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陆地边界线由东北的丹东起，向西北再向西南绵延2．1964万公里，到达广西的东兴，外侧与15个国家毗邻，内侧有9个省区。

　　对外开放以来，我国先后与周边国家恢复和开展了边民互市贸易，1996年国家对边境贸易进行规范后，边民互市贸易出现了迅速发展的局面。目前，我国与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缅甸、越南等国互市贸易规模较大，可以分为南北两种类型，本文选中俄、中哈代表北方，中缅、中越代表南方，对南北双方边民互市贸易存在的差别和问题进行比较分析，并提出发展对策和建议。

　　一 人文历史比较

　　从民族人文情况看，南北双方有很大不同， 对互市贸易影响比较大。我国云南、广西与缅甸、越南的边境地区居住着13个跨境民族，我国的傣族缅甸称掸族，我国的景颇族缅称克钦族，我国的汉族缅称果敢族。他们跨境而居，有着相同的风俗习惯、语言文字、宗教信仰和生活需求。双方山水相连，道路相接，村寨相靠，一村两国，甚至一家两国的现象也都存在。边民之间通婚结亲，过耕互市，有着深厚的“胞波”情谊和血缘关系，这种相同相通的民族关系是互市贸易发展的基础。在中哈边境这种民族相同、语言相通的关系也相应地存在着，中亚国家有60多万华人，新疆有90多万哈萨克人，10多万吉尔吉斯人和塔吉克人，这种同族同亲的关系，成为新疆与中亚国家经贸合作的人文基础。而中俄边境之间却没有这种血缘相通的民族关系，边境两侧，一方是典型的欧洲人，一方则是亚洲人，区别明显。语言文字各有各的体系，文化内涵也明显不同。在这一点上，中俄与中缅、中越有着明显的不同。

　　从贸易历史上看，我国与缅甸、越南之间的贸易历史最长。中缅公路是我国与南亚各国的“古南方丝绸之路”，云南的瑞丽、畹町、盈江等众多口岸在公元前2—1世纪就是我国通往缅甸及印巴次大陆的主要通道，历史记载，公元前 122年，张骞自西域归来，向汉武帝说在大夏(今阿富汗)有蜀地的蜀帛和筇竹出售，认为西南方向必有道路可通印度等地。此后，汉武帝派使节“四道并出”探索“蜀身毒道”，从此我国开始了与缅甸等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广西与越南的边境贸易也是公元前2—1世纪开始的，汉武帝时期就曾派人从合浦出发，装载丝绸、黄金、陶瓷等商品到越南等国换取珍珠、玛瑙、琥珀、水晶等物。公元1084年，北宋与越南李朝划定边界后，中越贸易进一步发展。元代，互市贸易主要集中在广西的钦州、邕州水平寨(今龙州)和模山寨(今东田)境内。越南运来金、银、铅、铁、锡等金属和象牙、犀角、木棉漆、肉桂等土特产以及珍珠、贝、鱼类海产品换取我国的丝绸、布匹、纸张、粮食、铜铁器。当时远在四川的商人也运来蜀帛、丝绸等各种商品进行交换。

　　这种边民之间的贸易一直延续到现在，即使在中越关系紧张、兵戎相见之时，边民之间的贸易也没有完全中断过。中哈之间的贸易历史也比较悠久，“丝绸之路”是新疆同中亚地区各国发展经贸合作的历史纽带。而中俄边民之间的贸易历史要比中缅、中越短。两国贸易历史可以追溯到3个世纪前，当时清朝实行巡边制，我国边界官员巡边时与俄方哨所之间发生物品交换 行为，后来这种交易不断扩大，由不固定地点逐步发展到定点定期集市，参加人员由双边官兵发展到边民和商人，中方商品主要是布匹、粮食、丝绸等。俄方主要是皮毛、马、牛、玻璃制品和工业品等，这种贸易被称作“卡座”贸易。

　　1858年，瑷珲条约签订后，黑龙江由内河变成了界河，“卡座”贸易停止，然而边民之间的贸易并没有停止，贸易中心转移到黑河、绥芬河等地，当时贸易非常红火，仅黑河1918年进出口总额就达768万两白银，黑河被称为“万国商埠”、绥芬河也被称为“国际商都”。中俄贸易断断续续一直延续到现在。

　　二 口岸通道比较

　　口岸具有独特的区位性、涉外性和辐射性，在发展边民互市贸易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我国与周边国家开通了众多口岸和通道，在数量和分布上，地缘条件和管理上南北双方都有很大差别。一类、二类口岸在数量上南北双方差别不大，但是正式批准的边贸通道(也称互市贸易点)南北双方差别就大了。南方一个边境县市就有众多边贸通道，而北方基本是一个县市一个口岸，很少有边贸通道。因此，南方比北方边民出入要方便畅通得多。云南省边界线长4 061公里，有26个边境县市。目前经国家批准的一类口岸9个，二类口岸10个，开辟边境通道83条，形成了以昆明为中心、边境为前沿、面向东南亚的国际水、陆、空全方位的网络。广西省边境线长1 020公里，有7个边境县市，4个一类口岸、二类口岸8个，25条边境通道。

　　总之，云南、广西口岸通道情况相同，尤其是这些贸易点与缅甸、越南接壤、交通十分便捷，人货往来方便。广西的凭祥市本身有凭祥、友谊关2个一类口岸，2个二类口岸和7个边民互市贸易点。云南文山州有7个国家一类口岸，3个二类口岸和24个边民互市贸易点。黑龙江省有19个边境县市，边境一类口岸15个，新疆有21个边境县市，已开放14个口岸，其中一类 口岸12个，二类口岸2个。相比之下，边民货物进出不如云南、广西方便。

　　三 出人境管理比较

　　在出入境管理方面，南北两方也有明显的不同，总的看中缅、中越人员出入境要比北方边民出入境方便得多。这主要是我国同缅甸、越南政府实行边境通行证制度决定的。两国边民持边境通行证或本人身份证自由出入两国海关或不设海关的边民互市贸易通道。早在1985年云南就将边境县市划为互市区、允许缅、老、越边民入境进行贸易活动。边民入境后，只要花1元钱购买门票就可以进入市场，进行交易活动。办理手续后可以居住15天。经批准也可以到昆明等地旅游观光。缅方和我国开放的相同，我方旅游者可以到达缅甸首都仰光、八莫等重要城市进行旅游观光。越南在这方面开放得较晚，1995年开始允许我方人员持边境通行证到老街市、坝沙县等“边境一线县市”活动。

　　在办理手续后可以到河内、海防、夏龙湾等内地。同时，越方还开放了与广西相接的谅山省的同登、友谊、新清口岸，双方在人员进出上基本相同，适应了边民互市贸易发展的需要。除此之外，我国和缅甸、越南还采取了一些特殊措施。云南和广西在某些边境上实行了“入境不入关、出关不出境”的管理模式。云南240通道地区，我方将边防和查验部门从边界线上后撤13公里。缅方也将边境线10公里以内区域让我方开发建设。在广西，越方将广宁省芒街定为口岸特区，海关从边境线中越桥头后退15公里。而这些做法在中俄中哈边境上是没有的。

　　北方中俄、中哈边民出入境手续要比南方两国困难繁杂得多，都是办理旅游手续组团过境进行互市。90年代初，中俄边境贸易蓬勃发展，在双方边民强烈要求下，黑河与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开通了互市贸易。但是边民使用身份证通关的手续没有被两国政府批准。因此，双方采取了变通形式，利用“一日游”旅游护照代替互市贸易手续。此后，北方边境各口岸都利用这种办法开通了互市贸易。1998年中俄两国政府在黑河、绥芬河实行简化俄方公民进入中方互贸区手续的尝试，但这种简化手续至今没有完全落实，其他口岸更谈不到简化手续了。

　　因此，互市贸易人员就借用多种旅游手续办理30天、45天和90天不同期限的旅游护照出境，但旅游费用大大增加了贸易成本。南北双方比较起来，还是南方手续简便、经济实用。

　　四 贸易方式比较

　　南北双方在互市贸易方式上既有相同又有不同。主要形式有：一是以物易物。这种原始方式表现最为明显的是中俄之间的互市贸易，双方人员通过自找货源、自商比价进行交换。

　　最初几年，我方人员用服装、鞋帽、纺织品等轻工产品换取俄方大量的大衣、毛皮、礼帽和各种工业品，换回的商品多达上千种，当时黑河的俄方商品品种繁多，连俄罗斯人都说“最大的俄罗斯商品市场在黑河”。但是，随着俄经济衰退和居民的存货日趋减少，这种易货方式逐渐消失。

　　二是市场交易。这种方式南北共同存在，是互市贸易的主要方式。南方边民一直使用这种方式进行贸易，两国边民带着商品进入市场，自找货源、自定价格，谈成后车对车直接装卸，物资不必落地，交易十分灵活方便，货畅其流。三是旅游购物。这种方式主要发生在中俄、中哈边境。由于俄、哈国内轻工产品紧缺，我国的轻工商品深受他们青睐。最初大批购物旅客到我方口岸互市市场购买所需商品，当天返回，往返倒货，这种方式被俄方称为“穿梭”贸易。近年来，购物游出现了新现象，购物团组由近及远，逐步向我国内地哈尔滨、乌鲁木齐、北京、深圳等城市延伸。在南方，我国旅游者到缅甸、越南旅游观光，也随身购买一些玉石、宝石等纪念品，但数量很少。四是倒大包。这是北方互市贸易独有的一种方式。双方边民利用旅游手续过境，将俄、哈市场急需的成衣、食品等各种轻工产品按规定打成包裹，发往俄、哈国内各地，进行批发销售。“倒包族”既有中国人，也有俄罗斯人、哈萨克斯坦人。同时还形成了庞大的洋“帮忙干’’队伍，他们受雇于双方货主、往返过境，挣些运货费用。五是包机包税。包机运输是俄航空公司开展的购货的一种特殊互市贸易方式，起源于1992年。俄商人购物每次规定在2 000美元以下，基本上不纳税。俄增加关税后，航空公司为了减少纳税，将包机改为包机包税。即托运货物缴纳的费用除运费外，还包括应缴纳的关税等通关费用，货物由包机公司负责通关。

　　租用这种包机的开始基本都是俄国人，后来我国的一些公司和个人也参与进来，一些私营公司年发货量已达几百万美元，甚至上千万美元。

　　航线已发展到十几条，包机通航城市有北京、天津、乌鲁木齐、济南、太原、呼和浩特等十几个大城市。包机包税比常规通关费用低，商品价格低，有竞争力，手续简单，运输快捷，但风险也大，包机公司统一通关，不给中国商人完税证明，从而将避税的风险大部分转移到中国人身上。几年来，由于这种包机的合法性不明确，每年都有大量的中国货物被俄海关查扣罚没，中国商人付出惨重代价。从贸易方式上看，北方 要比南方发展得快，而且方式多样、规模较大。

　　五 政策优惠比较

　　在政策支持上，各国主要体现在对商品减免税和出口限制上。我国对互市贸易支持力度最大，但有一段时间南北政策尺度不同。1992年以前，国家实行边民互市贸易“每人每次携带300元以下商品免征关税”政策，但实际执行起来，携带的商品大都超过额度。加上云南、广西省的边境小额贸易和互市贸易是混合在一起的，所以进口商品基本是免税。1992年，我国规定对从云南边贸进口的162种商品实行减免关税政策，(其中145种商品关税全免，17种减税，按30％征收关税)，并且缅、老、越三段边境统一执行。之后，国家同意广西也参照执行这项政策，这样南方政策大大优于北方政策。

　　1996年我国对边境贸易统一实行了减半征收关税政策，云南、广西两省边贸实行增收50％的关税政策，一度使两省边境贸易受到很大影响。北方边境贸易一直执行减半征收关税政策，因此影响不大。同时，根据国家政策又将边民互市贸易进口商品免税额度放宽到3 000元以下，云南、广西根据这一政策变化，对边境贸易采取多发展互市点和通道，一般贸易通过一类口岸进口，边境贸易通过边贸通道进口，联检机构只进口岸不进通道等灵活变通措施，使大 量的边贸公司参加到互市贸易行列中，促进了互市贸易迅速发展。缅甸、越南、俄罗斯在边民互市贸易征收进口关税的政策上，总体趋同，即随着互市贸易的发展，关税由低到高，逐步增长。缅甸1996年以前按1美元兑6缅元，现在按1美元兑100缅元，由此缅方提高了进口关税。近年来，越南也对我国16种大宗出口商品进行各种限制，并提高关税。俄罗斯由于国内日用消费品紧缺，开始对互市贸易进口商品政策比较宽松，个人携带2 000美元以下商品免税。后来，为了解决国内经济困难，增加税收和限制低质商品入境，1996年将免税额调到1 000美元，而且收税标准内外有别。1999年俄根据财政上的需要，又大幅度提高了互市贸易的进口关税，迫使贸易额一度下降。

　　六 商品流通比较

　　南北各省区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毗邻的国家不同，因此交换的商品也有所不同。但由于免税政策限制，互市贸易进出口大多是生活消费品。缅甸由于经济结构畸形，民用工业不发达，非常欢迎中国的工业品，双方用于互市贸易的商品极为丰富。近几年，尽管缅方由于经济发展、政策调整和加入东盟等原因，对互市贸易商品进行了限制，但是仍有大量的商品可以进口。我方出口商品是轻纺工业品、小五金、小 机械、电器和各种日用消费晶。从缅甸进口商品主要是大米、绿豆等农产品，玉石、宝石，鱼、虾等海产品，以及木材、藤条、药材等。越南1992年以前经济较为落后，我国任何商品都能通过边贸出口越南，而且获利颇丰，越南各种农产品在我国也很畅销。近年越南实行改革后经济发展很快，对进口商品进行了调整，限制了一些国内可以生产的商品进口。目前，对越出口商品主要有柴油机、小五金、建筑陶瓷、玻璃、收录机、啤酒、布匹、毛毯等。进口商品主要有大米、橡胶、橄榄油、木材、海产品、水果、初级矿产品等。南方互市贸易发展到现在，双方商品一 直有出有进，互通有无、互为补充，商品始终是双向流动。而北方互市贸易却不是这样，开始几年，以物易物阶段，双方商品品种多达上千种，这种局面随着边境贸易的下滑而消失。现在互市贸易进出口商品出现“一面倒”的局面，商品由双方流动变成单向流动。即我方服装、针纺织品、鞋帽、食品，家电、小百货和果蔬等几类商品大量出口俄、哈等国。而进口商品基本没有。

　　七 市场规模比较

　　市场是发展互市贸易的载体，市场越多，形成的网络越广，其辐射功能也越强。广西、云南边境线上有很多互市贸易点，并且还有一些规 模较大的互市贸易市场，这些市场多数建在我国境内。其辐射面已达到东南亚和南亚各国。

　　广西凭祥市的浦寨市场投资2．6亿元，430套商业铺面，年成交额达1．3亿美元。占全省边贸总额的1／4，它是中越边境规模最大、设施完善、管理规范的国际商业城。云南瑞丽市场是中缅两国最大的互市贸易市场，贸易额达1．8亿美元以上。市场内摆满了缅甸、泰国、印度、日本等国的商品，很多来自缅甸、孟加拉、巴基斯坦、印度、泰国的商贩在这里经商。相比之下，北方的互市贸易市场与南方有所不同，不仅在境内有一批功能全、规模大的市场，而且对方边境地区也建有一批规模大、档次高的互市贸易市场。同时，两国内地哈尔滨、乌鲁木齐和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等大城市也建有大型互市贸易市场。互市贸易的中心在中俄哈三国已经形成。商品流通的辐射面比南方大，已达到中亚地区、西伯利亚远东甚至部分欧洲地区。黑河市大黑河岛国际商贸城，建筑面积3．0798万平方米，年交易额达1．76亿美元。目前是功能最全的互市贸易市场。和黑河相对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建有大型市场5个，最大的市场设有3 000个摊位，其中我方人员经营2／3，年经营额上亿美元，从黑河过境长年在布市经商的中国商贩约4 000—6 000人。最近黑河又在俄克市建设了大型中国商城，已投入营业，基本形成了黑河一布市一克市“三点一线”的销售网络。

　　绥芬河的青云市场年交易额2．4亿美元。与之相对的哈巴罗夫斯克有大型轻工批发市场、果蔬批发市场4个。符拉迪沃斯托克有3个大规模市场。乌苏里斯克有2个，这些市场年营业额基本都在6 000万美元以上，60％经营者是中国人。新疆霍尔果斯口岸市场是中哈最大的互市贸易市场，设有1 800个摊位，年交易额上亿美元。

　　八 金融货币比较

　　在与周边国家的贸易活动中，我国人民币一直是坚挺的，是信誉很高的“硬通货”。人民币已成为双方结算支付的主要手段，在这方面南北边境地区基本相同。中缅、中越互市贸易结算基本是以人民币为主。市场上流通着各种货币，主要有人民币、缅元、越南盾，其次是美元、港币、坡币、泰铢和台币等。我方各家银行都已进驻市场。由于人民币信誉高，很多外国边民都把人民币直接存入我方银行。同时还有很多民间货币自由交易点，双方边民持各种货币，席地进行货币兑换，这种交换形式被称为“地摊银行”。其特点是依据市场行情，灵活掌握汇率，通融各种货币、自由兑换、极为方便。

　　北方互市贸易使用的货币主要是人民币、美元和卢布，其他货币很少。交易中，俄、哈边民主要用人民币和美元购买所需商品。民间也存在着人民币、美元和卢布的兑换行为。双方银行都已参与互市贸易的经营活动。特别是中俄两国一些地方银行已开展了国际结算业务，黑河市的建设银行等不但与布市银行建立了协作关系，而且与俄内地克市的“雪松”股份银行开展了国际外币兑换、结算业务，解决了双方贸易结算困难。在贸易结算方面，北方要先行一步。

　　九 比较后的思考和建议

　　从以上比较分析可以看出，我国与周边国家的边民互市贸易经历了一个从原始向现代、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过程。它已经占全国边境贸易额的一半以上，是我国对外贸易的一种特殊形式和重要的组成部分。归纳起来具有以下显著特点：一是贸易的区域性。主要是在毗邻国家边境地区的口岸城市和贸易点内进行；二是商品的有限性。交易商品与邻国互补性很强，种类和数量都有一定限制；三是运作的快捷性。贸易运作方式直接、简单，运输成本低，交货及时；四是相近的民族性。贸易双方往往是同一民族或相近民族，语言、文化、风俗相同或相似。同时，互市贸易还具有市场信息灵，供需见面，现金交易，小批量，周转快，风险小，商品价格低廉，可以获得丰厚的利润的自身优势。

　　因此，各国边民在合法避税的情况下，广泛地参加了互市贸易，使互市贸易得到快速发展。目前，基本形成了市场体系，发展趋势依然看好，正在向大型化和集中化方向发展。同时，也应该看到互市贸易是一种不规范的贸易方式，存在着无序竞争、压价竞销，从业人员缺少安全保障以及个别方式合法性等问题，需要在今后的发展中加以解决和完善，使其走上文明发展的轨道，为此提出以下建议。

　　1．扩大优惠政策。目前，在西部大开发战略中，国家应加大对边境地区的支持力度，恢复 和制定新的边贸政策。具体政策建议有三：一是固定减半征收进口环节税政策。过去减半征收进口环节税是国家对边境贸易实施的主要优惠政策，发挥了好的效果，但政策期限短，缺少连续性，政策效应远没有实现。因此，建议国家根据西部开发的需要，将这一政策变成边境地区的基本政策、固定下来不设期限，使其充分发挥效果。另外，应恢复免领许可证和配额政策。

　　近年来，边境贸易进口的商品越来越少，特别是中俄之间，除边境贸易进口木材、废钢、化肥外，其他商品很少，互市贸易已经没有进口商品。

　　因此，建议国家先一步放宽对进口商品的限制， 除烟、酒等少数商品外，其他商品免领许可证和税额。还应提高进口商品免税额度，随着近年来互市贸易的成本逐步增加和周边国家商品价格的上涨，国家规定的3 000元内这一免税度已明显偏低，因此，建议国家将互市贸易免税额度提高到1万元，以适应互市贸易发展的需要。

　　2．简化出入境手续。北方边民出入境一直使用旅游护照，过境手续繁杂，始终制约和影响互市贸易的规模发展。为了改变这种局面，中俄两国政府于1998年签订了简化俄方公民进入中方一侧互贸体手续的协议，这项政策限于绥芬河和黑河口岸。从实施情况看，俄方公民持本人护照自由进出互市贸易区，深受俄公民欢迎。简便、高效、降低费用的效果已初见端倪。但是俄地方政府从财政收入角度考虑，对这项政策实施并不主动，大部分人仍按老办法过境。因此，我们要加强俄方的思想转化工作，使他们认识到简化手续是从中俄整体利益考虑的“双赢”措施。通过谈判，使俄方取消限制，真正落实免签政策。并且建议国家与俄哈等国进行谈判、实行“边境通行证”制度，全面解决北方各口岸人员过境问题。

　　3．探讨退税新途径。出口退税是各国政府为促进本国商品出口而采取的普遍做法。我国 也一直采取这种做法，但是互市贸易始终没有实行这一政策。近年来我国与周边国家的互市贸易规模越来越大。据俄驻华商务处估计，中俄互市贸易每年可达30亿一40亿美元，加上我国与缅甸、越南、哈萨克斯坦等国之间的贸易额可达上百亿美元。因此，应该对互市贸易实行出口退税政策。由于互市贸易商品无法按正常规定取得出口退税的“二证二单”，所以建议国家有关部门选择有优势特点的口岸例如黑河进行互市贸易出口退税试点，研究制定灵活的退税办法，取得经验逐步推广，建议简化现有退税办法，实行特殊退税规定。即取消外汇结汇 单和增值税专用缴款单，只用商品报关单，商业发票或增值税发票，即可退税的办法试行。同时，要进一步加强退税监管措施，防止偷税骗税现象发生。

　　4．创办自由贸易区。国际上边境贸易发展到最高形式就是向自由贸易过渡。即在限定的区域内实行自由贸易政策，开放边境、放宽限制，实现人员、货物、资金能够自由流动。近几年，世界各国参与国际区域经济合作，建立自由贸易区已成为发展经济的普遍做法，国际上已有在边境地区建立自由贸易区成功的先例。我国边境地区一些具有建立自由贸易条件的城市，在这方面也作了一些尝试，与俄罗斯、缅甸等国签订了协议，进行了规划构想、做了大量工作。因此，建议国家在适当时机，南北合理布局，选择对应区位优势明显的黑河与布市、满洲里与后贝加尔斯克、瑞丽姐告与木姐等边境开放城市建立边境自由贸易区，进一步扩大沿边开放。

　　(作者单位：黑河市人民政府经济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周士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