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民营贸易已经成为中俄两国经贸合作重要的、不可替代的组成部分。我国数以万计的民营企业家，不畏艰险，顽强拼搏，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努力开拓俄罗斯市场，业绩卓著，事迹感人，用他们自身不平凡的实践，书写了中俄经贸史的最新篇章。

　　正因为如此，本刊与《俄罗斯龙报》和《莫斯科华人报》合作，对这些企业家进行采访、报道，以示敬意，以示发扬。

　　我们相信，细心的读者一定会从中获得裨益，受到启迪。

　　在莫斯科，集装箱市场是华商最为集中的地方，在这个俄罗斯乃至东欧最大的贸易市场上，上万名中国商人在这里兢兢业业地打理着他们的生意。如果一个不熟悉市场布局的人闯进来，一定会在这个方圆十几里、近10万个摊位的“大迷宫”里转向。然而，若想找到新ACT唐人街市场中方总经理孔小虎的办公室，每一个被问到的中国人都会给你既热情又准确的指点。的确，在集装箱市场，有几个中国人不知道孔小虎呢?

　　一

　　孔小虎于风口浪尖处，观看商海潮起潮落他心系华商，忧思如缕，忧患成畴在世纪之交的莫斯科，有一个颇为传奇性的事件使孔小虎成了一个颇具传奇性的人物。

　　在2000年12月的—段时间内，孔小虎的力公 室里不断有箱主前来诉说измайповскипарк地铁站的遭遇，并且情节惊人地相似：早晨，他们一到地铁站，便有3名警察上来检查他们的护照，并且不管身份合不合法，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推搡进值班室，先是让其将双手放在墙上搜身，将外面口袋里的钱掏走，接着强行将其衣服剥下，搜查里面是否有钱，再接下来，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一星期之内，有近20名被洗劫一空的箱主因求告无门，前来找孔小虎诉苦。

　　听了自己同胞被无端殴打、无理洗劫的遭遇，孔小虎拍案而起，他决心为这些受难的同胞讨回一个公道。在孔小虎的奔走呼号下，由俄总检察院、国家安全局、中央警察局等5个强力部门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开始了对这些案件的调查。

　　一天早晨，按照预先的布置，两名曾被抢劫殴打过的湖南籍箱主头上的帽子里藏着微型录象机，衣服领上挂着微型录音机，身上带着被复印过的钞票，混在了地铁的人流中。这3名警察以为他们发财的机会又到了，将其中一名湖南籍箱主推进值班室，再次对其施暴。他们把这名箱主的衣服剥光，抢走了他的钱，又对其进行殴打，该箱主大喊：“你们为什么打我?为什么?”结果，遭到了更强烈的报复。这一过程都被拍录了下来。就在这紧急关头，事先埋伏好的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破门而入，将这3名为非作歹的警察掀倒在地，拘捕归案。

　　这件事令在集装箱做生意的中国人感到无比振奋，人们交口称赞说：孔小虎为集装箱的中国商人办了件漂漂亮亮的事!为了方便华商对不法警察的投诉，孔小虎在办公室里专门设立了举报电话，根据举报电话提供的线索，先后有两名不法警察分别被判8年和10年有期徒刑。对以上3名不法警察的审判也已经开始。

　　孔小虎似乎没有时间来享受成功所带来的欣喜，在他的日程上，还有许多与华商们的前途命运息息相关的事，让他忧虑重重，让他寝食难安。

　　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俄强力部门组成的联合工作组，以中国货涉嫌走私，无海关清关单为名，开始对集装箱市场进行清理整顿，封库拉货，华商存在市内各处仓库的大批货物被查没，损失惨重，许多华商有家难回，有国难投。

　　很长一段日子里，孔小虎的办公室里挤满了欲哭无泪的同胞。有人甚至跪在孔小虎面前，哀求他帮忙要回那些被查没的货物。望着这些不幸的同胞，孔小虎忧心如焚。他知道，正是这些屡屡遭受惨重打击的华商们的巨大贡献，才使国内许多工厂得以正常运转，工人得以维持正常生活，并且带动了附属产业的发展，为国家创下了巨额的外汇，同时，也为俄罗斯中下层的老百姓提供了适合于他们生活消费的商品。要使在俄华商的艰难处境有所改善，必须联合大家的力量，群策群力，共同为维持华商的利益奔走呼号。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经过俄罗斯华人工商界、企业界代表多次协商，2001年2月，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成立了，孔小虎出任该会主席。这个以团结华商、服务华商、维护权益、实业立国为宗旨，以保护华商的合法权益，促进中俄经贸发展为目的，经俄联邦司法部正式批准成立的群众社团组织刚刚出现，就发挥了令人瞩目的作用。

　　可以说，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诞生于 华商多事之秋，受命于华商危难之际。当时，在莫斯科华商被俄强力部门查封拉走的货物达1亿美元之巨，这在中俄民贸经营史上是空前的。

　　事件发生后，有的人通过各种关系，每个集装箱大约交1万美金的罚款后追回了罚没货物，有的因罚金过多，无法打通各种关系而痛失了所有货物。这些货物被拉到俄罗斯海关拍卖仓库，一段时间之后被私下拍卖掉，对于部分华商来说，这简直就是“灭顶之灾”!而导致华商遭此不幸的根本性原因是货物合法清关问题。

　　孔小虎意识到解决货物合法清关问题，是旅俄华商的根本出路。他主持召开了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的数次例会，集中开展了华商前途命运大讨论；并艰难寻找着相应的出路与对策。经过半年多的奔走呼号，孔小虎等人认识到，货物合法清关问题不是哪一个民间团体通过找关系、开座谈会就可解决的，它必须上升到两国间的政府行为，通过外交手段，才能找到合理的途径。因此，让两国政府了解在莫斯科华商的惨痛遭遇，反映莫斯科华商的呼声，已刻不容缓。

　　2001年2月27日下午2点，在孔小虎等人的参与下，由俄中友协召开的在俄华商命运前途讨论会在俄中友协友谊宫举行。这次会议云集了俄罗斯几大部门的方方面面的主要负责人近40位，俄外交部亚洲司、领事司负责人、海关总署副署长，俄税务总局负责人，内务部负责人，边防总局负责人，移民局，护照签证总局负责人都应邀出席了会议。这次会议级别之高是史无前例的，取得的成效也是令人欣喜的。

　　孔小虎率领50位华人企业家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会上，孔小虎代表华人企业家们就在俄华商所面临的货物清关问题、俄罗斯强力部门在执法中的违法问题及华人华商的人身财产安全问题做了极其详尽的分析和陈述，并请出了华商受害者以自己的亲身遭遇现身说法，使与会的俄罗斯官员受到很大震动。孔小虎的发言赢得了与会者三次热烈的掌声。孔小虎对在场的俄各强力部门官员大声疾呼：中国货不是走私货，中国商人不是走私犯!这次会议所取得的成效及所产生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会议结束时，俄罗斯方面的官员们纷纷表示，他们愿意尽力给中国商人提供帮助，并感谢孔小虎让他们了解了他们内部所存在的问题。而会后的一段时间内，还不断有俄方官员来电询问了解情况，表达了愿意协助他们共同解决问题的良好意愿。

　　2001年5月15日，中国国务院侨办代表团莅临莫斯科。在欢迎侨办代表团的座谈会上，孔小虎等人向有关领导汇报了市场中华商的经营状况，他情绪激昂地为华商请命：华商的利益就是国家的利益，华商的尊严就是国家的尊严，解决华商货物合法清关问题，不能再拖了!会上，国务院侨办领导委托孔小虎起草有关情况的详细报告，递交大使馆，通过使馆向国家外经贸委汇报，以引起中国政府的高度关注。

　　目前，孔小虎时时感到，悬在华商头顶上的那把利剑仍然寒光闪闪，它随时会让所有华商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因此，事情一天不解决，他就会一天不停地奔走，为了他那些患难与共的同胞……然而，关注孔小虎的人不禁要问：这个不平 凡的人究竟有着怎样不平凡的经历呢?

　　二

　　他是企业家，但又不甘心做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企业家他不惟利润是图，而是将人生的价值作为更高层次的追求1991年，孔小虎作为圣彼得堡大学的交流学者，从河南郑州启程，踏上了他向往已久的俄罗斯的土地，他同时带到圣彼得堡这座陌生城市来的，有8件毛衣、10条小孩棉裤、1小箱胸花和沉甸甸的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也许孔小虎天生便有经商的天赋，一年后，他和同来的两个朋友一起在圣彼得堡成立于自己的公司，给一家外贸公司做业务代理。这是一次不走运的尝试，他们遭遇到了1992年年底、1993年年初的俄罗斯金融动荡，所有的积蓄都赔了进去。交了一大笔“学费”之后，孔小虎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走进市场，才有出路。

　　1992年年底，孔小虎开始在市场上“练摊”了。说是“练摊”，似乎并不确切，因为市场上根本没有属于他自己的摊位。他每天早晨五、六点钟起床，手上身上披挂着货物，站在市场上叫卖。虽然这小小的生意不起眼，但却为孔小虎日后的成功做了最坚实的铺垫。就这样，孔小虎由刚开始三包二件地在圣彼得堡当地进货，发展到由火车托运的方式从莫斯科进货，到后来，他干脆自己带车去莫斯科提货。这期间，他 们租了仓库，租了办公室，还招了十几名工作人员。到了1994年，他们在圣彼得堡建成了一个完整的销售网络：他们把货物赊给在练摊时结识的俄罗斯人，先卖货，后返款。每天早晨，他们的仓库外面都会排起长长的等待提货的队伍。这里面大多是老年人和无职业者，这支队伍在最高峰时有300人之多。令孔小虎感到自豪和骄傲的是，这些穷困潦倒的俄罗斯人因和他们建立了这种营销关系而迅速摆脱了贫困，这些在孔小虎的带动下学会做生意的俄罗斯入从此再不需要政府给他们发放救济金了，二、三年之后，他们中间有人买了房子买了车，过上了较为富足的生活。每到他们乔迁新居时，孔小虎都会被奉为上宾。当孔小虎决定实行“战略转移”，从圣彼得堡撤出，“挥师”莫斯科时，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动人的场景：百余名俄罗斯人为他送行，有人流着泪，对孔小虎说：“孔，是你给了我生活的机会和条件，我们永远感谢你!”也许，一心想把生意做大的孔小虎不会想到，他需要为他的雄心壮志付出更大代价。

　　1995年年底，孔小虎来到莫斯科，开始了为期2个月的市场考察。他确认莫斯科的市场容量将会给他提供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在他自以为摸清了这里的市场后，立即飞回北京组货，500包男式夹克衫和女式风衣，浩浩荡荡地运往莫斯科。在经过一番权衡之后，他们决定带货重返圣彼得堡，重新利用一下那里现成的营销网络。这是他们“战术”上的一个失误，他们过高地估计了圣彼得堡的市场容量。整整一个夏天过去了，500包货物只销出了40包，剩余的460包货物躺在仓库里静静地沉睡。一向自信的孔小虎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他，沉在了圣彼得堡。

　　1996年年底，又交了一大笔学费后的孔小虎把剩余的460多包货物拉到了莫斯科的集装箱市场，仅用5天时间就甩卖一空。至今，仍有 不少人记得，戴着近视镜的孔小虎和他的难兄难弟们，站在大包大包的货物上，摇着一根木棍竭力叫卖的情景。而一直“摸着石头过河”的孔小虎直到现在才真正明晰了早就应该明晰的经营思路：俄罗斯的销售主战场在莫斯科；莫斯科的销售主战场在自由市场。这是孔小虎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以极其沉重代价换来的对后来者的有益启示。

　　三

　　以创新的思维运作东欧最大的专业市场，孔小虎可谓10年磨一剑从新ACT唐人街市场生存与发展中，可以管窥在莫斯科华商的经营全景无疑，孔小虎是个具有较高商业智能的人。

　　倘若他继续盯住仓库里那箱箱包包的货物不放，他也许永远只是一个只会做货的孔小虎。

　　但是，当他将目光环视这个大迷宫一样的大市场后，一个大胆的创新想法在他的脑海里诞生了，于是，唐人有限公司诞生了，一个以全新思维方式运作的新ACT唐人街市场诞生了。

　　ACT集团是一家跨国犹太财团，总部设在德国柏林。该集团在俄经营十分广泛，发展走势十分看好。当孔小虎落足集装箱市场时，恰巧ACT市场第一区竣工。他从中看到了市场发展的潜力，看到了集装箱市场几年之后势必取代莫斯科所有市场的前景。孔小虎感到灵感忽至：为什么不搞一个中国商家专门的经营场所，同国内厂家联手，开发产、供、销一条龙的商品销售渠道?接下来，便是孔小虎与ACT集团长达两星期的艰苦谈判，是孔小虎那几句掷地有声的话震动了这些商业精英：若要在莫斯科开发商业网点，没有中国商品火不起来!没有中国商人火不起来!ACT集团给了孔小虎半年时间，而孔小虎仅仅用了三个月时间，便让满是中国货和中国商人的“唐人街市场”火了起来。

　　刚刚开始时，新ACT唐人街市场名气不大，肯到这里来经营的中国厂商不多。孔小虎担任新ACT市场中方负责人伊始，便针对原来市场的混乱局面进行了清理整顿，在给商家提 供优良的经营环境，提供优质的服务上下了一番功夫。他们的工作甚至细致到一家一家地找厂商，一点一点地为厂商做市场分析，为厂商描绘他们正在运作的以“唐人街”为招牌的专业批发市场的优势：专业区划管理，厂家直销，一级批发。绝对利于批发商选购货物，绝对可以代表未来市场发展的走向。一家又一家的厂商被吸引过来了，但大多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紧接着，孔小虎开始使市场大动作地上规模，上档次，他把ACT"唐人街市场”下辖的每个区按各专业经营商品种类进行“区并区、区连区、区区不同”的整顿。这一整顿就意味着要对 原来各区的经营业主进行“大移民”，这是一项十分繁杂而艰难的工作，孔小虎不但做到了，而且做好了。经过这一番孔小虎所谓的分门别类的“归纳整理”后，新ACT迅速火起来了，华商们脸上抑制不住喜悦的笑容。仅仅3个月时间，他们获得了超出他们想象的相当可观的利润。市场前后鲜明的对比已经成了最好的佐证，ACT集团终于服了这个个子不高的中国人。

　　从1996年年底到现在，孔小虎以创新的思维运作起3个专业批发区：中国鞋城、中国皮货大世界、中国百货批发区城。这3个专业批发区囊括了中国浙江、福建、四川、广东、江苏、河；比、北京、山东、辽宁等众多省市的近3 000个厂商，这些厂商在这里进行厂家直销，每天返回国内的资金十分可观。

　　名气日盛的唐人街市场吸引了众多的国内政府部门的商务考察团。每接待一个考察团，孔小虎都要帮助他们做详尽的市场分析，把自己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讲给他们听，以使他们少走弯路。这些考察团大多是由政府部门的负责人亲自带队，其中，浙江省王副省长带领的由20多个厂商一把手组成的考察团被这样一幅情景惊得目瞪口呆：曙色未露，来自俄罗斯各地及独联体各国的购货方开来的1 500余辆各类规格的载货车已在批发城内一字排开。壬副省长看见两个集装箱货车车尾往一起一对，便开始点货，不大一会儿，一个集装箱的货物便被买主们倒到自己车上，一叠叠的现金便攥在了中国商家的手里……2001年5月16日，国务院侨办副主任李海峰、国务院侨办司长郭奉滨、文教宣传司副司长吴洪芹、国外司司长杜志滨、副处长李辉、天津市侨办主任张福林、江西外事侨办主任程水风一行7人前来集装箱市场视察。在国内，他们对有关集装箱市场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然而，当他们置身于这个与想象中迥然不同、建筑布局科学规范的新ACT市场和看到新ACT区前那个可以“停飞机”的大停车场时，他们还是感到格外震惊。他们边走边看，时而停下来同箱主们聊上几句，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没有转完市场的1／10。李主任不由感叹地说：这简直是一个货物的海洋啊!当他们看到“中国鞋城”、“中国皮货大世界”、“中国百货批发区”的红字牌匾时，发自内心地对走在身边的孔小虎赞叹道：“这简直是俄罗斯的唐人街!”通过这次视察，李主任一行进一步了解了在俄华商在中俄经贸史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并对在莫斯科华商所面临的极其艰难的处境和接连遭受的巨大损失有了更充分的认识。李海 峰主任边走边对同行的领导说：要专门组织一个大型讨论会，为想开拓俄罗斯市场的大型企业介绍真实情况。视察结束时，李海峰主任表示，他们还会再来。那时，他们会带一个由国内大中企业老总组成的代表团前来深入到市场第一线，为大中型企业寻找外销出路。

　　2001年6月3日，以中华全国工商联合会副主席、全国人大法律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张绪武为团长的中国工商业代表团也将到市场进行考察……

　　作为一个市场的管理者，孔小虎根据市场运营中所遇到的具体问题，遵循为市场经营的华商提供服务，提供便利的原则，在规范管理上 采取了一些强有力的措施。他给每个箱子安装了打卡机。为了便于管理，他把市场按区域划分成若干个公司，每个箱子都属于其中的一个公司，每个箱主都按其所在公司的名义向俄有关部门纳税，纳税的有关条目款项都在打卡机上体现出来。孔小虎成立了专门的部门，配备了30个专业会计师、20名专门的工作人员，每天管理、指导箱主使用打卡机，由会计师对打卡机上票据显示的各种数据进行汇总，为每个箱子每天做一份日账，每月做一份总账，然后以这些账目为基础填写税务报表。安装打卡机的意义在于使公司及每个箱主对自己的经营情况清 清楚楚，对自己的纳税情况清清楚楚，并使其在应对俄有关方面的检查时有所依凭。单单是安装打卡机一项，孔小虎和他手下的人就足足忙于大半年。

　　已有的成绩并没有使孔小虎感到满足，他仍在不断求新求变。从2000年开始，孔小虎致力于中国鞋城的扩建改造，在原来的4条街的基础上又增设了3条街。改造后的鞋城于2001年5月1日开始正式运营。长城鞋业、多尔康鞋业、富士达鞋业、爱美高鞋业、泰马鞋业、联谊鞋业、安踏鞋业、吉尔达鞋业、巨一鞋业等国内制鞋业的知名厂家进驻中国鞋城。从此，中国精品便盘踞在唐人街市场，为重新树立中 国商品形象，提升中国商品的档次首开先河，首创纪录。这项耗资600万美金的扩建工程结束后，新ACT中国鞋城便成了俄罗斯乃至东欧最大的管理最规范的鞋业批发市场。这又是孔小虎商业运作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四

　　孔小虎铁肩担道义，热情洋溢，活力四射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融汇赤子之心，手足之谊中俄民贸开始以来，在莫斯科华商一向各自为政，多为散兵游勇。然而，这些以精明著称的华商却自愿集结在华人企业家联合会的大旗下，因为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确实为他们办实事。

　　2001年5月23日下午，有5位陌生的中国人走进孔小虎的办公室，齐刷刷地给他鞠躬。

　　孔小虎不知原委，愣住了。当他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时，不由得涨红了脸，连声说：“这不值得一提……”原来，这是不久前因货款纠纷不幸遇害的集装箱箱主蔡X X的父母与姐弟。蔡X X于4月末遇害后，他的父母变卖家产前来奔丧，因盘缠耗尽而被困莫斯科。孔小虎闻讯后，立即以华人企业家联合会的名义发动集装箱市场箱主们捐款，以解蔡家之危。

　　5月18日下午1时，因时间紧迫，孔小虎通过办公室里的广播，把蔡X X的不幸遭遇及蔡家的困难向箱主们做了详细介绍，号召箱主们伸出援助之手，得到了极其热烈的响应。

　　募捐首先从新ACT唐人街市场第14区开始。当手捧募捐箱的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的工作人员出现在该区时，立刻被踊跃捐款的箱主们团团围住。大家争先恐后，慷慨解囊。

　　而别的区的箱主们听了孔小虎通过广播所作的情况介绍及宣传鼓动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放下手头生意，主动跑到14区去寻找募捐的工作人员。有的箱主怕错过捐款的机会，干脆跑到孔小虎办公室去捐款。在募捐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内，孔小虎的办公室外面就聚集了100多位焦急等待的人们。为了表达对遇难同胞的一片真情，箱主们自动延迟了一个小时的下班时间。

　　5月19日下午，孔小虎委派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常务委员会秘书长以及几位委员将募集的捐款亲自送到蔡X X父母的手里，蔡XX的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双膝跪下，感谢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和市场华商们对他们的无私援助。

　　事后，孔小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从华商们对一个普通遇难华人所表现出的手足情谊，我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中华民族团结友爱的精神没有泯灭，并在莫斯科得到了最高境界的体现。”当孔小虎闻知蔡X X的弟弟要留在莫斯科继续做生意时，他当场表示，华人企业家联合会 都将全力相助。并且，他已经着手从华人企业家联合会抽调专门人员，帮助料理善后工作，尽量追回一部分被骗去的货物，从而使他们的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

　　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在成立的短短几个月内，已经取得了一系列鼓舞人心的成绩。

　　在支持北京申奥的系列活动中，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让越来越多的在俄华人领略了他们的风采。

　　2001年4月15日，在莫斯科革命广场，“华人万众大签名活动”把莫斯科华人支持北京申奥系列活动推向了高潮。孔小虎率领几百名华人企业家，把俄罗斯华人企业家联合会的18面签名大旗护送到现场，使整个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人们不会忘记这样一幅情景：孔小虎手持扩音器走在前面，在他身后，几百人的护旗队排列整齐，步伐矫健地走进革命广场，人们听着他的号令，合着他的节拍，“2008，北京成功!”的口号声震荡整个广场。在场的中国人无不为这激动人心的场景所感动，有的中国人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振臂高呼口号。一位老华侨无比感慨地说：我从来没看到过中国人这么团结。现场的气氛使围观的俄罗斯人也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没想到中国人组织的活动这么精彩，这么有秩序!

　　是啊，谁知道这位正在准备莫斯科大学社会系博士生论文答辩的、身上有几分学者气的华人企业家，还会给人带来多少个“没想到”呢?

　　主人公独白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经营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信誉。

　　我要以我的“商业信誉和人格信誉”来发展我的事业。

　　我的人生座右铭是：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千事。

　　(责任编辑：周恒云)

　　① 作者系《俄罗斯龙报》首席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