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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俄罗斯政治社会文化学科建设的一点看法
张昊琦 来源:俄罗斯;政治社会文化学科; 2015年03月12日

  就俄罗斯政治社会文化学科建设本身来说,主要是两方面的问题。一是研究什么的问题,一是怎么研究问题。

  关于研究什么的问题,西方尤其是美国的俄罗斯学值得我们探讨。从20 世纪以前的斯拉夫学, 到后来的苏联学,再到苏联解体之后的俄罗斯学, 西方俄罗斯研究走过的历程可以将其看作学科建设的历程,它真正成为一门学科是在二战之后。我们需要从中汲取的经验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应该有针对性地对研究对象加以选择。以前的斯拉夫学, 研究俄国(后来的苏联)和东欧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社会、文化、历史、语言、文学等领域,几乎无所不包;后来美国的苏联学也是体制庞大。近年来,关于中国俄罗斯学的建设也有了一些讨论。我们首先必须在研究什么上有所取舍,不能什么都涉及,眉毛胡子一把抓。譬如,圣彼得堡一家博物馆中的俄国老古董,即使我们研究得很透彻, 但对我们来说有何现实意义,对我们的俄罗斯政治文化学科建设有何意义?

  关于怎么研究的问题,讲的是研究方法。大家都很熟悉俄国诗人丘特切夫的诗:“俄罗斯并非理智可以悟解,普通的尺度亦无法衡量;它具有特殊 的性格,唯一适用的只能是信仰。”这首诗以前被别尔嘉耶夫反复引用,现在几乎被我们的研究者引用得泛滥了。但引用该诗句想说明什么呢?俄国的特殊性?矛盾性?还是什么?俄罗斯历史学家鲍. 米罗诺夫说过,如果俄罗斯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用研究了!其实,这里涉及方法问题,丘特切夫是从文学的角度来看待的,别尔嘉耶夫是从哲学的思维来看待的,而米罗诺夫则是从史学的角度来看待的。因为看问题的方法不同,结果也就不一样。又如,大家现在喜欢谈论俄罗斯的民族性格,普京的强国主义原因在哪里,在民族性格!吞并克里米 亚,源于民族性格!这也是民族性格,那也是民族性格,我们是不是陷入一种宿命论,现在谈论的心理(менталитет),所谓的深层结构,是不是不变的,而可以改变的,又是哪一些呢?

  所以我觉得,在选择理论方法的时候也要有所取舍,许多理论方法是不兼容的。同时研究理论也必须从动态的观点来看待,西方正是在不断的理论挑战和代际更替中进行知识积累的。我们不太重视理论,尤其是在现实问题的研究中。理论非常重要, 广义来说,它其实是我们自觉地看待世界的思维方法。学科建设中,理论必不可少。我们应该更加关 注中层、微观的专题理论,不要总是局限在自由、民主、制度、国家等大理论中。而且在运用理论的时候不要痕迹太重,应该让理论和问题交融在一起, 而不要油浮水面,相互脱离。

  (张昊琦,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编辑部副主任、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