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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与哲学和自然科学红色教授学院党支部委员会的谈话
李静杰译 来源:《哲学译丛》1999年第2期 2011年01月05日

(1930年12月9日)

    

   斯大林同志:“你们写的完全正确(指支部委员会致斯大林同志的信), 只是没有说全。在批判部分可以说得更多一些。你们的评价是正确的, 只是太软, 不够劲。”

   斯大林同志接着提出一个问题:“你们有力量吗?能对付得了吗?” , 他就此回答说:“如果你们有力量, 那就应该进攻。当人们力量不足的时候, 那就作准备。”

   斯大林同志:“ 他们(即德波林派)在哲学、自然科学和某些微妙的政治问题上占据统治地位。应该善于理解这一点。在自然科学问题上, 鬼知道他们搞了些什么, 写些关于魏斯曼主义之类的东西, 而这一切又冒充为马克思主义。应当把哲学和自然科学方面积攒起来的粪便全部翻腾和挖掘出来。应当把德波林派写的全部东西翻腾出来, 摧毁一切错误的东西。可以把史登、卡列夫(即德波林的弟子, 后来被捕并被处决—译者)赶出去。应该把所有的东西翻腾出来。为了进行战斗, 需要所有的武器。”

   接着斯大林同志再次提出问题:“你们有没有力量?”

   支部委员会成员说, “我们有个集体。” 斯大林同志对此说, “ 当然, 有集体是件好事。我知道, 你们有足够的力量通过决议等等。但是, 力量是需要的, 装备也是需要的。”

   斯大林同志:“应当揭露普列汉诺夫, 揭露他的哲学观点。他历来对列宁采取傲慢态度。还有尤什凯维奇、瓦连廷诺夫、巴扎罗夫, 等等。应该重新把他们的所有作品翻腾出来, 看他们是怎样批评列宁的, 怎样对待列宁的和怎样对待《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的。

   “普列汉诺夫在历史唯物主义问题上有背离马克思主义的地理学倾向(《马克思主义的基本问题》) 。“ 恩格斯也不是全都正确。例如, 他那封关于俄德战争前景的信。这封信被考茨基在1914年利用了。还有, 在他对爱尔福特纲领的评价中, 有个小地方讲了长入社会主义。布哈林试图利 用这一点。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中好不容易地绕过了这一点。

   “真正要弄明白的是:列宁在马克思主义的各个领域提出了很多新东西。他自己很谦虚, 他不喜欢谈这些。我们作为列宁的学生, 应该发挥和显示这种作用。如果我们在这项工作中, 例如在什么地方触动了恩格斯, 这不是件坏事。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这本书应该认真研究。”

   对于列宁把辩证唯物主义提高到一个新阶段这一说法是否正确这个问题, 斯大林同志回答说, “ 毫无疑间。过去有原子唯物论。后来科学大大向前发展了。列宁从马克思主义的角度分析了物质的电子理论。”

   接着, 斯大林同志又回到德波林派问题上。他说:“ 德波林和他的门徒们在认识论方面是普列汉诺夫分子。他们是些按孟什维克方式思维的人。批判他们是一项很精细的工作, 不能出差错。他们是孟什维克化的唯心主义者。但是, 他们不会让你直接抓住他们的唯心主义把柄的,他们甚至将猛烈攻击唯心主义。”

   对于“把他们的观点定性为形式主义倾向是否正确” 这个问题, 斯大林同志说, “ 形式主义者—这个术语太轻, 太学术性了, 应当加强。你们自己会找到表述办法的。”

   对于“是否可以认为他们是反马克思主义者”这一问题, 斯大林同志回答说, “事实上他们是反马克思主义者。如果使哲学脱离政治, 理论脱离实践—那算什么马克思主义。但是, 他们连揭露自己反马克思主义的形式上的理由也不会向你提供。”

   对于“是否可以直接在报刊这样提出问题”这一提问, 斯大林回答说, “他们已经走上了反马克思主义的道路。”

   对于“可否同鲁宾(苏联哲学家一一译者)主义加以比较”这一问题, 斯大林同志回答说, “毫无疑问, 只是要从另外一个角度。”

   对于“是否应当把理论领域两条战线的斗争同党内的政治倾向直接联系起来”这一问题,斯大林同志回答说, “可以而且应该联系, 因为在阶级斗争尖锐化的形势下, 对马克思主义的任何背离, 即使是在最抽象的理论问题上的背离, 都具有政治意义。但是, 在这个问题上不能简单化。在政治斗争中, 重要的不是言词有力, 而是论据有力”。

   对于“机械论者是不是现阶段主要危险”这一问题, 斯大林同志回答说, “ 看来是这样,主要危险是机械论者。他们在生活中更是根深蒂固。但是, 对作为形式主义者的德波林分子要特别警惕。从我们理论战线斗争的角度来看, 对孟什维克化的唯心主义要特别注意。这里的问题并不完全清楚。形式主义被左倾的面目掩盖着, 把自己的私货伪装成“ 左” 的东西。青年人喜欢“左”。而这些先生们确是些优秀的厨师。我们在这方面动作迟了, 而他们却走到了前面。

   “他们一方面是形式主义, 另一方面又坚持抽象唯物主义。他们比普列汉诺夫还坏。辩证法对德波林分子来说恰好是现成的箱子, 而黑格尔是他们的圣像。他们一成不变地接受黑格尔。他们使黑格尔复辟, 并将他塑成圣像。但是,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做法就完全不同。马克思是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改造黑格尔, 批判他, 从而上了一个新台阶。

   “还要彻底地翻腾布哈林。对他应该进行严厉的批判, 因为他把历史唯物主义非常严重和彻底地搞乱了。报刊在这些问题上对布哈林的批判不准确。《在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下》(苏联哲 学社会科学刊物, 1926—1930年, 德波林任主编—译者)也犯了大量的和各种各样的错误,做了许多蠢事。所有这些都要彻底地翻腾出来。”

   对于“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不是深入研究唯物辩证法”这一问题, 斯大林同志回答说, “这个问题提得太一般化。深入研究唯物辩证法历来是主要任务。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研究唯物辩证法历来是把这一研究同他们面临的最重要的阶级斗争任务结合起来。现在研究唯物辩证法应建立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基础上, 并与此联系起来。”

   斯大林继续说, “ 马克思和恩格斯是从批判旧事物、批判和揭露黑格尔的经院哲学、各式 各样的小资产阶级的和乌托邦的社会主义、旧的政治经济学开始自己的伟大工作的。列宁也是从这里开始的。他抨击过民粹派、司徒卢威派、经济派和孟什维克派。

   “你们现在的重要任务是开展全面的批判。主要的问题是进攻。向所有的方向、向没有进攻过的地方进攻。“ 你们应该有按专业划分的分部、支部。要实行专业化。要有条不紊地工作。在斗争的过程中, 干部会成长起来。战斗的结果是什么—这难以预料。但是,毫无疑问, 只有这样的批判和斗争才能大大推动理论思想, 导致一系列新的理论问题的出现。”

   斯大林同志说:“我不是宣扬胆小, 相反, 需要勇气。但是这不会变成一种轻率的勇气。现在看看德波林派的干部。史登神气十足, 而他是卡列夫的学生。史登是个不可救药的懒汉, 他只会高谈阔论。卡列夫妄自尊大, 是吹鼓了的气泡。”

   对于“在自然科学领域我们的理论任务是什么”这一问题, 斯大林同志回答说:“ 我不是自然科学家。的确, 我在青年时代曾大量读过拉马克(法国学者, 最早创立唯物进化论—译者) 、魏斯曼(生物学家—译者)的著作, 曾着迷于新拉马克主义。魏斯曼有许多神秘主义的东西。我们这里撰写的有关自然科学理论的作品有很多物活论的东西。《苏联大百科全书》有关这方面的资料至少是一堆废话。因此, 在这里我们面临着巨大的批判任务。”

   在谈话过程中, 我们随之转到了具体间题上, 其中包括编委会的组成间题。在讨论是否还把德波林作为候选人时, 斯大林同志说:“ 在我看来, 德波林是不可救药的人。但是, 还是应该把他留在编辑部里, 目的是为了有批判对象。也还要有一个机械论者, 他们中哪一个善于趁机谋利的人都可以。在编辑部中, 你们将拥有多数。编辑部将是你们的学校。而就在这内部, 在编辑部里, 将有两条战线。你们应该在这两条战线上检查所有的问题, 以便自己不犯错误和陷入片面性。在编辑部中应该学习和了解对手。

   “你们要知道, 编辑部不是中央。你们在编辑部内部应该进行争论, 进行战士般的意识形态的斗争, 并且每次都要检查自己的路线。”

   对于我们提出的关于派一名党中央委员来《在马克思主义旗帜下》编辑部这一请求, 斯大林同志笑了笑, 问我们:“ 你们干吗要这个?我们的人都很忙。或者也许你们打算推行反对中央的路线?”接着, 他对我们说:“ 你们就是中央在杂志编委会中的代表么。”接着, 斯大林同志再次提醒我们:“ 准备战斗吧!不要忘记梁赞诺夫(时任马克思恩格斯学院院长一译者)。总的来说, 马克思恩格斯学院同我们是有距离的。”

   在谈话结束和告别的时候, 斯大林同志再次提醒我们:“ 要记住, 列宁在马克思主义的各个方面都作出了新的贡献, 要竭尽全力深入研究和揭示这些新的贡献。”

   以上依据谈话时我在笔记本中的记录整理出来的。米丁(签字)(李静杰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