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近三年来，俄罗斯农业在经济下滑的大背景下逆势增长，成绩斐然，它为稳定俄罗斯社会和克服经济危机做出了积极的作用。与此同时，俄罗斯农产品和农机设备的出口竞争力不断提升，在世界农业领域的国际影响力逐步提高。2018年，俄罗斯农业受天气和其它因素影响，种植业产值略有下降，畜牧业产值有所提高。总体而言，俄罗斯农业向好的发展趋势没有改变，农产品出口势头良好。俄罗斯政府一如既往对农业发展提供必要的国家支持，并努力不断完善各项保障措施。此外，2018年还是俄罗斯农业发展战略从进口替代转向出口发展的转折之年。未来，进一步提升农产品的出口潜力是俄罗斯国家资金支持的重点方向，而提高高附加值农业加工成品出口的比例是俄罗斯农产品出口的重要任务。

【关键词】俄罗斯种植业畜牧业粮食出口农业保险

【作者简介】蒋菁，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副研究员，经济学博士，政治学博士后。

自欧美国家对俄罗斯实施经济制裁以来，农业一直是俄罗斯经济发展的一个亮点，也是俄罗斯经济研究的一个热点。近三年来，俄罗斯农业在经济下滑的大背景下逆势增长，成绩斐然，为稳定俄罗斯社会和克服经济危机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与此同时，俄罗斯农产品和农机设备的出口竞争力不断提升，在世界农业领域的国际影响力逐步提高。

按俄罗斯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最新数据，2018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增速达到2.3%，而农业受天气和其它因素影响，2018年总体发展形势不如预期，种植业产值有所下降，畜牧业产值有所增加，但农产品出口增势良好。从长远看，俄罗斯未来农业发展向好的趋势没有改变，农产品出口潜力巨大。俄罗斯政府一如既往对农业发展提供必要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并努力不断完善各项保障措施。

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国家统计局依据2016年全俄统计农业普查的结果，对俄罗斯2015年、2016年和2017年的农业总产值进行了修正，修正后的农业总产值相对减少，分别是48019.15亿卢布、51191.82亿卢布和51198.44亿卢布。2018年俄罗斯农业全年实现总产值51197.56亿卢布（按实际价格计算），按可比价格同比下降了0.6%，其中种植业总产值实现25689.66亿卢布，比2017年减少了412.08亿卢布，按可比价格同比下降了2.4%；畜牧业总产值实现25507.90亿卢布，比2017年增加了411.2亿卢布，按可比价格同比增加了1.3%。进出口方面，俄罗斯的粮食出口保持持续增长，而粮食进口则不断减少。有关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1~11月，俄罗斯出口谷物粮食5031.5万吨，同比增长32.7%，其中出口小麦和混合麦共计4018.7万吨，同比增长39.6%。同期，俄罗斯共进口谷物粮食55.6万吨，同比下降19.1%。这表明俄罗斯粮食的国内自给率和出口创汇能力不断提高。此外，2018年俄罗斯的鱼类产品、猪肉和油料作物的出口增势强劲。

一俄罗斯种植业总体发展形势

俄罗斯土地资源丰富，境内有1.913亿公顷的农业用地，其中耕地1.155亿公顷，饲料用地7050万公顷，常年耕种用地1700万公顷，此外还有3600万公顷的撂荒地[1]。

俄罗斯的农业生产经营主体分为三类：一是农业企业，包括各种股份公司、农业生产合作社、国营农场等；二是居民经济，指公民个人的副业经济、个人菜园和集体果园等；三是农户（农场）经济，指农民以私有土地组建的家庭农场。在俄罗斯所有农产品生产的构成中，农业企业所创造的产值最多，它是俄罗斯大宗农产品最主要的生产者。

(一)主要农作物的分布

俄罗斯的中央联邦区、南方联邦区和伏尔加沿岸联邦区集聚了自然、人力、资金和技术等优势，是俄罗斯农业的主产区。俄罗斯主产的农作物包括：谷物和豆类作物、向日葵、大豆、甜菜、亚麻纤维、马铃薯、蔬菜和浆果。谷物和豆类作物的主产区在中央联邦区、南方联邦区和伏尔加沿岸联邦区；向日葵的主产区在伏尔加沿岸联邦区、中央联邦区和南方联邦区；大豆的主产区在中央联邦区和远东联邦区；甜菜的主产区在中央联邦区和南方联邦区；亚麻纤维和马铃薯的主产区在中央联邦区和伏尔加沿岸联邦区；蔬菜的主产区在伏尔加沿岸联邦区、中央联邦区和北高加索联邦区；浆果的主产区在南方联邦区、中央联邦区、伏尔加沿岸联邦区和北高加索联邦区。2018年俄罗斯各联邦区主要农作物总产量的占比见表1。

表1  2018年俄罗斯各联邦区在主要农作物总产量中的占比(%)

数据来源：俄罗斯国家统计局。

 

(二)主要农作物的播种面积

俄罗斯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18年俄罗斯的总播种面积为7921.84万公顷，较去年同期减少了0.6%（注：2017年俄罗斯的总播种面积参考2016年全俄农业普查数据后修订为7970.82万公顷，比之前公布的数据有所减少）。其中：农户（农场）企业的播种面积同比有所提升，而农业企业和居民经济的播种面积同比均有小幅下降。2018年，俄罗斯农业企业的播种面积为5334.85万公顷，是2017年同期播种面积的98.3%，占全俄播种面积的67.4%；农户（农场）企业的播种面积为2342.12万公顷，是2017年同期播种面积的102%，占全俄播种面积的29.5%；居民经济的播种面积为244.87万公顷，是2017年同期播种面积的97.7%，占全俄播种面积的3.1%。俄罗斯播种的农作物仍旧以谷物和豆类作物为主，其次是饲料作物和油料作物，马铃薯和蔬菜瓜类作物在播种面积中所占的比例相对较少。2018年播种的主要农作物中，65.5%的谷物和豆类作物、63.8%的向日葵葵花籽、88.6%的甜菜（工厂制糖原料）、74.3%的亚麻和77.2%的饲料作物均由农业企业播种生产，而76.9%的马铃薯和66.5%的蔬菜则由居民企业播种。

在所有播种的农作物中，种植面积占比最高的是谷物和豆类作物，主要以小麦种植为主，其次是大麦、燕麦、豆类作物、玉米、荞麦、黑麦等。2018年俄罗斯播种的主要农作物中，大幅提高了油菜籽、豆类作物和大豆的种植面积，其增幅分别为56.7%、24.0%和10.7%，大麦、葵花籽和浆果的种植面积小幅增加，增幅分别是3.9%、2.1%和0.3%。其余的农作物，播种面积都有不同幅度的减少，其中降幅最大的荞麦，同比去年的播种面积减少了38.3%。俄罗斯主要农作物近五年的种植面积详见表2。

表2俄罗斯主要农作物种植面积（2014~2018年）*

单位：万公顷

*为参考2016年全俄农业普查后修订的数据。

数据来源：根据俄罗斯国家统计局和农业部公布的数据整理。

 (三)主要农作物的产量

从主要农作物的总产量来看，谷物和豆类作物全面减产，向日葵、大豆和油菜籽等油料作物，以及马铃薯和浆果的总产量有所增加，其它农作物的产量都大多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减少，且为三年来的最低值。谷物和豆类作物的总产量为11290.2万吨，同比下降16.7%，其中小麦的总产量为7206.8万吨，同比去年下降了16.2%；黑麦的总产量下降24.9%、小黑麦的总产量下降20%；谷物玉米的总产量下降15.5%；大麦、燕麦、荞麦、黍米和豆类作物的总产量分别下降17.7%、13.7%、39%、31.6%和19.4%。水稻由于去年减产，总产量的基数较小，因此今年的产量略有增加，增幅为5.2%。俄罗斯近五年主要农作物总产量的变化情况见表3。

表3俄罗斯主要农作物的总产量（2014~2018年）*

单位：万吨

*为参考2016年全俄农业普查后修订的数据。

数据来源：俄罗斯国家统计局

 (四)主要农作物的收成

从主要农作物每公顷的收成来看，由于受天气因素的影响，2018年俄罗斯主要农作物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大多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减产，且基本低于前五年的平均值。谷物和豆类作物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为26.1公担（1公担相当于100公斤），同比减产12.1%，其中粮用豆类作物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仅为13公担，同比降幅最大，减产幅度达到35.3%，为五年来最低；谷物和豆类作物中播种面积最大的小麦，其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为27.2公担，同比减产12.8%；黑麦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为20公担，同比减产7.8%；小黑麦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为27公担，同比减产7.2%；谷物玉米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为47.9公担，同比减产2.2%；大麦、燕麦、荞麦和黍米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比上年分别减产17.6%、11.7%、6.9%、13.4%。谷物和豆类作物中，只有稻米收割面积每公顷的收成比上年增产了8.5%。其它农作物中，向日葵、大豆和油菜籽等油料作物，以及马铃薯、蔬菜和浆果每公顷的收成均为增产，其中浆果的收成每公顷增产24.2%，向日葵每公顷增产11.7%，大豆每公顷增产5.0%，马铃薯每公顷增产4.7%，蔬菜每公顷增产0.8%。

二俄罗斯畜牧业总体发展形势

俄罗斯草场辽阔，具有发展畜牧业很好的条件。苏联解体后，原有的畜牧业生产力遭受重创，牲畜存栏数出现大幅下滑，畜牧业主要农产品的产量也随之锐减。普京上台之后，随着对农业生产的重视，出台了相应的国家农业发展规划。2000年后，俄罗斯畜牧业开始逐渐复苏，畜牧业主要农产品的产量开始出现较为平稳的增长。

(一)主要牲畜和家禽的存栏量

从主要牲畜的存栏量来看，大牲畜的养殖由于受气候和养殖规模成本的限制，俄罗斯大多数牲畜的存栏数依旧在下降，但降速在放缓。2018年，大牲畜的存栏量下降0.8%，其中奶牛的存栏量下降0.4%，猪的存量增加2.9%，羊的存量下降了6.1%。而家禽的存栏量结束了多年增长的势头，2018年出现了2.3%的下降(见表4)。

表4 俄罗斯牲畜和家禽的存栏数（2014~2018年）*

*为参考2016年全俄农业普查后修订的数据。

数据来源：根据俄罗斯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整理得出。

 

 (二)畜牧业主要农产品的产量

从畜牧业主要农产品的产量来看，肉禽屠宰量（活物称重）自2000年以来一直保持持续增长，并且取得了较快的发展。2000年全俄肉禽屠宰量仅为702.9万吨；2010年首次突破1000万吨，达1054.9万吨；2018年俄罗斯的肉禽屠宰量达1487.54万吨，同比上年增长2.5%。牛奶产量自2000年以来总体处于下降趋势，近些年一直维持在3000万吨左右的水平。2000年全俄牛奶产量为3225.9万吨；，2010下降到3150.8万吨；2018年为3063.94万吨，同比上年增长1.5%。鸡蛋产量自2000以来一直是增产，2000年全俄的鸡蛋产量为340.85亿枚；2010年首次超过400亿枚，达到了407.59亿枚；2018年鸡蛋产量达448.909亿枚，同比增长0.1%，增幅为2015年以来的最低。

(三)畜牧业主要农产品生产的构成

从畜牧业农产品生产的构成来看，2018年俄罗斯的农业企业的肉禽屠宰量占全俄的75.8%、牛奶产量占全俄的53%、鸡蛋产量占全俄的80.6%，其产量同比上年分别增长3.8%、3.6%和0.7%。农业企业在畜牧业农产品生产中占据绝对的霸主地位，也是2018年俄罗斯畜牧业产值实现增长的重要保证。此外，居民经济类企业的肉禽屠宰量占全俄的20.6%、牛奶产量占全俄的38.9%、鸡蛋产量占全俄的18.4%，其产量同比上年分别减少2.4%、1.8%和2.2%。而农户（农场）经济类企业的肉禽屠宰量占全俄的3.6%，同比上年增加4.8%；牛奶产量占全俄的8.1%，同比上年增加5%，鸡蛋产量占全俄的比重为1.0%，同比上年减少了0.3%。

俄罗斯畜牧业近五年主要农产品的产量和构成详见表5。

表5俄罗斯畜牧业主要农产品的产量和构成（2014~2018年）*

*为参考2016年全俄农业普查后修订的数据。

数据来源：根据俄罗斯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整理得出。

三俄罗斯促进农业发展的新举措

西方经济制裁后，由于俄罗斯采取了积极的反制裁措施，粮食进口量已经连续四年下降，农业领域进口替代政策的实施效果开始显现。目前，俄罗斯完全有能力做到主要农产品的自给自足，并积极推动主要农产品的出口。与此同时，农业的发展还带动了俄罗斯农业机械制造业的增长和对外出口。

普京在2019年的国情咨文中特别提到，2018年俄罗斯农产品出口额达258亿美元，同比增长了19.4%，而小麦全年出口量达到了4400万吨，继续稳坐全球小麦出口的头把交椅。他强调，农业领域的重大成就之一在于俄罗斯确保了小麦种子的独立性，这也是俄罗斯保持小麦出口霸主地位和国内粮食安全的重要保障。

过去的一年中，俄罗斯为保持农业持续稳定的发展，围绕农业基础设施现代化改造和农机设备更新、扩大农业保险和优惠农业贷款补贴、加大农业税收调整力度和加快农业高科技人才培养等方面，主要采取了以下一些措施：

一是加大对农工综合体的国家支持力度，设立新的联邦项目。农工综合体是俄罗斯农业生产的主力军，2007~2017的11年间，农工综合体保持了良好的增长势态，按当年价格计算的农产品产值增长了近三倍，年均增速约为3.5%。俄罗斯出口中心的数据表明，2018年，俄罗斯农工综合体的农产品出口增加了20%，达到了250亿卢布，创历史新高，埃及、土耳其、中国和韩国是俄罗斯农产品主要的出口国[2]。俄罗斯农业部副部长叶琳娜·法斯托娃在2018年12月参加的第十三届“俄罗斯农业集团-2018”的会议上指出，国家支持农业发展的国家项目将延至2025年，除了之前立项的农业发展扶持项目之外，还要设立新的农业发展的联邦项目。为此，2019年俄罗斯计划新增478亿卢布的财政拨款，从2018年的2558亿卢布增至2019年的3036亿卢布[3]。主要扶持的重点包括：农业仓储设施的建设和现代化改造；加快建立葡萄栽培的育种和育苗中心、种植业的种子繁育中心和家禽业的繁育中心；提高儿童营养食品中干乳制品的生产能力；加大对羊肉加工和亚麻加工企业的扶持。

二是调整“统一”农业补贴的分配原则，不断完善农业保险制度。从2019年开始，“统一”农业补贴的分配原则将发生变化。根据该原则，俄罗斯农业部将为接受农业保险承保的地区提供额外的财政支持，除提高地区的补贴限额外，还计划在试点地区制定加速发展农业保险的计划。2019年，俄罗斯政府将拨款18亿卢布，2020年至少拨款22.6亿卢布，用于支持农业保险的补贴。此外，农业部还制定了《2018~2020年农业保险发展路线图》，提出了提高农作物保险保障覆盖率的措施。全俄农业保险公司联盟的数据表明，2018年前11个月，俄罗斯农作物和农场动物的农业保险覆盖率有所增加。种植业方面，有113万公顷的农作物投保，比去年同期增加了3%；畜牧业方面，有8310万头动物投保，较去年同期增长11.2%。2019年3月1日，新修订的俄罗斯农业保险国家支持法将生效，届时将有更多地区的农业企业参保。俄罗斯农业部估算，2018~2025年期间，受国家支持的保险保障的播种面积将从0.7%增至12%~15%，而补贴保险的畜牧业覆盖率将从14%扩大至30%[4]。

三是修订《农业发展与农产品、原料和粮食市场调控国家规划（2013~2020）》。2019年2月8日，俄罗斯政府对2012年制定的《农业发展与农产品、原料和粮食市场调控国家规划（2013~2020）》进行了修订。首先将该规划的实施时间延至2025年，2013~2017年为规划阶段，2018~2025年为项目实施阶段，规划下设农工综合体行业发展子规划、农工综合体条件保障子规划、农工综合体产品出口子规划、农村地区稳定发展子规划等，旨在提高俄罗斯农业未来全面发展的方方面面。其中新增了几个方向，包括促进农产品出口、发展农业领域的数字经济和加大对小微农商企业的扶持。至2025年，实施该规划的联邦和地方两级财政预计将拨款2.5万亿卢布，其中2.3万亿来自联邦财政预算。

四是扩大向农民的优惠贷款额度，支持小型农场的发展。俄罗斯农业部指出，截至2018年12月20日，俄罗斯银行与2.37万农产品生产者签订了优惠贷款合同，其中包括1.79万分短期贷款合同和5800份投资贷款合同，总金额达1.79万亿卢布，同比去年几乎翻了一倍。在所有的获得贷款的申请者中，有1.14万份来自小型农场，说明俄罗斯政府在大力扶持农工综合体发展的同时，也注重支持小型农场的发展。

五是加大国产农机采购的折扣补贴和优惠贷款，提高农机设备的国内保有量和国际竞争力。2018年俄罗斯政府给包括拖拉机、谷物和饲料联合收割机在内的1.75万台农机设备提供了折扣补贴，2019年联邦预算计划拨款80亿卢布用于该项补贴。此外，俄罗斯工业与贸易部表示，自2018年6月起，俄罗斯银行发放的用于购买农机设备的贷款金额超过了21亿卢布，通过实施5%的优惠利率贷款计划，七个月内已售出350多台俄罗斯国产的农机设备。目前，俄罗斯国产农机设备的保有量已从2013年的30%提高到了60%[5]。在出口方面，俄罗斯国内有超过100家的农机设备生产企业具备一定的国际竞争力，这些企业依靠国家支持不断扩大生产能力，提高生产工艺水平，开发适合国际市场的新产品，取得了很好的出口效益，农机出口供货量连续五年保持增长。2018年农业机械制造公司对外出口额增加40%，达到了110亿卢布。目前，俄罗斯已列入世界农业机械生产商前5位，俄罗斯的联合收割机占据了15%左右的全球市场份额，大功率拖拉机占据了全球25%左右的市场份额。此外，政府还出台相关措施积极鼓励中小农户（农场）企业加大与俄罗斯农机租赁集团公司的合作，帮助他们提高农业生产效率。

六是将“统一农业税”的纳税人变为增值税纳税人，设定免征额，且税率制定权交由地方。根据俄罗斯税法的最新规定，自2019年1月1日期，俄罗斯所有“统一农业税”的纳税人自动成为增值税纳税人。如果该纳税人2018年总收入额低于1亿卢布，包括商品、工程和服务所得的收入在内，则该纳税人（农产品的生产者）在规定时间向联邦税务局提交相关材料后，2019年可免缴增值税。但免缴增值税的标准会逐年下调1000万卢布，即2020年为上一年收入不高于9000万卢布，2021年降至8000万卢布，以此类推。目前，俄罗斯统一农业税的税率为6%，但自2019年1月起，俄罗斯各地区有权下调该税率。例如，莫斯科州已将该税率降至为零。

七是加大农业遗传技术的研究力度，加快农业高科技人才培养，制定《2019-2027年遗传技术发展科学规划》。该规划的主要研究方向包括生物安全、生物独立、医学遗传技术和农业遗传技术、工业微生物遗传技术，计划建造三个世界级的遗传中心，总投资额为122亿卢布，其中90%的资金来自联邦预算。同时，还计划在该规划框架内培养3000名青年科学家，包括组织他们前往世界级的科学研究中心进行实习深造。此外，政府还通过了《俄罗斯联邦马铃薯育种和种子生产发展子规划（2018~2025年）》，计划至2025年前培育出12种高质量的不逊于国外同类马铃薯的品种，并生产出1.8万吨马铃薯种子，从而打破国外的垄断，并成为马铃薯种子的出口国家。

八是俄罗斯政府加快农业领域电子化信息建设的步伐。例如，自2018年下半年在俄罗斯全面实施兽医卫生证明电子化办理以来，不仅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节约了成本，还全面强化了国家监管。

未来，俄罗斯政府将一如既往对农业发展提供必要的国家支持，并努力不断完善各项保障措施。

结语

2018年，尽管俄罗斯种植业由于不利的自然气候条件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农产品生产保持了良好的势态，粮食出口再创新高。2019年，基于农产品价格的上涨和冬播的顺利结束，俄罗斯农业部预计2019年农业总产值可实现1%~1.5%的增长，而谷物类粮食的产量预计将高于2018年。目前，谷物类作物的冬播面积达到了历史最高，约为1760万公顷，其中90%的播种土地处于良好的生长状态。俄罗斯农业部部长德米特里·帕特鲁舍夫表示，2019年俄罗斯所有农作物的总播种面积预计将达8050万公顷，同比去年新增120万多公顷；粮食生产预计将达1.1亿吨，其中小麦的产量预计将达6700万吨；2018~2019年农业年度粮食出口预计可达4200万吨，其中包括3600万吨小麦[6]。畜牧业方面，包括奶牛在内的大牲畜存栏量预计还将小幅减少，猪、羊和家禽的存栏量将持续增加，而畜牧业产品的产值则有望延续去年小幅增长的趋势。

在国家支持方面，考虑到2018年是俄罗斯农业发展战略从进口替代转向出口发展的转折之年。未来，进一步提升农产品的出口潜力是俄罗斯促进农业发展国家支持的重点方向，而提高高附加值农业加工成品出口的比例是俄罗斯农产品出口的重要任务之一。为此，俄罗斯农业部门计划在2019~2024年期间，为实现“农工综合体产品出口”项目，额外提供4068亿卢布的国家资金。[7]对农产品出口商提供国家支持的主要措施包括提供优惠贷款，返还交通运输费，以及发放土地改良补贴等。此外，为提高高附加值农产品出口的比例，俄罗斯农业部门计划大力发展谷物加工业、油脂加工业、糖果和奶产品等加工业，同时将全面推广俄罗斯农产品走向国际市场的“绿色”品牌计划，力争2024年农产品出口额达到普京总统2018年新“五月命令”提出的450亿美元的目标。

从长远来看，俄罗斯农业整体发展的前景主要取决于能否充分利用现有的自然资源（首先是土地资源），进一步克服部分农业技术滞后的问题，以及补齐农业基础设施落后的短板。在此过程中，国家支持、进口替代和农产品出口增长是俄罗斯农业持续稳定发展的决定性因素。而构建现代化的育种育苗基地、发展高效快捷的物流网络、加强动植物的防疫保护、继续增强农产品出口潜力是俄罗斯农业未来发展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