术和产业水平还远远不够。“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的对接，是亚美尼亚发展对外多元经济一体化的良好机遇。

1.参与“一带一路”合作，可以帮助亚美尼亚从一个内陆国家转型为联通世界市场的多元开放经济体。前面的数据和分析表明，在亚美尼亚的主要贸易伙伴中，欧盟、俄罗斯和中国的地位最为重要。“一带一路”建设可以拉近亚美尼亚和中国、欧盟这两个世界最大需求市场和产业基地的距离，降低国际贸易成本，从而帮助亚美尼亚成为全球经济循环中的一个多元开放的成员。

2.亚美尼亚可以借助“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对接，通过外部多元一体化，提高本国经济在国际分工体系中的自主性和抗风险能力。

3.可以借助“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的项目对接，成为“一带一路”的一个基础设施节点和产业分工节点，借助“一带一路”带来的市场、资金和技术发展本国经济。

4.目前“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的对接仍在探索之中，项目对接、金融对接、双边对接和多边对接等对接方案都是可选择项。亚美尼亚可以在这一过程中发挥积极作用。

5.“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对接，目前存在双边谈判机制和多边谈判机制的方案选择。俄罗斯坚持多边谈判，力图以欧亚经济联盟的整体力量与中国的单边力量进行博弈。这一谈判机制将大大提高欧亚经济联盟的要价能力，并延长实质性对接的时间，并有利于欧亚经济联盟提高对外部第三方的壁垒水平。中国一方面统一这种多边机制，但同时为了尽快落实“一带一路”建设的成效，更加倾向于双边的谈判和对接。在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中，亚美尼亚作为经济实力最弱的一个成员，也是最缺乏经济自生能力的一个成员，多元化对外经济一体化合作最为符合其自身利益。中国可以在这方面通过与亚美尼亚的双边对接，加速与欧亚经济联盟的实质对接。

参考文献：

1. 亚美尼亚国家统计局：《Социальн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е положение Республики Армения в январе-ноябре 2016》 ——http://www.armstat.am/ru/?nid=82&year=2016【2017-08-07】

2. 欧亚经济联盟委员会：《Евраз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й союз в цифрах  2017》，—— http://eec.eaeunion.org/ru/act/integr_i_makroec/dep_stat/econstat/Documents/Brief_Statistics_Yearbook_2017.pdf【2017-08-07】

3. 亚美尼亚国家统计局：《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й ежегодник Армении, 2016》，——http://www.armstat.am/ru/?nid=586&year=2016【2017-08-06】

4.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Annual Report on Exchange Arrangements and Exchange Restrictions 2016》，——https://www.bookdepository.com/Annual-Report-on-Exchange-Arrangements-Exchange-Restrictions-2016-Imf/9781475522365【2017-08-06】

5. 欧洲复兴开发银行：《basic-statistics-2017》，——https://www.adb.org/data/statistics【2017-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