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中国和俄罗斯都经受了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中国以拉动内需、稳定社会、结构调整为主旨的反危机措施取得显著成效,抵御和摆脱危机的经验值得俄借鉴。俄罗斯能源依赖型增长模式受金融危机重挫,经济结构调整势在必行,创新经济是走出危机和经济复兴的根本途径。中国和俄罗斯的经济结构调整战略为两国未来合作提供了广阔空间。

　　【关键词】中国经验　拉动内需　创新经济　中俄经济合作

　　【作者介绍】К.А.科卡廖夫(К.А.Кокарев),俄罗斯战略研究所副所长、历史学博士、汉学家,主要从事中国政治和经济研究。

　　由于与世界经济进程紧密相联,中国明显受到世界金融危机的消极影响。因此,中国目前的国内政策主要服从于防范和化解金融和经济危机的需要,进一步维护社会稳定,为经济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并在世界中心多元化背景下巩固中国在世界格局中的地位。尽管这些反危机对策属于短期应急措施,但对其进行有效的评判,有助于分析中国政府在内政方面的成绩和不足。因为,当今中国存在的问题不仅关系到其自身发展,也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发展,更关系到中俄关系的发展。

一

　　在全球金融和经济危机面前,中国领导人坚持了既定战略方针,即“改革、发展、稳定”。为此,中国制定和实施了一系列经济、社会、行政和法律措施。这些措施充分考虑了金融危机造成的不利影响,其目的是逐步稳定生产,缓和社会矛盾,以及利用原有优势和危机带来的机遇,循序渐进地使中国成为世界级大国。这些措施是当前中国国内政策的重中之重。中国政府的措施具有足够灵活性和多样性,既适用于解决不同地区的问题,又能顾全大局。中国专家确信,这些有针对性的政策可以有效抵御世界金融危机的冲击。[1]

　　扩大内需是中国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拉动经济增长的支点。在出口下降情况下,拉动内需有助于增加生产,扩大就业,深化改革。2008年11月,中国国务院决定投入4万亿元人民币(5860亿美元)救市资金,用于2009-2010年的“一揽子规划”。“一揽子规划”的资金分配清晰地勾勒出中国政府的工作重点,即灵活应对经济形势变化,优先保证反危机措施的财政拨款。从2008年11月到2009年2月,中国财政资金的投向有了明显变化,开始侧重农业基础设施、保障性住房、卫生和教育等领域,其投放量占资金总量的比重从初期的22%增至59%。[2]中国政府期望在刺激内需和稳定社会方面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很明显,这项措施充分借鉴了中国1990年代末依靠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拉动内需的经验。

　　中国各界都清楚,如果不依靠创新和结构调整来提高劳动生产力,仅凭投入巨额救市资金难以保障经济又好又快地增长。因此,中国政府的优先任务是更有效地优化经济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模式和增长方式。这项繁重而复杂的工作具有丰富内涵,需要运用财政杠杆这一辅助工具,支持生产领域的创新和高技术产业的优先发展,扶持服务业和中小企业,扩大对科研领域的投资,加大先进技术的引进力度,有效地利用能源和保护环境。总之,要加大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

　　改善经济结构与改进工业生产方式、更新技术设备、提高产品科技附加值、提升产品在国际市场竞 争力密切相关,[3]为此,中国国务院将2009年政府经济工作重点确定为: (1)支持钢铁、有色金属、石化、轻工、纺织、食品等行业加快研发关键技术,调整产品结构,发展循环经济; (2)依托国家重点建设工程,推进重大技术装备自主化,提高基础配套和基础工艺水平; (3)发展新能源汽车,支持节能、环保、安全等关键技术开发,发展填补国内空白的关键产品;(4)支持集成电路设计和先进生产线建设、新型显示和彩电工业转型、TD-SCDMA等新一代移动通信设备研发生产、计算机研发能力建设和下一代互联网推广应用,支持软件及信息服务业加快发展;(5)大力发展风电机组关键零部件及核电关键设备、关键组件等; (6)支持物流业发展多式联运、转运设施和城乡物流配送等工程。[4]此外,中国还加快了铁路、公路、机场的建设速度,以提高城际货运能力,并以运输干线为依托,重点建设客运支线、运煤专线和西部地区公路;压缩了高速公路建设周期,延伸里程,实现与国道联通;在中西部地区,加快了机场建设和城市节能改造。仅2008年12月,中国用于上述工程的投资就高达250亿元人民币。[5]

　　在经济结构调整中,高科技领域的发展必须依靠培养、引进各学科的高层次人才。为此,中国制定了“千人计划”,国家投入巨资在海外挖掘高科技人才,并以优厚的条件吸引他们到中国创业,助推经济创新。此项工作由中央组织部下属的委员会负责具体操作,国家发改委、财政部、科技部以及相关部门积极参与。2009年7月22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工作会议特别强调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特聘专家制度、建立外国专家物质奖励机制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提出抓住金融危机带来的全球范围内人才重新配置机遇,解放思想、打破常规,动作要快,魄力要大,敢冒风险,引进人才,为国内经济发展服务。

　　中国政府认为在当前形势下居民消费支出对拉动内需起重要作用,并承认长期以来国内居民消费需求不足的原因是国家把大部分资金投向经济建设,而将教育、卫生、保障性住房等民生领域的投资列于次要地位,结果导致绝大部分居民习惯于节衣缩食,攒钱买房、供子女上学和求医问药。为改变这种状况,中国政府目前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加快社会保障领域的建设,加大对保障性住房、教育和医疗的投资力度,降低居民储蓄倾向,拉动居民消费等。中国政府很清楚,如果老百姓对社会保障体系有信心,就会拿出储蓄来购买更多的商品。在民用住宅建设方面,中国目前的工作重点是向包括农民在内的低收入居民提供保障性住房,改善矿工和受灾居民的生活条件,计划3年内将这项工作惠及1000万人。中国政府很清楚地意识到,上述人群中潜存着一定的社会风险,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影响地区稳定,应当提前预防和消除这些不安定因素。同时,住宅建设又可以拉动建筑工业和与之相关的产业。在医疗、教育等方面,中国加快发展医疗和基层社会服务体系,建设文化和教育服务设施,并计划3年内(2009-2010年)投入1240亿美元用于发展卫生事业,[6]同时提出了加快药品生产改革,着手建立制药业改革试验区。

　　中国认为,拉动内需的一项重要工作是刺激7亿农民的消费,包括提高粮食和其他农产品的收购价格,利用高产粮种和农业技术提高农业生产率。2009年,中国政府实施刺激农村消费的“三下乡”政策,其中对汽车下乡投入50亿元,家电下乡投入500亿元,农机下乡投入100亿元;从10月起着手建立农民养老保险体系,并规定一年内在中国各地区检查此项工作。2008年10月26日,中国共产党十七届三中全会召开,主要议题是推进农村改革,扩大农民土地使用权,允许农民转租土地。这项政策有利于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进一步拉动内需。[7]中国仍将继续推行农业领域的价格和税费整顿工作。按中国政府的决定,已经提高的价格应该降下来,不利于农业生产、农村发展和农民生活改善的收费应当废除,禁止以农村建设为由向农民征税,建立起一套以法律为基础,以农业生产价格指标变动为参照的农业价格调控机制。

　　为刺激城市居民消费,中国政府提高了退休金,增加了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工资,进一步完善了社会保障体系;同时降低了税率,并根据市场实行了更加完善的购房和购车补贴制度。在2009年,中国企业职工的退休养老金平均增加了110元,达到人均1200元;[8]按照中央和国务院关于帮助城乡困难居民指示,财政部划拨了540亿元专项资金,比2008年增加49%。根据专家计算, 20%的城乡困难居民因此得到了救助,预计可以增加消费支出100亿元人民币。

　　定价政策在促进经济增长和扩大内需方面占重要地位。当前中国的反危机政策目标是建立一套价格形成机制,使市场运行与国家调控有机结合,巩固市场在资源配置上的基础作用,按市场价格提供更多的商品和服务;同时政府继续加强调控,防止市场失灵导致价格欺诈。中国政府特别关注某些资源及其价格,因为这些资源价格的变动直接影响到居民福利和社会稳定。考虑到这些资源的重要战略意义和价格形成的复杂性,中国政府按照国内改革进程和节奏,谨慎地推进资源价格改革,并研究市场行情,确保社会稳定和生态安全。

　　2009年,中国政府特别重视完善税收体系建设,主要任务之一是促进行业结构优化,促进企业技术设备更新,鼓励创新,加大纺织品、高技术产品和农产品税收优惠力度;停止征收居民储蓄存款所得税,以降低居民纳税支出;降低企业购置新设备的税率。上述优惠措施累计降低各项税负达1200亿元人民币。[9]

　　适度增加银行放贷对于拉动内需具有重要意义。为此,中国政府减少了对商业银行的限制,补充金融机构的流动性,降低贷款利率和存款准备金率。目前,满足实体经济部门的合理资金需求成为摆在央行和其他金融机构面前的重要任务,政策重点是对国家关健项目、受灾对象、中小企业、创新和高技术项目、企业兼并,以及过剩产能境外转移给予信贷扶持。2009年上半年,中国增发贷款7. 72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32%,其中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占54. 3%;同时限制了对生产能力过剩、高能耗和高污染企业的贷款。

　　在金融危机面前,就业问题对中国的重要性尤为突出。从2008年第三季度开始,中国企业的劳动力需求明显下降, 2009年就业形势令人担忧,劳动和社会保障部计划创造440万个新就业岗位。[10]众所周知,失业不仅意味严重的经济消耗,而且关系到社会稳定。目前中国正在研究解决这一问题的所有可行性方案。在各种方案中,鼓励自我创业最具有可操作性。为此,中国政府计划完善相关税收政策,对私营企业成立初期给予税收优惠,提供信贷和保险支持,以降低运营风险,甚至提供经营场地和行政管理部门支持。在鼓励自主创业的同时,中国政府还注重职业技能培训,使再就业人员适应新岗位,同时培养这些人的自信心,引导他们自主创业。值得一提的是,自主创业培训推动了适龄劳动人口职业技能培训走向义务化。总之,中国建立了相应的机制,把政府统一领导、社会广泛参与、市场需求与就业问题有机结合起来。

　　中国目前正在实施中西部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 战略,金融危机使该战略的实施受到特别关注。与东部地区相比,中西部地区抵御危机能力很弱,而且现有的社会经济矛盾使该地区政策调控能力下降。此外,地区发展不平衡制约了中国国内经济整体增长。中国区域发展战略的特点是优先发展特色经济,也就是发挥地区传统经济优势。为实现区域发展战略,中国首先完善了地区法制、法规的建设。此外,地区发展的重要举措是建立工业园区和开发区,目前这项工作在中部地区已经展开。地方政府制定了一系列发展规划,有步骤地安置从东部地区转移过来的企业,并积极发展道路交通、通讯、网络等基础设施。中国政府要求落实上述措施一定要以科学论证为基础,逐步实践,及时纠偏。

　　金融危机并没有阻碍中国的行政改革进程。反危机措施的实施加快了政府行政职能的转变,加强了部门间的协作,提高了解决具体问题的效率。具体改革内容包括:重视立法和执法,完善中央与地方之间的财政核算,改进地方政府资金使用的评价机制,建立政府投资使用效率的问责机制,等等。

　　在对外经济领域,中国利用外贸专项基金和税收减免措施,重点扶持机器设备、轻工、纺织品以及农业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并采取了推动出口市场多元化等措施刺激出口。为优化出口商品结构,中国实行出口退税政策,主要针对劳动密集型产品、电子产品以及其他高附加值产品,严格控制高能耗和高污染产品出口。此外,中国政府认为必须鼓励对外投资。为此,国家通过外交和海关等渠道,采取外汇、税收和信贷等优惠措施推动企业到国外投资,甚至直接帮助龙头企业开辟国外市场,向它们提供相关信息和运输服务。加强对外投资的目的是获得外部资源,发展国内经济,促进中国商品出口和劳动力输出。对外投资还可以获得国外先进生产技术,学习到管理经验和研发、运营手段。中国政府同样也积极吸引外国投资,保障外国投资安全和投资效益,中国计划不断扩大先进技术输入,增加设备及备用零部件和能源进口。

二

　　正如中国官方预测,反危机措施已经初见成效。2009年上半年,中国GDP增长7. 1%,其中一季度6. 1%,二季度7. 9%。[11]2009年前7个月,工业生产同比增长7. 5%,其中1-2月增长3. 8%, 7月增长10. 8%。四川、山东、辽宁、天津、重庆的GDP增长率超过10%。同期,能源和原材料领域生产增长最快,达到7. 8%, 7月甚至达到13%。电子产品出口增长0. 8%,其中6、7月分别增长6. 5%和5. 9%。[12]2009年1-4月汽车销售达到380万辆,同比增长9.6%,固定资产投资增长33. 5%,消费品零售贸易增长15%,居民就业安置完成全年计划的63%。同时,中国其他宏观经济指标稳定恢复。[13]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认为,中国的反危机措施已经取得成效, 2010年中国经济看好。扶持民营经济、资助企业技术设备更新、奖励节能、鼓励研发和创新、优化产能过剩行业等方案将会产生积极效果。逐步走强的中国经济将吸引更多外国投资。其实,外国资本并不最看重经济增长率,而是看重是否具有稳定的增长前景。[14]此外,中国内需的增长为其他国家扩大对华出口提供了可能性,因而可以拉动其他国经济增长。同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提醒中国,在生产增速不断扩大的情况下,全球经济复苏的不确定因素使中国商品出口风险加大。

　　中国政府努力扩大出口市场和出口市场多元化有了一定成果。2009年前7个月,中国对外贸易总额达到1. 15万亿美元,同比下降22. 7%。虽然总体下降,但从3月开始,进出口额持续增长, 7月份环比增长9. 6%,其中出口增长10. 4%;预计2009年全年出口将增长22. 9% (2008年增长33. 2%,2007年增长36. 1% )。

　　2009年12月5-7日,中国召开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述任务被确定为工作重点,显示出中国经济发展的稳定性,这对稳定外国投资者极为重要。

　　中国的发展模式是经济手段与政策措施有机结合,共同服务于中共中央提出的战略目标。各种政策工具被运用到中国的反危机措施当中,以确保实现各项社会稳定方案,及时消除各种不利于社会和政治稳定的因素,防止出现动荡,维护政权稳定。为应对危机,中国成立了专门的监督机构,其职能是负责监督反危机政策的执行和救市资金的正确使用等。“中央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政策落实工作检查领导小组”是其中的重要机构之一,隶属于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和监察部,省、自治区甚至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都成立了类似机构。中国政府还向农村地区派遣大批干部,研究当地实际情况,及时发现问题 并加以解决。在反危机过程中,中国加强了对基层和各级组织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考虑到国际金融危机和国内问题的影响不断扩大, 2009年中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使中央和地方各级领导戮力同心,共同完成复杂的社会和经济任务。在反腐败和完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的基础上实现清廉政治,这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党的建设的要求。

　　农村基层工作受到高度重视。2008年有2000多名县处级干部在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及其他专门培养领导干部的学校接受培训,因为在中国,县处级干部是执行中央决策的负责人。中央政府还充分尊重地方政权机关在决策和开展群众工作方面的 独立性,因为这对2009年中国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至关重要。[15]

三

　　中国的国内政策及实施进程具有很大的外部性,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触及到俄罗斯的利益,这促使俄罗斯人深入研究中国的当下政策,并且关注中俄合作中的新机遇。

　　当前,在应对金融危机和发展经济方面,俄罗斯和中国面临许多相似的问题。[16]无论是俄罗斯还是中国,都把生产和销售高科技产品作为战略目标。

　　在俄罗斯国有企业的投资计划中, 2010年的支出将达到2万亿卢布(约70亿美元),但科研投入仅占2%,远远不够。[17]俄罗斯专家认为,为了实现创新经济,俄经济领域的现代化刻不容缓,需要把国内外最先进的生产技术运用到生产中。[18]为此,俄出台了《创新发展和大批引进先进技术的措施》,其中明确了国有企业的创新计划。

　　在实现经济技术现代化方面,俄优先考虑的是能效问题。如节约能源,节约资源,研制新能源等,以及发展核技术、宇宙技术、医学技术(诊断和制药技术)、战略信息技术等。[19]俄罗斯2015前的纳米发展规划已经制定,实施规划的初期投资为3180亿卢布,预计投资回报可以达到9000亿卢布。[20]

　　高科技产业发展战略需要高效的传统产业辅助。近几年,俄道路交通现代化备受重视,而且为了保障公路建设投资,还重新审议了建立“公路建设基金”的提案。发展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是俄近期乃至远期的重要战略任务。为此,俄计划建立大型生产联合体,建成发达的公路交通基础设施,有效利用自然资源,服务于西伯利亚、远东及整个国家。正如2009年俄罗斯总统在一系列讲话中所说的,为了实现现代化,生产部门必需保持持续的竞争力,这不仅可以促进本部门的发展,而且可以带动其他行业的发展。应大力支持科研工作,“开发出既能满足国防和国家安全,又能满足市场需求的产品,制定出具有较高社会回报的方案,以提振俄罗斯人的信心”。[21]

　　最近几年,俄计划把中央和地方行政机构、生产企业和公司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创新上,并运用各种手段和机制加以促进,包括建立风险基金,兴建特别经济区和技术园区等。俄罗斯提出企业的首要任务是技术进步和生产创新产品,为此要吸引大批外国专家进入到对俄经济社会发展至关重要的领域,以及完善对节能、产业技术调整等方面的立法工作。

　　为有效地实施上述战略任务,需要国内政治、经济各环节充分发挥作用,同时确定企业和公司战略发展规划。目前,俄罗斯要做好这项工作还有一定困难,俄面临着经济增长的能源依赖问题,国家对经济和社会领域时而过度干预、时而调控不力所导致的腐败问题,企业对引进最先进的技术积极性不足问题,等等。此外,俄罗斯官僚主义现象相当严重,职能部门习惯了大事小情都依赖国家的“英明决定”,把这些决定看成是万能的。[22]

　　对比以上提到的一些发展任务和存在的问题,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在某些领域,中俄之间可以开展合作和经验交流,协调各自的工作,以服务于两国的共同利益。中俄(苏)关系的历史已经超过了60年,其中不乏互利合作的范例,如在苏联的帮助下中国建立起东北工业基础。历史不会停滞不前,今天需要新的动力来推动中俄合作,包括中俄地区间合作。《俄罗斯远东及西伯利亚与中国东北地区合作规划(2009-2018年)》囊括了建设和改造边境基础设施的具体方案,以及地区间旅游、运输、人文、劳务和环保等领域的合作规划。[23]

　　总之,中俄两国都有把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提升到更高水平的政治决心,并充分地认识到这项工作的紧迫性和必要性。○

　　(责任编辑:张浩)

　　（本文译者王遒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俄罗斯所研究人员。）

　　注释：

　　[1]　“Economists skeptical ofquick recovery”, http: //www. china daily. com. cn/china/2009-08 /14 /content_8571262. htm.

　　[2]　Barry Naughton,“Understanding the Chinese Stimulus Package”,China LeadershipMonitor, No. 28, Spring 2009, p. 7.

　　[3]金培:“全球金融危机与中国的工业化形势”,《人民日报》,2008年6月22日。

　　[4]“2009年5月6日国务院常务会议记要”,《人民日报》,2009年5月7日。

　　[5]计划10年内投入1200亿美元,在中国19个城市建设2000公里地铁,制造3000架客机。参见中国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张晓强的讲话, http: //www. nottingham. ac. uk/cpi/updates/index. php.

　　[6]http: //www. chinadaily. com. cn/video/2009-08 /04 /content_8516192 /htm.

　　[7]《人民日报》, 2008年11月11日;Washington Post, October 17, 2008.

　　[8]“China to roll out rural pensions”, [Электронныйресурс],http: //newsvote. bbc. co. uk/mpapps/pagetools/print/news. bbc. co. uk/2 /hi/asia-pacific/81, 06. 08. 2009.

　　[9]关于中共第18号文件, http: //liuzebang. 200. blog. 163.com /blog/static/42248892008102644556842 /.

　　[10]Huo Kan, Wang Changyong and Wang Jing,“Can Stimulus LightChina 's Consumer Fire?”Caijing, 6. 03. 2009, [Электронный ресурс]. http: //english. caijing. com. cn/2009-03-06 /110114349 /htm.l

　　[11]“China setrecovery, butnotenough to saveAsia”, ADB,Xinhua, 2009. 07. 23.

　　[12]“China sees preliminary success from economicmeasures”, http: //www. nottingham. ac. uk/cpi/updates/index. php.

　　[13]БлинковВ.М.Мироваяэкономикавусловияхфинансов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кризиса:состояниеиперспективыразвития.В:“Россияиглобальнаяэкономика”.Аналитическийальманах№11( 25 ).Под ред.Н.В.Грибовой.Российский институт стратегическихисследований.М., 2009,с. 11.

　　[14]中国的专家认为,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如果低于8%将会使失业问题变得更为尖锐,以至影响社会和政治稳定。因此,中国领导人在2009年3月召开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确定了“保八”的目标。《人民日报》, 2009年3月15日。

　　[15]自1998年开始,中国农村实行村民代表大会直选制度,2003-2006年总计进行了20万次选举,涉及到30%的村级单位。尽管村民代表大会不是中国的行政机构,但在中国农村发挥了很大的作用。China aktuell, 4 /2008, c. 121.

　　[16]ПрезидентРоссии.Официальныйсайт.Вступительное слово на заседании Комиссии по модернизации и технологическомуразвитиюэкономикиРоссии. 25декабря2009 года. http: //www. kremlin. ru.

　　[17]ПрезидентРоссии.Официальныйсайт.Вступительное слово на заседании Комиссии по модернизации и технологическомуразвитиюэкономикиРоссии. 25декабря2009 года. http: //www. kremlin. ru.

　　[18]Обэтом,вчастности,шларечьнапарламентских слушанияхвМоскве(17. 12. 2009г. )“Модернизацияэкономики какосновнаяантикризиснаямера”.См.Е.А.Семенова“О необходимостимодернизациироссийскойэкономики”. http: //www. riss. ru/aktualnye_kommentarii/.

　　[19]ПрезидентРоссии.Официальныйсайт.Вступительное слово на заседании Комиссии по модернизации и технологическомуразвитиюэкономикиРоссии. 18июня2009 года. http: //www. kremlin. ru.

　　[20]ПрезидентРоссии.Официальныйсайт.Нанотехнологии должныстатьоднойизмощнейшихотраслейэкономикистраны. 6 октября2009года. http: //www. kremlin. ru.

　　[21]Совещаниеп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мвопросам. 2декабря2009 года. http: //www. kremlin. ru.

　　[22]Д.Медведев.“Россия,вперед!”. 10сентября2009года.http: //www. kremlin. ru.

　　[23]ИзприветственныхпосланийПрезидентаРоссииД.А.МедведеваиПредседателя КНР ХуЦзиньтао участникам VIII пленарногозаседанияРоссийско-китайскогокомитетадружбы,мираиразвития. -См.Новыеизвестия, 18. 11. 2009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