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2008年俄罗斯总统大选临近,新总统人选和普京卸任后的安排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热点。俄罗斯大选后,普京在俄罗斯未来发展道路上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还将持续下去,但是对政府内政外交走向产生重要影响的研究还比较薄弱。

　　对普京新经济战略构想、执政8年的工作绩效等进行系统的经济学分析,有助于我们对俄罗斯未来的发展形成一个完整的认识。

　　【关键词】　俄罗斯　普京　总统大选　新经济战略

　　【作者简介】　林治华,1954年生,大连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赵小姝,1957年生,辽宁师范大学外语学院教授。(大连　116622)

　　2008年3月2日的俄罗斯总统大选日趋临近,新总统人选和普京卸任后的安排成为目前各方关注的焦点。俄罗斯现实也反映出,普京卸任后,其影响力可持续,这不仅关系到普京8年的事业能否被承袭,更重要的是事关大选后俄罗斯政府的内政外交政策的走向。普京明确表示,2008年3月结束总统任期后仍希望保持影响,无意在2008年下台后退出政治舞台,他将继续为国家服务,同时并不排除2012年或2016年再度参加总统竞选的可能[1]。无论怎样,普京卸任总统后以何种方式从政,都会在新政权发挥重要作用。普京上台之初曾放豪言:给我20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普京也许认为,如果在俄政坛上再发挥关键作用10多年的话,他的宿愿就会实现。

　　2008年之后做什么,普京说,“无论我做什么,总会有某种影响力。这是客观现实。我不打算利用这种影响力,不打算夸大它的作用,但它确实会存在……”[2]他还公开表示,他的继任者心里必须有他:“任何未来的总统就我们将来如何共同行使职权达成共识”[3]。2007年9月9日俄罗斯《新闻时报》报道,“俄罗斯将出现一位普京所需要的总统”[4]。

一　普京新经济战略构想符合俄罗斯经济发展现实

　　伴随着2008年俄罗斯总统大选的临近,普京在俄民众中的声望更加显赫。美国全球经济增长研究所所长理查德·拉恩在《“普京主义”已然形成》一文中指出,“普京主义倚仗的是俄罗斯经济的迅速发展,使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提高”[5],这说明,主要体现在俄罗斯中长期经济发展纲要中的普京新经济战略构想符合国情、顺应民意。

　　(一)俄罗斯中长期经济发展纲要的核心:发展速度与经济效益

　　普京执政后对经济增长速度问题特别关注并不断提出更高的“提速”要求,迫使俄政府不得不多次修订并调高已经确定的经济增长速度。在《千年之交的俄罗斯》这篇纲领性文章中,他不止一次地强调“速度”问题,要求政府制定的“经济发 展战略应保证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消除持续已久的危机,为经济社会快速和稳定发展创造条件”,强调“达到必要的增长速度,不仅是经济问题,也是政治问题”[6]。普京认为,“为了保证俄罗斯在国际经济竞争中不落后,至少要有5%的经济增长率,希望达到7%或8%的水平,最好是达到10%的水平”[7]。因此,追求经济高速增长构成普京新经济战略构想的核心。

　　普京执政后俄罗斯开始制定和实施长期经济发展战略,当时的主要目标是实现经济稳定和增长,走的是外向型资源型发展道路。在经济取得一定恢复和发展之后,普京在2003年国情咨文中提出,在到2010年的10年内使国内生产总值翻一番的新战略目标,2004年国情咨文又提出俄罗斯经济进入了快速增长的新阶段,新阶段的目标是实现国内生产总值翻一番、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减少贫困。依此,俄罗斯政府制定了《2008年前工作基本方针》和《俄罗斯2005~2008年社会经济发展中期纲要》,提出了实施新战略目标的发展模式和政策措施,强调经济发展速度要实现突破,要实现从资源型经济向发展型经济的转变。

　　这些文件形成了普京新经济战略构想,新经济战略构想将决定俄罗斯未来的发展。

　　俄罗斯新经济战略构想的特点是:国家经济翻番,居民实际货币收入增加。在经济发展速度 方面,明确提出,实现国内生产总值10年翻一番,年均增长率提高到7.2%,到2010年累计增长70%,届时按不变价格计算的GDP总量达到转轨前的1991年水平,实现经济复苏,提前实现重新成为经济大国的目标。

　　在提高居民实际货币收入的增幅方面,从与GDP同速增长调整为超前增长。俄政府制定的《2005~2007年社会经济发展中期纲要》提出,要使居民实际货币收入的增长速度超过GDP增长率2~3个百分点,在到2010年的10年内居民实际货币收入将增长1.5~1.6倍,比原战略目标高1倍。《俄罗斯2005~2008年社会经济发展中期纲要》又提出,2005~2015年居民实际货币收入将增长1.2倍,年均增长率达到7%~9%。同时,贫困线下人口的比重,2004年为18%,2010年要降至10%,2015年降至5%[8]。

　　在实现从资源型经济向发展型经济的转变方面,提出创新导向发展方案。《2008年前工作基本方针》提出,俄罗斯经济必须加快从地租经济向发展经济的转变。在科技创新、人力资本、高技术和自由经营的基础上发展经济,使经济结构向加工业和服务部门、特别是高新技术产业的方向转变;把更多的资金用于实现传统工业现代化和发展后工业化的新经济部门。在创新导向发展方案的框架内,2005~2008年GDP将增长25%~27%,2005~2015年增长100%~104%,年均增长7%以上,确保实现GDP 10年翻一番的战略目标[9]。

　　俄财政部部长库德林表示,2006年俄经济总量已超过意大利,今后10年将进入世界经济体前6位。2007年上半年,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7·8%;工业产值同比增长7.7%;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22.3%;外国对俄投资同比增长1.6倍[10]。俄经济发展和贸易部部长格列夫认为,2007年俄经济的增长有望达到7.2%~7.4%。

　　而大多数投资银行的分析人士都认为,最终的增幅只会高于这个数字。俄罗斯信托投资银行日前也将经济增长预测值从6.5%调高至7.5%[11]。

　　普京之所以将经济发展速度与提高居民生活水平作为核心任务来抓,主要考虑:首先是为了恢复俄罗斯的经济大国甚至经济强国地位;其次,出于不断缩短与发达国家经济差距的需要,并为“保证俄罗斯在国际经济竞争中不落后”,消除大规模贫困,让俄罗斯尽快赶上西方发达国家。

　　(二)俄实现中长期发展纲要的路径:转变增长方式与优化经济结构

　　提高劳动生产率,加快经济增长,首先要扩大投资规模,为了增加企业积累,扩大生产投资,俄罗斯政府适度降低税率。到2007年企业自有资金将比2003年增长80%~90%。《银行部门2008年前发展战略》提出,将提高银行在促进经 济增长、结构改造和实现社会经济发展纲要方面的作用,到2008年年底给居民和企业的贷款将增加到GDP的26%~28%;《2005~2008年发展纲要》提出,为了实施创新导向发展模式,国家将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近几年联邦预算每年盈余达GDP的2%左右,今后预算盈余将用于国家投资,这可使投资总额扩大5%~10%;政府将改善投资环境,降低投资风险,加大引进外资力度。据《2005~2008年发展纲要》预测,在采取创新导向发展模式的情况下,外商直接投资占GDP的比重将从2004年的1.7%提高到2010年的4%~5%,其占投资总额的比重将从9.4%升至17%~20%。

　　优化经济结构,提高经济增长质量。首先,俄罗斯政府注重通过扩大内需,拉动经济增长。根据《2005~2008年发展纲要》预测,2005~2015年出口的年均增长率将降为3%~6%,而消费和投资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6%~9%和8%~11%。

　　因此,今后的发展趋势仍然是内需的贡献率增大,外需的贡献率下降。其次,将通过扩大投资、加速设备更新、加强公司治理、降低通胀率和控制卢布升值,增强本国生产者在国内市场的竞争能力,使国产品在满足内需上所占的份额从2003年的35.4%升至2007年的71.3%,进口商品所占的份额相应从64.6%降至28.7%[12],逐步实现进口替代。大力发展国内加工业,提高其贡献率,缩小原材料部门的贡献率。降低GDP的单位能耗,实施节能经济、优化产业结构。《2005~2007年发展纲要》预测,到2007年GDP的能源耗量将降低11%,到2010年将降低26%~28%。《2005~2008年发展纲要》又提出,到2015年能源耗量应比2003年降低41%。

　　政府将采取一切措施加大对高新技术产业的投入。政府《2008年前工作基本方针》提出,将制定和实施长期的创新发展战略,确保对研发的投入实现大幅度增加,即从目前占GDP比重的1%提高到2010年的1.5%~2%和2015年的2%~2.5%,集中发展国防工业综合体、原子能工业、航 空航天工业、信息通讯技术、药学和生物工程学、软件生产。信息产业和高技术部门的产出在GDP中的比重将从目前的8.6%提高到2015年的17%[13]。此外,积极发展农工综合体,走市场经济大农业的道路,发展运输基础设施,实现道路交通现代化。

　　(三)普京新经济战略的基本特征:居民福利的增长先于经济增长

　　普京认为,俄罗斯的未来国家元首及政府的主要任务是保障居民收入持续增长,人民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不断提高。2004年3月7日,普京在克里姆林宫再次宣誓就任俄罗斯总统职务时强调,今后4年,俄罗斯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潜力变成新的发展动力,从根本上改善居民生活质量,明显提高居民的福利水平。他认为,俄罗斯有能力、有资源、有经验实现自己制定的目标[14]。

　　第一,超前增加职工实际工资。2004年职工实际工资增长10. 8%,而GDP增长7. 1%。

　　《2005~2007年发展纲要》预测,工资基金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将从2004年的25.7%提高到2007年的28.5%。比重的提高表明,工资的增长速度将超过GDP的增长速度。

　　第二,超前增加居民实际货币收入。2004年居民实际货币收入增长7.8%,超过GDP的增长率。《2005~2007年发展纲要》预测,2005~2007年居民实际货币收入将增加26%~30%,年均增长8%~9%。纲要还预测,居民实际货币收入的增长速度将超过GDP增长率2~3个百分点。

　　第三,提高养老金数额。2004年平均养老金的数额为每月1 915卢布,《2005~2007年发展纲要》预测,到2007年要增加到每月2 654卢布,年均增长11.8%。

　　第四,提高居民最低生活费标准。2004年居民平均最低生活费标准为2 376卢布,比上年提高12.5%。《2005~2007年发展纲要》预测,2005年居民最低生活费标准将提高12.1%,到2007年将增长35.7%,年均增长10.7%。

　　第五,增加对贫困家庭的社会补助。对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家庭实行有针对性的有差别的社会补助。过去的社会补助缺乏针对性,致使国家财力分散。1999年占人口总数40%的低保居民所获得的补助只占社会补助总额的36.2%,计划到2005年提高到占85%。2004年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居民约占总人口的17.8%,《2005~2008年发展纲要》提出,到2010年使贫困线以下的人口减少50%,降到占人口总数的10%,2015年进一步降至5%。

　　应当指出,通常消费基金的增长速度不应超过GDP的增长速度,否则将会挤压积累基金的增长,而俄罗斯敢于实行消费基金超前增长的政策有其存在特殊条件。我们知道,GDP的使用分为三部分:最终消费、总积累和净出口。目前俄罗斯的净出口比重过高,近几年均在GDP的10%以上,而正常的净出口比重应为GDP的5%以下。

　　俄罗斯政府正是想利用降低过高的净出口比重,来实现消费基金和积累基金的同时超前增长。不言而喻,当这一特殊条件失去以后,便再也不能采取这种政策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而只能在劳动生产率提高的范围内确定消费基金的增长。

　　实现消费结构升级,向第二三级再生产循环过渡。从消费与生产互动的角度考察,为了保持经济持续快速增长,必须在居民收入和生活水平提高到一定程度的基础上,实现消费结构升级,使经济增长的重点从以吃穿用为主要消费对象的第一级再生产循环,向以住房和汽车为主要消费对象的第二级再生产循环、以信息产品和服务为主要消费对象的第三级再生产循环过渡。

　　普京在2004年国情咨文中特别强调要发展住房产业,要保障公民买得起住房。目标是使有能力依靠积蓄和贷款购买现代化住宅的居民从目前的占1/10增加到2010年占1/3。为此,国家将实施在2005~2010年形成住房市场、发展住房建设和住房公用设施的战略。2010年比2005年,住房建设量将增长1.9倍,年均增长24%;买房需求量将增长1.2倍,年均增长17%(按实际价格计算)[15]。

　　俄罗斯强调发展知识经济,信息产业被选定为发展知识经济的突破口,目前,信息产品和服务的消费年增长率达到20%。俄罗斯信息和通信部制定的国家信息产业长远发展纲要规定,到2010年信息产业的年产值将从现在的70亿美元提高到400亿美元。《2005~2008年发展纲要》预计,2005~2015年信息产业的销售额将增长7倍,年均增长20%。

　　形成和壮大中产阶层是发展住房建设、小轿车生产和信息产业的关键。为了形成和壮大中产阶层,俄罗斯政府一方面实行快速发展经济的政策,特别是优先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为中小企业的发展创造条件,加大对教育、科研、文化和卫生事业的投入。《2005~2008年发展纲要》提出,中产阶层的人均收入应超过最低生活费的6倍,他们在居民构成中的比例应从目前的约占20%提高到2010年后的50%~60%。

　　普京在2004年国情咨文中指出:“国家的主要竞争资本,主要发展源泉是俄罗斯公民。为了国家的富强,必须尽一切努力使每个人有正常的生活,他们能够生产出高质量产品和提供优质服务,创造大国的文化财富,创造出一个新国家。”

二　俄罗斯经济增长与居民生活水准明显提高的实证分析

　　普京总统特别致力于让广大百姓从改革中得到实惠,使人民生活水平切实提高并消除社会分配严重不公。根据民意调查,70%以上的接受询问者认为近年国家形势好转,人民生活水平明显提高。根据2007年俄罗斯联邦预算,2007年俄政府仍将投入巨资改善人民生活,特别是使低收入者更充分地享受到经济发展给他们带来的实惠。

　　2007年俄公务员的人均工资将提高15%,退休金标准将提高20%以上;军人津贴标准在年初提高15%的基础上,从秋天开始将再提高11%;大学生助学金标准从2007年9月1日起将提高50%[16]。

　　(一)俄罗斯经济增长是符合穷人利益的经济增长

　　俄罗斯的经济增长始于1999年。从1999年至2006年,年均增长速度约6%,经济总量增加了70%。然而,俄罗斯的工资和人均收支却增加了500%,扣除通胀后,人均收入实际的增长超过 了200%。8年间,俄罗斯的人均实际工资和人均实际收入的增长速度,比人均GDP的增长速度高出2倍。俄罗斯的老百姓,实实在在地分享了经济增长的成果。当下,俄罗斯人均月工资为10800卢布,其中莫斯科人均工资最高,约2万卢布,俄罗斯远东地区最低,在9 500至10 000卢布之间[17]。2007年4月17日,世界银行专家在公布的关于俄罗斯经济状况的报告中指出,“俄罗斯经济增长是符合穷人利益的经济增长”[18]。

　　随着经济增长,俄罗斯各地每一个季度都调整“人均最低生活标准”。最低生活标准每一季度由俄罗斯各联邦主体制定,用于评估居民生活水平以及作为制定补助金、补偿金及其他社保支付的款项。莫斯科2007年第三季度,人均最低生活标准为月5 124卢布[19],有劳动能力的居民最低生活标准为5 795卢布,退休人员3 533卢布,儿童是4 381卢布。俄滨海边疆区2007年第二季度居民人均最低生活费标准定为每月4 362卢布,有劳动能力的居民最低生活费指数为4 687卢布,退休人员3 383卢布,儿童4 202卢布。由于“贫困线”的标准比较高,全俄罗斯平均计算,相当于人均GDP的40%,而各级政府财政支出的最大一块,就用在医疗、教育、补贴和救济等社会保障体系上。以莫斯科市2007年预算儿童补贴项 目为例,全市2008年财政预算,用于有子女家庭社会支持款项总额360亿卢布,生育二胎及更多孩子的家庭所获一次性补助金额将增加4倍;每个儿童的月津贴数额将增加1至1.5倍;多子女家庭的年度校服补贴为1 000~5 000卢布;因在家照顾3岁以下残障儿童而不能外出工作的父母将获得每月4 500卢布;抚养3岁以下儿童的大学生家庭每月的食品补贴将增加2倍,从550卢布增至1 650卢布;为预防社会孤儿出现及发展家庭教育方式,发放给监护人用于抚养被监护人的资金数额将从4 500卢布提高到6 000卢布[20]。

　　2007年4月10日,俄罗斯财政部部长库德林宣布,根据俄罗斯2007~2009年预算计划,未来3年间,实际工资还将提高50%。目前,俄罗斯工资增长速度比劳动生产率增速快1倍。据俄经济发展和贸易部报告显示,2007年1~3月工资增长15.5%,劳动生产率仅增长7.8%。另据俄联邦统计局提供的资料,2007年4月份全俄平均月工资达到1.251万卢布(约合493美元),同比增长28.4%,扣除通货膨胀因素增长18.5%。

　　工资增长最快的是商业、医疗和社会服务业以及工业。平均月工资最高的是金融业,为3.314 3万卢布,而农业劳动者仅为4 874卢布[21]。

　　(二)财政政策调整适度,提高居民生活水平为优先发展目标

　　财政政策包括:税收、支出、国债和预算平衡政策。2006年联邦预算支出有所增长。其中,卫生保健和体育运动增长64%,教育增长29%,国防增长20.5%,国家安全增长22.5%。对文化事业的资金投入规模扩大,其中对文化机构的投入就达到了500亿卢布。在考虑通货膨胀因素后,2006年联邦预算无息支出与2005年相比增加了8 000亿卢布,增长了15%,到2008年将增长27%[22]。

　　俄罗斯政府财政计划还明确规定:联邦政府的职能是支付养老金和补助、国防和国家安全、高等教育和核科学研究经费。2006年俄罗斯联邦主体财政支持基金使1/3居民的财政保障能力得到提高,使各联邦主体的财政保障能力不低于平均水平的64%;补贴基金向某些特定人群提供社会统筹的社会援助;社会支出共同拨款基金总额增长了1.2倍。

　　俄联邦发展的战略目标是在每年的总统咨文中确定的,这些目标是近十年的行动纲领,它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规定着全民发展的总体方向和优先次序。当前,俄罗斯按照提高居民生活水平、国家安全、未来可持续发展和经济稳定增长的次序来制订国家发展的战略目标,而财政政策要为实现上述战略目标服务。从未来3年预算比例的变动趋势看,财政预算安排充分体现着国家发展战略目标的优先次序。其中,提高居民的生活水平是未来3年俄罗斯国家发展的首要目标,所以公民预算在联邦预算中也占据绝对的优势,其份额接近50%[23]。

　　面向公共服务质量的提高,2006~2008年俄罗斯财政预算还充分体现出其提高公共服务质量的决心。俄罗斯将提高教育、卫生保健和文化事业等社会公共服务领域工作人员的工资,以鼓励他们提高公共服务的质量。在卫生保健方面,俄罗斯注重提高医疗救助的效率和质量,计划到2008年将对门诊部和医疗所的投入扩大到11%,对一般医院的投入扩大到64%,并为无偿医疗救助拨付更多的财政资金。在教育方面,坚持人人平等原则,使所有居民都得到优质的教育,扩大教育覆盖率,提高人均教育支出。在科研方面,计划在2008年以前基础科研支出将提高2倍。在社会保障方面,2006年联邦预算中养老金支出份额扩大到24%,到2008年养老金平均规模将提高到0.9倍,养老金最低水平将提高1倍,退役军人养老金将提高0.6倍,以此来提高退休人员的生活水平。在社会救助方面,2006年力求使国家贫困率下降到13.5%,2008年下降到9.7%;增加残疾人康复拨款,最大限度地满足残疾人的需求[24]。普京指出,对老百姓来讲,近几年GDP年增长率约7%也许是个空泛的概念,但是,居民平均货币收入年增10%~12%,却是大家看得见,摸得着的[25]。

三　俄民众对普京寄予厚望:国家稳定、经济发展、重新崛起

　　近年来,俄罗斯发展势头强劲,引起世界热议,不少国际问题专家断言“俄罗斯正在崛起为世界强国”。俄罗斯人更是满怀豪情,声称“俄罗斯必定成为世界强国”,在“10年内赶超美国”[26]。

　　在普京总统连续两任期间彻底扭转了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经济持续下滑、动荡不定的局面,实现了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2000年以来,俄罗斯GDP增速年均在6%以上,成为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国家之一。美国高盛公司将俄罗斯与中国、印度、巴西并列,誉为“金砖四国”[27]。俄罗斯民众踌躇满志,对经济翻番满怀信心,实现俄罗斯成为世界经济强国之梦。

　　综合国力的增强、发展势头的强劲,使俄罗斯广大民众对重振大国地位的信心倍增。俄罗斯人“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伟大国家的公民”[28]。

　　俄罗斯民众对国家的重新崛起满怀信心和期待。

　　2008年权力更替不可能引发局势动荡。普京所确立的“可控民主”和“可控市场经济”模式比较符合俄罗斯的国情,得到民众和精英们的广泛赞同,俄罗斯的发展道路已经基本成形。普京8年治理,有望为俄罗斯的重新崛起打下比较坚实的基础,俄罗斯向世界强国的进军较小可能受到国内政局变化的冲击。

　　普京认为,“当前的政治方针符合俄罗斯国家利益,受到选民拥护。如果有人要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方针,未必能得到人民的赞同。”确实,普京的治国方略不仅得到精英拥护,而且得到民众支持。民意调查表明,俄罗斯人86%对普京的政绩表示满意,74%认为普京的政治方针在2008年后应保持下去[29]。这为接班人延续普京的治国理念奠定了群众基础。普京在俄罗斯政坛上的影响起码要延续到2020年。对老百姓来说,他们并不在乎谁上台执政,在乎的是他能否为他们带来稳定而又富足的生活,在乎的是他能否引导俄罗斯持续强盛,在乎的是社会是否安定公正和公民的权 益是否得到保证,这些普京在8年任期内都已做到了,所以他获得俄罗斯百姓的空前强烈的支持,眼下在莫斯科街头出现的广告用语简短有力:“普京的计划,俄罗斯的胜利”!

　　(责任编辑　张红侠)

[1]http://news.tom.com 2007年9月16日。
[2]《普京“退休”后做什么?》,载《参考消息》2007年9月22日。
[3]〔英〕《金融时报》2007年9月21日。
[4]〔俄〕《新闻时报》2007年9月19日。
[5]〔美〕理查德·拉恩:《“普京主义”已然形成》,载《华盛顿时报》2007年9月20日。
[6]〔俄〕普京:《千年之交的俄罗斯》,载《普京文集》第6~7页。
[7]〔俄〕普京:《稳定经济是国家最主要的头等任务》,载《普京文集》第31页。
[8]俄罗斯政府:《2005~2008年社会经济发展中期纲要》,http://www.gov.ru/aug2004。
[9]俄罗斯政府:《2005~2008年社会经济发展中期纲要》,http://www.gov.ru/aug2004。
[10]《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07年第10期。
[11]《俄罗斯上调2007年经济增长预测》,www.stockstar.com?? 2007-9-5。
[12]〔俄〕俄罗斯经济发展和贸易部:《2005~2007年社会经济发展中期纲要》,http://www.economy.gov.ru/aug2004.俄罗斯政府:《2005~2008年社会经济发展中期纲要》
[13]http://www.gov.ru/aug2004.
[14]http://news.QQ.com 2004年5月7日。
[15]俄罗斯政府:《俄罗斯2005~2008年社会经济发展中期纲要》,http://www.gov.ru/aug2004.
[16]http://www.club.china.com 2007年8月25日。
[17]http://www.club.china.com 2007年8月25日。
[18]同上。
[19]注:现行汇率10卢布=2.973 1人民帀。
[20]http://www.club.china.com 2007年8月25日。
[21]《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07年第9期。
[22]刘微、于树一、赵磊:《俄罗斯2006~2008年财政政策走势述评》,载《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07年第2期。
[23]前引文:《俄罗斯2006~2008年财政政策走势述评》。
[24]同上,第40~41页。
[25]《中国学者与普京聊接班人问题》,载《浙江在线新闻网》2007年9月30日。
[26]姚雨杉:《俄财长称10年赶超美国》,载《环球时报》2006年9月29日。
[27]王海运:《俄罗斯重新崛起的前景及其世界影响》,载《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07年第1期。
[28]〔俄〕谢·伊万诺夫:《俄罗斯必须强大》,载〔载〕《消息报》2006年7月13日。
[29]前引文:《中国学者与普京聊接班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