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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家族
宋锦海 来源:《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10年第6期 2010年08月24日

  俄罗斯著名诗人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出生于1799年6月26日。其父亲谢尔盖·利沃维奇·普希金是莫斯科委员会官员、退伍少校。母亲名叫娜杰日达·奥西波芙娜·汉尼拔。亚·谢·普希金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普希金一家有着古老的贵族血统,他们的祖辈可追踪到13世纪,与俄国的成长史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沿着外祖母玛丽亚·阿列克谢耶芙娜·普希金娜这条线,未来诗人的另一系亲属——勒热夫斯基族系可以追溯到基辅罗斯时代。普希金一家的第三系亲属是汉尼拔家族——阿布拉姆·彼得罗维奇是彼得一世的教子,受过彼得一世的教养。他的儿子奥西 普·阿布拉莫维奇是娜杰日达·奥西波芙娜的父亲。

  许多贵族家庭的特点是,有好几代人反复重新结亲。普希金—家就是—个例子。亚·谢·普希金的外祖母玛·阿·普希金娜与其的父亲是表姐弟,因为他们的爷爷费奥多尔·彼得罗维奇和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是亲兄弟。见下图

  玛·阿·普希金娜于1772年嫁给了奥西普·阿布拉莫维奇·汉尼拔,而他们的女儿娜杰日达·奥西波芙娜·汉尼拔于1796年成了自己的堂叔谢尔盖·利沃维奇·普希金的妻子。

  亚·谢·普希金对自己的血统非常感兴趣,他骄傲地写道:“我的祖辈的名字经常在俄 国历史中出现。”众所周知,亚·谢·普希金家庭的传说和材料在他的创作中有所反映:长篇小说《彼得大帝的黑奴》、《关于射手的小说的构想》、长诗《叶泽尔斯基》和《我的家族史》。

  亚·谢·普希金死后,在他未写完的小说——初次发表时的题目为《彼得大帝的黑奴》中,我们找到了来自诗人家史中的姓与名。

  亚·谢·普希金在那里用了勒热夫斯基、普希金两家家谱以及汉尼拔一家的自传史实。

  亚·谢·普希金的曾外祖母沙拉·尤里耶芙娜(约1721—1790年)是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勒热夫斯基的女儿。勒热夫斯基是 彼得一世的宠臣,下诺夫戈罗德的副省长、四等文官。1742年,沙拉·尤里耶芙娜嫁给土耳其战役的参加者、大尉阿列克谢·费奥多罗维奇·普希金(1717—1777年)。他是御前大臣彼得·彼得罗维奇·普希金的孙子,而后者既是诗人父系的、也是诗人母系的先祖。

  亚·谢·普希金与外祖母玛·阿·普希金娜(1745—1818年)在一起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代。当时,他住在外祖母在莫斯科扎哈罗夫的领地。他对俄罗斯故事的最初印象就来自于外祖母。从外祖母和保姆那儿他学到了优美和形象的俄罗斯语言,是外祖母传授给了他俄罗斯文化。

  玛·阿·普希金娜的生活并不幸福。1775年,她生下唯一的女儿娜杰日达。一年后,奥西普·阿布拉莫维奇离开了自己的妻子,夺走了她的女儿,交给朋友收养,不久又秘密结了婚。诗人在自传开头中写道:“外祖母被迫上书女皇,女皇马上干涉了此事,宣布外祖父的新婚非法,把三岁的女儿还给了外祖母,而外祖父则被派到黑海舰队服役。他们分居了30年。1807年,我的外祖父由于放纵生活死于普斯科夫的乡村。此后又过了11年,外祖母也在那里去世。死亡把他俩连在了一起。他们被并排安葬在斯维亚道尔斯克的修道院里。”亚·谢·普希金的母亲,娜杰日达·奥西 波芙娜受到过良好的家庭教育,读过许多书,能讲一口流利的法语。她在上层社会感觉自如,总是快乐、精神饱满。她的朋友范围很广,他们都赞叹她的美丽,人们称她为漂亮的混血儿,从而突出了她的不寻常的出身。她与谢·利·普希金是于1796年9月在与科勃林村相邻的沃斯克列谢斯基村的教堂里完婚的。他们相亲相爱在一起度过了40年。娜杰日达;奥西波芙娜死于1836年。

  亚·谢·普希金的父亲谢·利·普希金于1770年5月23日出生于莫斯科。7岁时,他被登记人御林军的伊兹马伊洛夫斯基团。

  曾当过中士、准尉和彼得堡叶格尔斯基团御林军的中尉。后来,他认为没有必要继续服兵役,1798年离职时的军衔是少校,全家搬到了莫斯科。1800年,他决定到军需机关总部工作。1814年,他被任命为预备役部队军需部驻华沙的长官。那个时候,娜杰日达·奥西波芙娜同孩子们一起搬到了彼得堡。1817年,谢·利·普希金作为五等文官退职后也回到了这里。

  亚·谢·普希金从小在父母家里见到过著名的作家和历史学家尼·米·卡拉姆津、诗人伊·伊·德米特里耶夫和康·尼·巴秋什科夫。谢尔盖·利沃维奇能够背诵许多诗歌。

  他亲自写诗,喜爱并善于朗诵诗歌作品。他是一个有艺术天才的人。无疑,亚·谢·普希金的父亲对文学、戏剧和音乐的多方面爱好促进了孩子们才能的发展。他喜欢给孩子们朗诵自己喜爱的作品,他那非常好的书房经常为孩子们提供读书的场所。他的法语非常流利,他那幽默的俏皮话、谈话时的亲切和灵活,使他经常是上层社会晚会的参加者。

  亚·谢·普希金的父母终日沉溺于上层社会的生活,都不喜欢操持家务,认为这既乏味又是负担。亚·谢·普希金在自己的作品中除去回忆父母的各种爱好、聪明才智和魅力以及他们所拥有的丰富书籍外,还有这样的记载:娜杰日达·奥西波芙娜是一个“不笨不难看的女人,然而,她有许多怪癖,例如急躁、时常束手无策,笨手笨脚地管理家务尤为醒人眼目。他们的家里总是乱七八糟的:这间房子里摆满了古老的家具,而那间房里却空旷得只见四周的墙壁或草编的椅子。无数衣衫褴褛的、喝得醉醺醺的仆人们漫天玄谈,干着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女主人公老是埋怨缺用少穿……当他们家增加2—3人用餐时,总要到我们这些邻居家来借餐具”(M.人科尔夫:《关于亚·谢·普希金的回忆录》)。

  应该看到亚·谢·普希金的这位皇村高等法政学校的同窗在回忆录出言不逊的语调, 但这些回忆与A.丸杰利维格写那时期的诗中的玩笑话相符,其中他写道:“普希金,我的朋友,想不想尝尝臭蛋和难吃的黄油?那么今天就与我一起到你的亲人那儿将就将就。”亚·谢·普希金家里有8个孩子,其中有5个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大姐奥莉加·谢尔盖耶芙娜(1797年12月20日—1868年5月2日)保存着回忆她和弟弟亲密友谊的材料。他俩未曾因母爱而被娇生惯养。娜杰日达·奥西波芙娜最疼爱的是小儿子列夫。奥莉加自小受到不错的家庭教育:与弟弟一样,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学过音乐、绘画。她的英语不错,喜爱读莎士比亚 的作品。小时候,奥莉加和弟弟最喜欢的游戏是在家里演戏。很多年以后,奥莉加·谢尔盖耶芙娜曾回忆儿时演过喜剧《小偷》,这是弟弟用法语写成的。奥莉加为这部喜剧“喝了倒彩”,而亚·谢·普希金并不生气,自己为自己题诗道:“请问,为何伙伴对《小偷》喝倒彩,呜呼,是因为作者抄袭了莫里哀。”1811年夏,亚·谢·普希金离家去高等法政学校学习。一直到1814年,全家搬到彼得堡后,奥莉加·谢尔盖耶芙娜才能有时去皇村探望弟弟。同年,亚·谢·普希金写诗《致姐姐》。1817年,亚·谢·普希金从这所学校毕 业后,姐弟俩在米哈伊洛夫斯克一起度过夏天。这是幸福的时光——他们无数次散步、谈话和写诗。

  当亚·谢·普希金被流放到南部时,他很少给姐姐写信,但心中一直牵挂着她:“亲爱的朋友,我不需要你的信来证实你的友情,我只需要的是出自你内心的东西。拥抱你,爱你,开心并嫁人”--1822年7月21日,亚·谢·普希金是这样写给姐姐的。

  “我非常爱你”、“你很可爱”、“可爱的朋友”——亚·谢·普希金是这样称呼姐姐的。

  并不奇怪,她对弟弟也是充满了温柔和忠诚的爱。当亚·谢·普希金根据沙皇的命令于1824年秋来到米哈伊洛夫斯克村时,奥莉加曾打算分担弟弟的孤单,只是在亚·谢·普希金坚决反对之下,她放弃了这一念头。

  奥莉加·谢尔盖耶芙娜同n.丸维亚泽姆斯基、A.人杰利维格及其夫人索菲娅·米哈伊洛芙娜是好朋友。在30岁时,她背着父母与尼古拉·伊凡诺维奇·帕夫利谢夫结婚。亚·谢·普希金不赞成姐姐的选择,但按照她的请求劝父母给予原谅。婚后,她并不幸福。她的丈夫原来是一个吹毛求疵、贪婪和自私的小人。他大手大脚地挥霍钱财,使得亚·谢·普希金感到厌烦。这刺痛了待人温和的奥莉加·谢尔盖耶芙娜,她患了严重的眼病。她的弟弟在1836年的生活情况也给她带来了许多痛苦和失望。亚·谢·普希金不幸去世的消息她是在华沙得知的,那时她的丈夫是波兰王国军需上将的办公室主任。奥莉加。谢尔盖耶芙娜最终还是同丈夫离了婚。她死于彼得堡,被安葬在新处女公墓。1930年,她的骨灰被迁至亚历山大一涅夫斯基墓地。

  1805年4月17日,亚·谢·普希金的弟弟列夫·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出生。1814年,当全家搬到彼得堡时,他进入高等法政学校附属的贵族寄宿中学,而到了1817年,他就读于彼得堡大学附属的贵族寄宿中学。1821年,他辍学,离开该中学并于1824年开始在外国宗教事务部任职,但两年后便离职。一位他的同龄人在回忆列夫·普希金时这样写道:“他很幽默,能写一手好诗,如果他不是大名鼎鼎的诗人的弟弟,当然,他的诗歌当时是会引起大众的关注的。他脸上白白净净的,满头天生的淡黄色头发。他的外表完全像一个涂上白漆的黑人”(九H.杰利维格)。

  列夫·普希金长得非常像哥哥,他能背出许多哥哥写的诗,并能出色地朗诵它们。起先,亚·谢·普希金委托他出版自己的诗,认为他能机灵地处理酬金等事务,但不久便知道,弟弟干得非常马虎。列夫·普希金挥霍哥哥出版作品后所得的稿酬,借债不还。他同出版商的关系搞得乱糟糟的,不能及时誊写亚·谢·普希金的作品。亚·谢·普希金不得不找n.丸普列特尼奥夫帮忙。关于弟弟,他写道:“‘没有这样无耻的经纪人,也不会再有了。”尽管这样,诗人一直到死还都始终关心着这个弟弟。1827年列夫·普希金当了下诺夫哥罗德龙骑兵团的士官生,参加了俄罗斯同波斯和土耳其1826—1829年的战争。亚·谢·普希金在1829年去阿尔兹鲁姆旅行途中在高加索遇到了弟弟。列夫·普希金的工作会由于他数次漫长的休假而中断,那些日子他总是在莫斯科和彼得堡欢度。1836年夏,列夫·普希金又一次尝试着去工作:他到了哥哥的朋友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小拉耶夫斯基担任长官的高加索独立军团,职务是上尉。兄弟俩从此再没有见过面。列夫·普希金只是在1837年3月得知了哥哥的死讯。他给朋友的信里充满了绝望:“我仿佛自己受了伤,永远处在子弹的威胁下,我可怜的哥哥中弹身亡,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全家需要他对祖国有益,可我是多余、孤独的,除了你和我可怜的父亲外,无人为我叹息。”有证据说明,列夫·普希金准备去法国同丹特士决斗,而他的朋友们勉强制止了他。他一生中最后10年是在敖德萨度过的。

  1843年,他与伊丽莎白·亚历山德罗芙娜·扎格里亚日斯卡娅结婚。而后,他在敖德萨的海关署工作。1852年7月19日死于水肿。

  谢尔盖·利沃维奇的兄弟华西里·利沃维奇是普希金一家的近亲,就是他,受全家的委托,送侄子亚·谢·普希金到彼得堡去参加高等法政学校的考试的。

  华西里·利沃维奇·普希金生于1766年4月27日。亚·谢·普希金称呼自己的叔叔、诗人——长诗《危险的邻居》(1811年)和《诗集》(1822年)的作者为“我的高蹈派父亲”(法国诗坛高蹈派)。华·利·普希金曾是文学社团“阿尔扎玛斯”的成员,“卡拉姆辛党”的拥护者。他不仅精通法语和法国文学,而且懂拉丁文,还掌握了意大利语和德语。与谢尔盖·利沃维奇一样,他参加过近卫军,但服役时间很短,从1797年至死一直是个退役中尉。1803—1804年,华·利·普希金到欧洲旅行,去过德国、法国和英国。在巴黎,他从师于著名的塔尔姆,学习朗诵艺术。普—让·贝朗热曾是他所喜欢的诗人。他把贝朗热的一首诗译成了俄语。居住在莫斯科时,华·利·普希金在自己的家中热情地招待过H.H。德米特里耶夫、B.人茹科夫斯基、K.H.巴秋什科夫、E.丸巴拉腾斯基、亚当·米茨克维奇、丸丸杰利维克和n.丸维亚泽姆斯基。许多人都喜欢参加热情的主人所举办的文学沙龙。

  亚·谢·普希金的诗歌中有几首是献给华·利。普希金的。1816年12月他给叔叔写道:“您在来信中称我为弟,但我不敢这样称呼您。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巴赫的旋律中,在毕加索的画前我摇晃着,我了解自己,即使高兴,尽管并不高兴,不,不,您完全不是我的兄弟,就是在诗坛中,您也是我的叔叔……”当华·利·普希金于1830年8月20日在莫斯科逝世后,亚·谢·普希金承担了丧事所需的全部费用,操办了一切。

  埋葬了叔叔之后,一件重要的事情又等待着亚·谢·普希金去完成。早在1830年5月18日,他同纳塔利娅·尼古拉耶芙娜·贡恰罗娃订了婚。即将举行的婚礼需要他着手去解决许多问题,其中包括钱。在下诺夫哥罗德省祖传的波尔金诺庄园里,父亲为诗人划分了一部分田地。亚·谢·普希金在那里小住不到一个月,于9月12日离开莫斯科。这次旅行成了他的一生中再也难得的波尔金诺之秋……1828—1829年冬,在莫斯科的一次舞会上,亚·谢·普希金初次见到了年仅16岁的纳塔利娅·贡恰罗娃。诗人写道:“当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她的美丽还刚刚为人所察觉。我爱上了她,爱得头昏脑涨。”认识后,亚·谢·普希金便向她求婚,但答复并不肯定,不过总归不是拒绝。这种举棋不定的答复使诗人苦恼、不安。有必要离开这里以便换个环境。诗人到了高加索,一直到1829年9月才回来,又开始经常出现在贡恰罗娃的家中。

  1830年3月,诗人又一次求婚,并得到了纳塔利娅·尼古拉耶芙娜的允诺。可是离结婚日期还早。12月,诗人离开了波尔金诺,开始忙于建立未来小家庭的事情。他在阿尔巴特的H。H.希特罗沃的别墅里租了一套房间。

  诗人在这成熟的岁月里已经有了真正的深情,他渴望家庭的幸福,期待着爱别人和被别人所爱恋。在这之前,他还从未有过自己的家·他一直住学校、住客店、被流放,或者往返于彼得堡和莫斯科之间……1831年2月10日,亚·谢·普希金写信给自己的好友H.凡克里夫佐夫说:“我30岁了,这一年龄的人们通常都是要结婚的。我也像他们一样地做,想必不会为此感到后悔。”诗人意识到,为了自己年轻妻子的幸福,他负有重大的责任。

  纳塔利娅·尼古拉耶芙娜1812年8月27日生于坦波夫省。她的童年是在爷爷的庄园里度过的。农村生活的自由自在、大自然的美 以及大量的书籍使她形成了稳健的、平静的性格,对周围人十分善良和友好。当塔莎(家里人都这样叫她)满7岁时,她被送到了莫斯科的父母处,开始了学习的生活。她与兄弟姐妹们一起在家里读书。除了法语外,他们还学德语和英语、俄国文学、地理、世界史和俄国史。

  他们写诗,喜欢猜字谜,当然,也经常跳舞。

  婚后,纳塔利娅·尼古拉耶芙娜在丈夫忠诚、温柔的爱情和关怀中度过了6年。“你往镜子里瞧了吗,你可知道,世上无人能与你比美。我爱你的内心胜过爱你的脸蛋”——难道诗人为她所写的这些句子还需要评论吗?然而,1837年1月,无法挽救的不幸降临了……纳塔利娅在丈夫死后的全部时间都是同孩子们一起度过的。尊重丈夫的遗愿,她离开了彼得堡,到她哥哥H.贡恰罗夫的庄园里过了两年,但在那里生活对她来说十分难受。

  1841年,她与孩子们一起来到了米哈伊洛夫斯克村。痛苦使她与公公谢·利·普希金接近。

  后者从孙辈那里得到了安慰。谢·利·普希金死于1848年7月29日,被安葬在妻子和儿子亚·谢·普希金的旁边(在斯维亚塔戈尔斯克修道院)。

  1844年,纳塔利娅·尼古拉耶芙娜嫁给了骑兵团御林军长官侍从将官彼得·彼得罗维 奇·兰斯基。在这个新的家庭里,又诞生了3个女儿。彼·彼·兰斯基对亚·谢·普希金的孩子们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家里充满于和睦和安静。纳塔利娅从未忘记诗人,兰斯基总是很有分寸地尊重她的这种感情。

  纳塔利娅·尼古拉耶芙娜于1863年11月26日死于重感冒,被安葬在彼得堡的亚历山大一涅夫斯基公墓里。

  亚·谢。普希金的长女玛丽亚·加尔东格生于1832年5月19日。在诗人的信件中有许多关于亲爱的玛什卡(玛丽亚的爱称)的回忆,从中可以看到亚·谢·普希金曾是一个关怀备至的温柔的父亲。但她命中注定对父亲的了解如此短暂!同她的妹妹一样,她的教育是在家中得到的。她有着贵族的风姿,善于交际。她那惊人的美貌使周围的人赞叹不已。

  1852年,她当了宫中女官。1860年,她嫁给了列昂尼德·尼古拉耶维奇·加尔东格将军(图拉第一育马军区的长官)。1877年,他被诬告犯盗窃罪而自尽。从那时起,玛丽亚·加尔东格没有再婚,她没有孩子,独自住在莫斯科,始终关心着自己那么多的侄子侄女们。与列·尼·托尔斯泰的见面是她一生中难忘的事情。

  她的外貌让作家如此惊奇,以至后来成为他的小说女主人公安娜·卡列尼娜形象的雏形。

  普希金的长女活得很长,1919年3月7日死于莫斯科,没有来得及收到苏联政府决定发给她的养老金。她被安葬在顿河修道院的公墓里。

  亚。谢·普希金的长子亚历山大·普希金生于1833年7月6日。亚·谢·普希金在给妻子的信中这样写道:“我们的萨什卡好像能同皇室中的同名人和睦相处,而我与我的同名人就不曾和睦相处过,上帝保佑他别步我的后尘,去写诗并同沙皇争吵。”亚历山大在受完最初的家庭教育之后,开始进入了彼得堡第二中学,而后就读于帝俄的贵胄军官学校并以出色的成绩毕业。他任军职,一直升至中将。在他的许多战斗奖品中,有一把镌刻有“为了勇敢”字样的金质马刀。

  这是因他在1877—1878年俄土战争中在解放保加利亚时所表现的勇敢而获得的。

  亚·亚·普希金珍藏了有关纪念父亲的一切物品以及他的手稿和书籍。他曾两次结婚,有7个女儿,4个儿子。1914年7月19日死于图拉省。根据他的遗愿,他的骨灰被转运到了洛帕斯尼亚(现在的契诃夫市)。

  二儿子格里戈里生于1835年5月14日。

  同他的哥哥一样,从彼得堡中学毕业后进人贵胄军官学校。后在骑兵团的御林军任职。他告过长假,去许多地方旅行,特别是游历了法国。

  1860年间,格里戈里。普希金转到地方上任职并做到了七等文官。1866年,他成为米哈伊洛夫斯克的领主。10年后,被任命为奥伯契茨克县的民事法官,他是一个好客的主人,一个开朗、幽默、热情的人。他的同时代人回忆说,他在外表上和性格上非常像他的父亲。

  1883年,格·亚·普希金与梅里尼科夫家族的B.A.莫什科娃结婚。他们没有孩子。

  在亚·谢。普希金诞生100周年纪念日前夕,格里戈里决定将米哈伊洛夫斯克庄园交给国家作为对父亲的永久纪念。公家买下了这个庄园,准备在这儿盖一个老文学家之家和阅览室。格里戈里与妻子一起搬到了妻子的玛尔库恰伊庄园(在维尔纽斯附近)。他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花了许多时间从事慈善活动。

  他死于1905年8月15日,被安葬在玛尔库恰伊庄园的公园里。

  纳塔利娅是亚·谢·普希金最小的孩子。

  她生于1836年5月23日。有些地方她非常像父亲,而且由于继承了母亲的美丽风采,她显得特别的迷人。她具有十分鲜明的倔强性格,充满热情。17岁时,她擅自做主,违背了母亲的意愿,嫁给了米哈伊尔·列昂季耶维奇·杜贝尔特上校,沙皇政府办公厅第三处处长的儿子。他们有3个孩子,但婚后过了8年,纳塔利娅离开了丈夫,因为这是一个残酷无情的、喜怒无常、只会纵酒的人。她与孩子们一起久住 在国外,离婚后,她获得了自由居住权。后来,她与尼古拉·纳萨乌斯基王子再婚。她得到了梅林堡伯爵夫人的封号。

  亚·谢·普希金的妻子把诗人的信件交给了自己的小女儿。纳塔利娅委托伊·谢·屠格涅夫发表这些信件,于是,它们出现在《欧洲通报》上。后来,她又把这些信件转交给长兄。她再婚后,又生了4个孩子。1913年3月10日,她死于戛纳。按照她的遗嘱,她的骨灰被撒在丈夫的墓地上。

  今天,伟大诗人的后代已有无数。他们忠实地遵循亚·谢·普希金的遗训:“为祖辈的光荣而骄傲不仅是可以的,而且是应该的;不 尊重这一荣誉就是可耻的胆怯。”诗人亲人们的画像在众多普希金家族的画像中占有特殊和重要的位置。遗憾的是,诗人的外祖母和外祖父没有留下画像,如果这些画像曾经有过的话。但是,无论是关于这些画像的材料还是画像本身,都没能留传到今世。

  (责任编辑:李丹琳)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