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言

　　俄罗斯人爱喝酒,特别爱喝伏特加,闻名世界。伏特加不只是俄罗斯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更是他们的精神寄托,被喻称为俄罗斯民族的“精神和灵魂”。它生动地反映及深深地影响了俄罗斯人多重的性格:奔放、勇猛、热情、直率、认命、乐天、坚忍、孤独、消极、发泄性、极端、无节制性、矛盾和摇摆性等[1]。

　　伏特加似乎让所有人变成了俄罗斯人,俄罗斯民族性格的标志,犹如伏特加的清澈、透明、浓纯、无杂质、原汁原味,一览无遗。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人的饮酒习惯改变了,大幅提高对啤酒及西方进口酒的饮用,将伏特加放入历史的迷雾中。话虽如此,俄罗斯还是不能抗拒伏特加,因为这是他们生活的物质之根,是他们的灵魂与精神的寄托,是抚慰心灵的“纯净精灵”,是贴身亲密的“伴侣”,所以,他们在改变后的新生活方式中仍继续为伏特加寻找新的注解。过去,俄罗斯人一打开伏特加,是为了悲伤、为了喜悦、为了倾听或为了诉说——一切精神所在;现在与未来仍然是如此——精神未朽,只是多添了社会不同阶层不同的色彩:一份富人的享受、奢华与炫耀,一份穷人的悲哀、怨叹与无奈。

　　伏特加陪伴俄罗斯走过历史,走入俄罗斯人的生活与生命;带来欢乐,也带来悲伤;雕塑出特殊的俄罗斯民族性格,亦谱写出特殊的俄罗斯文化乐章,交织成充满俄罗斯特色的一分神秘与浪漫。来吧!让我们一起来品尝俄罗斯伏特加,一同进入浪漫与神秘的俄罗斯国度,探索伏特加与俄罗斯的密切关系,分享笔者的研究旨趣,认识俄罗斯。是此,笔者将从伏特加的起源、伏特加与俄罗斯社会生活的密切关系、政府对伏特加的态度与政策等方面切入,引领大家进入俄罗斯的伏特加世界,认识俄罗斯人的心灵世界、文化与伏特加的历史镶嵌关系。

二　俄罗斯伏特加的起源

　　在俄罗斯辽阔的土地上,一切源于伏特加,一切归于伏特加[2]。专门研究伏特加历史的俄罗斯作家维克托·叶罗费耶夫称伏特加为“俄罗斯的上帝”。他说:其他国家的人们是喝酒,在俄罗斯不是喝酒,我们喝的不是伏特加,我们正在喝的是我们的灵魂和精神。这意味着,伏特加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着俄罗斯的命运[3]。因伏特加是俄罗斯人的最爱,所以它被喻为俄罗斯男人的“第一妻子”[4]。伏特加在俄罗斯的社会地位不言而喻。

　　伏特加最早于15世纪晚期由克里姆林宫楚多夫修道院里的修道士所酿。起初,酿酒用的酒精从热那亚进口,后来采用本地的黑麦、小麦和山泉水酿制,经过发酵、蒸馏过滤和活性炭脱臭处理等除去杂质,酿造成了高纯度、高浓度的伏特加。实际上,俄罗斯将酒精和水混合制酒的方法沿袭地中海文化,酒用来消毒伤口。1505年伏特加变成了酒。1953年伏特加向小酒馆业者开放。从此之后,“狂欢”成为俄罗斯人“酩酊大醉”的代名词,成了他们日常的活动。

　　伏特加之名,在早期的官方文件中皆称之为“谷酒”。伏特加的别称很多,最经典的是苏联时期的“半升”、“女娃”、“1/4瓶”。从词源上来说,伏特加为俄语中的“水”、“生命之水”的意思。19世纪中叶,“伏特加”之词开始被收录于标准的俄语辞典中[5]。

　　伏特加透明,无色无臭,喝起来很呛,属于白酒的一种。伏特加酒精浓度约为40%,依外国烈性酒的标准——40%酒精浓度,为一种烈性酒。俄罗斯著名化学家季米特里·门捷列夫是化学元素周期表的发明者。1894年,他发明了伏特加的配方。他在1896年撰写的如何蒸馏伏特加的书中提到,酒精浓度为40%的伏特加口感最好,是最佳的顶级品。伏特加的名称及浓度也因此而被定之[6]。

　　在世界上,伏特加的品牌有多种,其中以斯米尔诺夫(Smirnov)伏特加最著名, 1886年被命名为皇室伏特加。其他的包括苏联红牌(Stolichnaya)、波士伏特加(Bolskaya)、苏联绿牌(Mosrovskaya)、柠檬那亚(Limonnaya)、斯大卡(Starka)、朱波罗夫卡(Zubrovka)、俄国卡亚(Kusskaya)、哥丽尔卡(Gorilka)[7]。

三　伏特加与俄罗斯社会生活的密切关系

　　(一)俄罗斯的酒文化

　　18世纪前,俄罗斯人大多只喝蜂蜜酿制的酒。彼得大帝时,人们开始用大麦酿制伏特加。19世纪时,喝伏特加已成为风气,不论达官显贵、地主富豪、工人或农民都习惯饮酒作乐,借酒浇愁或麻醉自己。此时,社会上开始出现不少沉溺于酒色、伤己伤家害社会的酒鬼,在俄罗斯古典文学作品中都有生动的描写[8]。

　　伏特加控制了俄罗斯人的意志和意识,几乎所有俄罗斯人在狂欢酒醉之时都能表露出一种无忧无虑、恣情欢笑的心情。不管伏特加的好坏,诚如俄罗斯当代作家叶夫金尼·波波夫所言,在这个不完美的国家里,正是伏特加支撑着俄罗斯人民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挫折。

　　伏特加提供了一个真正与政治无关的私人空间,一个可以在幻想自由中得到放松、忘却烦恼的地方[9]。人为悲伤而喝,为高兴而喝,这就是俄罗斯人的性格。

　　俄罗斯人喝伏特加的文化,不重在小酌品尝,而是大快朵颐的“一口饮尽”,有时甚至“一端杯,杯莫停”。一端起酒杯则有敬酒词,任何值得敬酒的话题,如对健康、相聚、对祖国的爱、对家庭的爱、对妻子的爱……所有的爱皆 为干杯之词[10]。配酒菜以腌制的俄式凉菜酸黄瓜、泡菜为主,佐以起司或黑面包等。2006年11月17日,亚太经济合作组织会议在河内举行。其间,俄罗斯新闻社举办了“俄罗斯日”活动,餐会上就准备了俄罗斯伏特加与喝伏特加时必备的俄式凉菜酸黄瓜、带皮的熟马铃薯和黑面包等。

　　(二)俄罗斯人对伏特加的狂热

　　俄罗斯人对伏特加的狂热从俄罗斯人喝伏特加的数量及对伏特加的重视程度也可见一斑。

　　根据俄罗斯新闻网转述《新消息报》的一则报道[11],最近六个月内有将近2/3的俄罗斯人喝过一次以上的伏特加,只有38%的人没有喝过伏特加。男性仍是伏特加的忠实爱好者,其数量为女性的3倍。喝酒者以年龄划分: 60岁以上者最少, 30~40岁者最多,饮酒量后者为前者的2倍多。俄罗斯人均一年喝掉的烈性酒为15. 3公升,其中主要是伏特加。此外,伏特加已成为全球销量增长最快的烈性酒,仅次于威士忌。专家预测,未来几年伏特加将成为最受欢迎的烈性酒。

　　俄罗斯人对伏特加的重视程度可举四个例子说明之。

　　例一:冬钓与伏特加。伏特加进入俄罗斯人生活与气候环境的写照是冬钓。钓鱼是俄罗斯人最惬意及打发时间的休闲方式之一。

　　钓鱼者会随身带着一瓶伏特加,全程与之相伴,惬意至极尽露无疑,尤其是在封冻池塘冰面上的冬钓。冬钓者通常会在天暗前来到池塘边,酷寒的冬夜不禁使冬钓者蜷缩着身体,一边啜饮着伏特加暖暖身子,一边等待着冰洞中跃出鱼儿。垂钓之乐与伏特加的暖意相融于心,让热力持续一整晚[12]。

　　例二:莫斯科市长牌伏特加。莫斯科市市长卢日科夫于2003年竞选莫斯科市长时推出了“卢日科夫牌”伏特加,以制造声势。有人说,“40度”(伏特加度数)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为尤里·米哈伊洛维奇·卢日科夫顺利连任立下汗马功劳[13]。

　　例三:“俄罗斯伏特加博物馆”的建立。为了纪念伏特加的历史,展示伏特加与俄罗斯的历史关系,送给俄罗斯人最爱的酒——伏特加一个大礼物,即在圣彼得堡的骑兵近卫军林荫大道(Konnogvardeisky)修建了“俄罗斯伏特加博物馆”[14]。该馆陈列出伏特加真品的相关收藏品,展示出伏特加的过去与现在及伏特加与俄罗斯人、国家和文化精神的镶嵌关系[15]。

　　例四:伏特加国际专利与商标权的确立。

　　在俄罗斯伏特加最著名的厂商“Pyotr Smirnov”对美国的“Smirnoff”控告中,前者最后获得胜诉,伏特加生产国的地位最终确立,并得到国际上伏特加广告专利权,该广告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16]。此诉讼案打出了俄罗斯伏特加在国际上的知名度,说明俄罗斯出口的伏特加才是真正的俄国伏特加,国际上独一无二。

四　俄罗斯政府对伏特加的态度与政策

　　过去,伏特加是政府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在叶利钦时期,伏特加仍是国人第一优先的物品,但是,它变成了一种药品:一是缓和社会压力与紧张的治疗剂;另一是害己害家害社会的毒药。在俄罗斯境内每年有上万人死于喝酒或酒精中毒或饮用非法酿制的低品质的酒精产品或假酒,与之有关的社会犯罪也居犯罪总数的半数以上。根据国家酒精协会(NAA)及国家统计委员会公布的资料,因酒精中毒死亡的人数1997年为2. 79万人, 1998年为2. 61万人, 1999年为2. 99万人, 2000年为3. 72万人, 2001年为4. 1万人以上, 2002年为4万人以上[17]。根据塔斯社周报报道, 2003年的犯罪事件中有50% ~70%是因喝酒造成,有些地区高达80%,造成的总体损失超过政府征收伏特加税收的4~6倍[18]。

　　过去、现在与未来,伏特加永远是俄罗斯人的精神支柱,也是无数俄罗斯人与社会悲痛的祸首。它的重要性与伤害不可并存,也不可无限延续。为避免俄罗斯人陷入对伏特加无尽的沉溺,执政当局不得不背负着社会的愤怒与责骂采取断然的措施,而其效果只有由社会来自我论断了。总之,割不断理还乱。也就是说,俄罗斯政府采取了反酗酒措施,但仍禁止不了俄罗斯人的酒瘾。

　　(一)苏联时期

　　1905年日俄战争失败,使俄罗斯民族陷入一个新谷底,西方媒体讥笑为:并不是日本人收拾了俄国人,而是酒精打败了他们。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沙皇尼古拉二世警觉到日俄战争的失败导源于酒精的伤害,遂明令禁止军队在任何国家购买酒精饮料;两年后,明令禁酒。十月革命后,列宁曾实行禁酒政策。1917年11月5日,列宁在《告人民书》中号召革命者和广大群众建立起最严格的革命秩序,粉碎酒鬼。后来,政府发布禁令“一律禁止生产酒精和富有酒精的饮料”、“分发、出售 或购买任何含有酒精饮料者,即以逮捕”。但是,在新经济政策施行时,为了筹募财源,政府放宽禁酒政策。从此,酗酒之风再盛。

　　卫国战争时期,为了鼓舞士气,抗拒凛冽寒冬,斯大林下令每天发给每位士兵100克伏特加,伏特加从此进入军队中。1958年,苏联又发布禁止酗酒的决议和措施。20世纪60年代,酗酒之风又盛行起来。1972年6月13日,苏联又公布了《加强同酗酒和酒癖斗争的措施及决定》,展开了大规模的反酗酒运动。

　　1981年、1983年、1984年相继出台了反酗酒措施。1985年5月,戈尔巴乔夫再次公布《关于消除酗酒的措施》,随后关闭了伏特加酒 厂、取缔大部分酒类商店、禁止驻外使馆使用酒、铲除葡萄园等。戈尔巴乔夫因此被冠以“矿泉水总书记”之称号[19]。有一则笑话:“在禁酒期间,人们为买伏特加排着长队。有人愤愤地说:‘我要去克里姆林宫把戈尔巴乔夫干掉!’一小时后,他又回来排队。有人问:‘干了吗?’‘干什么干,那儿排的队更长,叫我怎么办?’”[20]

　　苏联解体前20年,苏联已是全世界酒精消耗量最大的国家。至于严重酗酒产生的社会后果, 20世纪60年代的苏联文学作家安德烈·西尼亚夫斯基将它形容为苏联的“大罪恶”[21]。酒精的危害程度已相当严重,包括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职业与交通事故、社会犯罪、家庭悲剧、损害人们的身心健康等。

　　(二)俄罗斯时期

　　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是伏特加最忠实的爱好者,他不仅喜欢喝伏特加,而且是海量,常饮常醉,乐此不疲,为国际政界知悉。而与叶利钦相比较,普京不喜欢喝伏特加,却偏好啤酒,只有在正式场合或朋友劝说下才肯喝伏特加[22]。

　　在叶利钦时期,虽然有相关对酒类产品的生产和流通的法令公布,但叶利钦执行不力(本身是不良的示范),反倒是地方政府尤以莫斯科市最为积极。相对于叶利钦,普京政府更积极采取国家垄断措施,禁止在公共场所喝任何含酒精的饮料和酒,禁止电视台与公共场所刊登酒类广告等。近10多年来,俄罗斯政府反对酗酒的相关法令与措施主要有:

　　1. 1995年俄罗斯联邦政府公布的《关于酒精及酒类产品的生产与流通国家调控联邦法》,该法1999年经过补充,更名为《关于酒精、酒类产品及含酒精产品的生产与流通国家调控联邦法》(以下简称《调控联邦法》)。随着酒类市场的发展和新问题的出现, 2001年12月、2002年7月联邦政府又对此法令进行修正与补充,其中规定:对酒精的采购实行配额管理,酒类及含酒精产品的生产与流通需持有许可证等。

　　2.根据俄罗斯国家杜马审计委员会(Rus-sia’sAuditChamber)建议,国家实行对伏特加生产的垄断,由国有酒厂罗斯毕尔(Rosspirt-prom)经营。罗斯毕尔成立于2000年,在全国拥有137家分厂[23]。

　　3.联邦委员会发言人谢尔盖·米罗诺夫(SergeiMironov)建议对酒类生产与销售采取垄断政策,一来可以补充国库收入,二来可以降低地下非法酒品的生产。2003年,俄罗斯约有5万人因喝非法生产的伏特加而死亡。

　　4.禁止在街道、地铁等公共场所出现伏特加广告,但旗手牌(Flagman)、国会牌(Parlia-ment)和涅米尔诺夫牌(Nemirnoff)伏特加广告仍可继续在这些地方固定出现[24]。

　　5.为了避免更多人再因饮用非法制造的劣质酒或假酒而受害,国有酒厂罗斯毕尔将生产平民化的伏特加(people’s vodka),一瓶500毫升,价格为60卢布(约合3美元)[25]。

　　6.为了降低非法酒品的生产,提高合法酒商的数量(达到80% ~85% ) ,俄罗斯政府宣布自2002年1月1日起提高伏特加的课征税率,税率为12%,每瓶500毫升约增加3~5卢布。但是,自1997年以来,伏特加的税率已提高100%。税率提高、生产成本加重,却助长了非法地下酒的生产,即降低非法生产的美意适得其反[26]。

　　7. 2006年1月1日,酒精、酒类及含酒精产品的生产与流通国家管理法正式生效。

　　8.俄罗斯广告法新修正案部分条文于2006年1月1日生效,部分条文于2006年7月1日生效。根据新修正案,禁止电视台在早上7点至晚上10点之间出现香烟和含酒精饮料广告,在体育场比赛时也禁止刊登啤酒广告[27]。

　　9. 2007年5月俄罗斯国家杜马通过禁酒令,禁止街头、公园、广场及其他公共场所出现任何酒精饮料,包括俄罗斯人近年来十分喜好的啤酒[28]。违法者将被罚款300卢布(约合12美元)。只有拥有营业执照的饭店和餐馆,才可以在户外提供啤酒和白酒。议员根纳季古德科夫说:在街头喝啤酒和低酒精饮料正危害我们青年人的道德和行为;我们是一个疯狂的 国家,在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喝酒,让外国人惊讶。我们坚定推行禁酒的决心[29]。在此之前的相关法律规定,人们可以在公共场所饮用酒精含量低于12%的饮料。因此,此禁酒令是近几年来国家管制酒精饮料最严格的一项法律。

　　10.俄罗斯政府为了打击非法酒类的生产,将制定烈性酒零售的最低价格。若商家定价低于规定,将被吊销出售许可证和取消课税优惠。

　　11.俄罗斯联邦税务局暂时终止320家酒厂(约为全国的1/2)的营业许可证,因为这些厂家未安装酒精检测仪器。《调控联邦法》规定:生产酒精不使用检测仪器,是属于被限制与禁止的非法行为。

　　12.针对叶利钦时期对街头、贩卖部门禁止出售烈性酒的禁令执行不力的现象,莫斯科市政府曾提出自己的措施,实施垄断的单一零售制度,既有利于集中课税,又提高了税收与市场管理水平[30]。此外,莫斯科市政府还要求莫斯科市区内所有商家在伏特加酒瓶上标贴商店条码,以打击非法的酒品生产。目前市面上的非法酒精制品约占市场总量的30% ~40%;此政策若实行,合法酒的销售额将增加1. 02亿~1. 36亿美元。

五　结论

　　自古至今,伏特加在俄罗斯社会中的地位与影响不可言喻;无论从俄罗斯人本身或外人来看,也可谓是爱恨交加。

　　爱的是,伏特加给了俄罗斯人欢乐、力量、解脱、宣泄;让俄罗斯人看到自己,也看到社会;塑造了独特的俄罗斯民族性格与文化,也造就了俄罗斯非凡的历史;其纯净、无味、透明孕育了俄罗斯人的坚强、执著与韧性;浓烈呛出俄罗斯人无畏困难,只能挺拔前进。这一切让俄罗斯成为泱泱大国,虽历尽风雨飘摇仍屹立不动。这一切一切皆归功于伏特加。

　　恨的是,伏特加让俄罗斯人看透了自己消极、悲观、懦弱、逃避、脆弱、认命、固执、无节制与沉溺等另一面性格。它喝出了无数人、无数家庭与社会的哀伤、悲痛、愤世嫉俗和痛心疾首,暴露了俄罗斯人与俄罗斯民族的致命伤,脆弱、不堪一击及易遭外来伤害。这一切一切也要归咎于伏特加。

　　可见,伏特加与俄罗斯社会有复杂矛盾的情感与依附关系。在几度面临国家瓦解而重生的历史经验中,俄罗斯人如何在不封闭及开放的新社会环境中找到生命的新源泉,以取代伏特加,除去伏特加带来的痛与恨,继续为俄罗斯与俄罗斯文化注入新的活力。毋庸置疑,俄罗斯人与俄罗斯政府对此是清醒的。重新检视与面对伏特加催化下的过去,借鉴过去,重新诠释它与认识它,赋予它在新环境中的意义,如此伏特加才能一直与俄罗斯历史并进,不仅能保有伏特加的历史性,也能找到它的现代性,更能在现代的俄罗斯社会中享有永不坠落的地位。

　　(责任编辑:高德平)

作者系台湾私立元培科技大学通识教育中心助理教授。
[1]徐兴林、朱敏:《从伏特加酒看俄罗斯的民族性格》,《当代世界》2007年第3期。
[2]http: //finance. sina. com. cn
[3]http: //www. china. com. cn/world/txt/2007 -02/08/content_7822631. htm
[4]朝天:《第一妻子:伏特加》,《百科知识》2006年11期。
[5]http: //big5. cr.i cn
[6]同[3]。
[7]张连兄、田秀坤:《伏特加酒与俄罗斯的命运》,《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05年第9期。
[8]孙明良:《前苏联的酗酒与禁酒》,《民俗研究》1994年第2期。
[9]http: //big 5. cr.i cn
[10]朝天:《第一妻子:伏特加》,《百科知识》2006年11期。
[11]http: //big5. rusnews. cn/
[12]http: //www. cnk.i net
[13]http: //big5. rusnews. cn/eguoxinwen/eluosi_shehui/20061004/41548840. html
[14]创建者为俄罗斯历史学家兼作家AlexanderNi-kishin,对俄罗斯人喝酒的历史有很深的研究。他认为:了解俄罗斯伏特加历史的人,更了解俄罗斯历史(Svetlana Smetanina,“To Drink OrNotTo Drink”,Moscow News,No. 33, 2007. 8. 24)。
[15]“St. Pete Vodka Museum Celebrate Russian Spirit”, Moscow Times, 2001. 5. 31, P. II.
[16]钟忠译:《伏特加是挽救还是在断送俄罗斯》,《酿酒科技》1995年第67期。
[17]Ivan Sas,“The Russian Federation. Alcohol/Drug. VodkaKillsByTheRuble”, CurrentDigestOfThe Post-SovietPress, No. 12 Vo.l 55, 2003. 4. 23.
[18]“MostCrimes In Russia Induced By Vodka And Drugs”, Itar-TassWeeklyNews, 2003. 3. 12.
[19]http: //big5. cr.i cn
[20]申忠海:《酒说》,《延问》2005年1月刊。
[21]张连兄、田秀坤:《伏特加酒与俄罗斯的命运》,《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05年第9期。
[22]朝天:《第一妻子:伏特加》,《百科知识》2006年11期。
[23]“RussianAuditChamberCallsForStateMonopoly OnVodka”, FK-Novosti(EnglishVersion),2003,10.27.
[24]“Society AlcoholMarketing Restrictions Encourage Creative Advertisin”, Moscow News, 2004. 8. 11,P. 10.
[25]“Russia’s State-Run Alcohol Co. To Produce People’sVodkaAt $3”, Itar-TassDaily, 2006. 11. 21.
[26]“Alcoho,l AlcoholTax,Vodka Production,Government, Buget. Vodka W ill Rise In Price”, Russian Press Digest, 2001. 12. 28.
[27]在过去5年,俄罗斯人的啤酒消耗量大增。啤酒销量之所以增加,是因为政府禁止人们在公共场所喝伏特加等烈性酒。打击酗酒的措施反而促进了啤酒业的业绩。
[28]根据2004年8月20日《莫斯科时报》报道, 5年前俄罗斯人喝的酒中伏特加占80%,啤酒占12%;至今伏特加降为70%,啤酒增加为19% (“The Drink of Choice Is Increasing Beer”, Moscow Times, 2004. 8. 20,P. 1)。
[29]杜麦:《俄罗斯通过一项禁酒令伏特加将在街头消失》,《今日财富》2007年5月29日。
[30]“Officials Say Tide OfVodka Is Turning”, Moscow Times, 1997. 11.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