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关系概况
       在中亚五国中，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的关系一直比较特殊，即自主性强，离心较重。尤
其是近两年来，双方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纵观独立8年来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的关系发展，
可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1．相互疏远阶段。从1992年到1993年底，乌兹别克斯坦与伊斯兰国家尤其是土耳其的
关系火热；俄罗斯则努力向西方国家靠拢。
       苏联的解体使从来没有尝到过独立滋味的乌兹别克斯坦获得了独立地位，因此，它非常
珍视这来之不易的权利，将巩固独立成果当作该国独立之初外交政策的主要基点。表现在外
交活动方面就是四面出击，广交朋友，以求得到更多国家的承认。不过其重点还是放在与周
边国家的交往上，特别重视与穆斯林国家主要是与土耳其发展关系。在1992～1993年间，乌
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曾多次强调，他把土耳其当做效仿的样板，请求土耳其在外国和世
界组织中代表乌兹别克斯坦的利益，甚至宣称，有朝一日乌兹别克人可能和土耳其人在同一
座议会大厦里开会。同时，乌兹别克斯坦有意疏远与俄罗斯的关系，极力摆脱俄罗斯的控制。
如乌曾一度限制俄罗斯报刊在本国发行，禁止电视台播放俄罗斯电视节目，不同意让其境内
的俄族人拥有双重国籍等。尽管当时乌兹别克斯坦也讲俄罗斯是“第一伙伴”，并于1992年
5月与俄签署了为期10年的《乌俄国家关系基础、友好、合作条约》，但这些大多只是停留在
口头上和纸面上。俄罗斯当时则抱着甩包袱的目的，在外交上对中亚“穷兄弟”不愿过多顾
及，只是把与世界强国的战略伙伴关系当做重点，竭力向西方靠近。俄国内甚至曾有人提出
俄可以同哈、吉等国结成政治军事同盟，但不能向乌、塔等国敞开怀抱，因为它们境内已经
或可能出现的内部冲突、民族和部族冲突对俄罗斯不利。在这种情况下，乌兹别克斯坦也只
好在自己的“重量级”内寻求支持和友谊。
      2．由疏远到密切阶段。从1994年初到1996年5月，乌兹别克斯坦认识到要真正摆脱俄
罗斯并不容易，开始重视与俄罗斯的关系；俄罗斯则认识到西方伙伴并不可靠，转而重视中
亚，以保持最后一个势力范围。
      经过两年多的实践，乌兹别克斯坦认识到，要想真正摆脱俄罗斯并不容易：历史上在一
个大家庭里共同生活了130多年，俄罗斯文化影响难以消除；经济上对俄经济的依赖短期内
不可能改变（由于苏联解体造成经济联系的中断，乌兹别克斯坦经济陷于极度困难之中，国
内生产总值在1992～1995年下降15％，物价上涨了300倍）；军事上，无力保证自身安全，要
靠俄军队维持边防；民族构成上，乌境内还有8%的俄罗斯族人。既然在经济上无法摆脱对俄
的依赖，军事上还需要俄的帮助，在外交上也应给俄以特殊地位。与此同时，俄罗斯方面也
调整了自己的外交政策：重视昔日的“穷兄弟”，以重振大国地位。独立之初，俄罗斯曾以为，
只要自己心向西方，就会财源滚滚，摆脱危机指日可待。可事实上，一味的“一边倒”政策
不仅没能让西方慷慨解囊，反而使自己的国际声誉一落千丈，由超级大国沦为“小伙伴”。于
是，俄罗斯从1993年开始决定调整对外政策，到1994年目标已十分明确：注重改善与独联
体成员国之间的关系，加速独联体一体化步伐，重振俄罗斯大国地位。特别重视中亚各国，加
强对这一地区的控制，因为这里被认为是俄罗斯的最后一个势力范围。现实的政治、经济、军
事利益迫使双方关系由疏远到密切，双方领导人往来频繁。1994年3月，卡里莫夫首次正式
访俄，双方签署了全面加强合作宣言、加强经济一体化条约、军事合作条约等11个框架性文
件。此外，乌与独联体其他国家领导人也多有互访，达成了多项重要协议。1995年7月，俄
总理切尔诺梅尔金访乌，双方签署了加强经济、科技合作等文件。1996年1月，俄外长普里
马科夫上任伊始便首先出访了乌兹别克斯坦等国。
      当然，这一阶段乌俄之间仍有不少分歧，如乌对独联体、特别是对俄罗斯与白俄罗斯、哈
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结成联盟有看法，认为独联体只能是各独立主权国家的联合体，不
能成为一个由附属国组成的新联盟；坚决反对俄罗斯提出独联体应朝更高层次发展的主张，认
为这有损成员国主权。卡里莫夫曾反复强调，乌同独联体各国的关系是建立在互相承认独立、
主权的基础上的一种新型关系。乌赞同独联体经济一体化，但反对在独联体内建立超国家机
构，更反对建立政治、军事联盟。俄罗斯则对乌积极倡导的中亚一体化持消极态度，认为这
是想脱离俄罗斯的表现。
    3．若即若离阶段。1996年6月至今，双方关系的特点是乌兹别克斯坦迅速发展与西方国
家的关系，力图打西方牌排挤俄罗斯，充当地区强国；俄罗斯努力修复双方关系，以保持对
乌及至整个中亚的影响。
    如上所述，各自的利益使乌俄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然而，从1996年以来，乌兹别克斯
坦又开始疏远俄罗斯，离心倾向更加明显，在一些问题上甚至公开与俄罗斯对着手。
    首先，乌兹别克斯坦迅速发展与西方国家的关系。1996年6月，乌总统卡里莫夫访美期
间，双方签署了6项合同，美国向乌提供2亿美元的投资和4亿美元的贷款供乌开发金矿、铀
矿和石油。随后，卡里莫夫总统频频出访一些发达国家，在寻求支持、引进西方的资金和先
进技术设备的同时，努力推进乌与北约的关系。乌加入北约和平伙伴关系计划之后邀请北约
官员访乌，积极参加在和平伙伴框架内的军事演习。1999年5月25日，卡里莫夫总统在会见
美国驻独联体国家特使时说，“美国是我国的主要贸易伙伴”，“乌兹别克斯坦认为扩大与美国
的双边合作是保障中亚地区和平与稳定的关键因素。美国这个世界主要强国的领导人清楚地
知道，乌兹别克斯坦正在中亚起稳定作用，对此我非常满意”。当日，乌兹别克斯坦与美国签
订了1999～2000年双边防御合作计划，合作领域包括军事教育、维和演习、在非常情况下的
联合大演习及专家的交流等。双方决定进一步共同努力在保障边境安全方面进行区域性合作，
以便对大规模毁灭性武器、毒品和军备扩散及恐怖主义进行监督。
       其次，乌兹别克斯坦积极参与国际事务，以提高自己的国际地位，显示其在缓和地区冲
突与矛盾中所发挥的作用。1997年8月塔吉克斯坦发生爆乱事件，乌主张在联合国主持下解
决塔吉克问题；1997年9月，鸟在塔什干举行国际研讨会，讨论由卡里莫夫总统在第48届联
大会议上提出的建立中亚无核区的有关问题，主张在联合国和欧安会框架内建立无核区，而
不是在独联体的框架内建立无核区。有专家认为，乌此举与其说是为了中亚地区的安全，不
如说是给北约和欧安会进入中亚提供机会。此外，乌还提出对阿富汗实行武器禁运等倡议；积
极推动中亚国家的一体化进程；努力营建塔什干，使之成为一些国际会议及文化交流的中心。
所有这些都表明了乌兹别克斯坦的意图：提高自己的国际地位，排挤俄罗斯在中亚的作用，并
借此与西方国家拉关系。
    乌兹别克斯坦离心倾向的加重，引起俄罗斯的不安。自1997年以来，俄舆论界多次出现
批评政府在对独联体国家的关系中忽视乌，并强调“如果俄仍要保持在中亚地区的地位，必
须首先与乌保持较密切的关系”。因此，从1997年底以来，切尔诺梅尔金等俄首脑先后访问
了乌兹别克斯坦，以求改善两国的关系。1998年10月，俄总统叶利钦以病弱之躯对塔什干进
行了短暂的访问。一些媒体认为叶氏此举使满腹牢骚的卡里莫夫得到了安抚，使一度紧张的
俄乌关系得到了修补。然而，双方存在已久的矛盾是不可能靠几次元首访问就能解决的。叶
利钦离开塔什干一个月后，乌便单独把独联体驻塔吉克维和部队的“乌兹别克营”撤回，借
以表示对俄的不满。进入1999年以来，乌公开与俄作对。1999年2月4日，乌没有签署延长
集体安全条约执行期的议定书。2月23日，乌正式宣布退出由俄罗斯等9国共同组成的独联
体集体安全条约，使俄赖以维持大国地位的重要基石——独联体集体安全体系出现无法弥合
的裂缝。乌外交部就此解释说，乌“不能同意俄就深化独联体一体化进程所执行的政策，反
对俄在某些独联体国家采取的军事行动”。同年4月2日独联体莫斯科首脑会议期间，俄方本
已起草了一份措辞强硬的谴责北约的声明，但由于乌兹别克斯坦、阿塞拜疆等国坚决反对而
告吹。不久，乌在华盛顿北约首脑会议上加入了由乌克兰、摩尔多瓦、阿塞拜疆、格鲁吉亚
组成的“古阿姆”联盟，此联盟主要目标是实现与欧洲的一体化，限制俄罗斯的影响。
              二　影响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关系的主要因素
    影响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之间关系的因素很多，既有政治的，也有经济的，既有历史
的也有现实的，既有民族的，也有国际的。其中主要有以下几个。
    1．乌兹别克斯坦对俄罗斯的大国沙文主义心有余悸，戒备之心很重
    自中亚独立以来，俄罗斯便千方百计地加强对中亚地区的影响，认为在中亚应当建立由
俄领导下的统一的安全保障体系。乌则坚决反对俄在中亚稳定与安全事务上占有垄断地位，卡
里莫夫总统曾在其著作《临近21世纪的乌兹别克斯坦》中写到，在独联体和中亚地区，沙文
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还有它的市场，其最主要的表现是“谋求势力范围”。书中强调，目前俄
国内存着沙文主义的势力和主张，某些政治家很难克服过去的帝国思维，打算用高压办法使
独联体国家屈从于俄。只有在相互平等、相互尊重利益的基础上发展双边关系，才是摆脱沙
文主义影响，增加彼此信任的推一出路。因此，卡里莫夫虽然积极推进中亚一体化进程，却
坚决反对由俄、白、哈、吉组成的四国联盟和俄、白组成的两国联盟，认为这是“为俄试图
恢复旧苏联的统治开了不好的先例”。此外，乌境内的俄罗斯族人的法律地位问题，也是罩在
两国关系上的巨大阴影。乌境内生活着不少俄罗斯族人，虽然自独立后已有不少人迁回俄罗
斯，但到1995年乌仍有140万左右的俄罗斯族人，是中亚五国中俄罗斯族人最多的国家之一
（仅次于哈萨克斯坦，居第二位）。土库曼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境内的俄罗斯族人早在1993年就
获得了双重国籍，而乌至今仍拒绝境内俄罗斯族人同样的要求。为了维护境外俄罗斯族人的
利益，俄领导人不止一次宣称：俄将不惜任何手段，保卫境外俄族人的利益。俄舆论界也经
常出现对俄罗斯族人在乌兹别克斯坦的“悲惨命运”表示不满的声音。俄的做法不能不使乌
兹别克斯坦担忧。
    2．乌兹别克斯坦对俄罗斯在塔吉克斯坦驻军及与增进行军事合作不满
    最近一年多来，乌兹别克斯坦和俄罗斯的分歧主要在于如何看待俄罗斯在塔吉克斯坦的
军事存在，以及驻塔俄军在扶持拉赫曼诺夫政权方面的作用。独立以来，乌兹别克斯坦一直
在与哈萨克斯坦争当中亚地区的老大。但乌地处中亚腹地，交通不便。因此，乌支持塔国内
的反对派，希望以此控制塔，使自己获得向南亚次大陆发展的战略通道。可是由于俄罗斯一
直支持塔现政权，使反对派难以得势。于是马把俄看作是其实现控制塔的障碍，对俄在塔驻
军及与塔进行军事合作耿耿于怀，尤其是在1999年4月16日俄罗斯与塔吉克斯坦签署了面
向ZI世纪的联盟协作条约，塔同意俄罗斯在其境内建立俄军事基地后，乌的反应更为强烈。
认为既然塔民族和解进程已经启动，俄罗斯军队依然驻在那里，并没有军事基地，实际上是
向塔的邻居显示自己的力量，中亚根本不应有任何外国的军事基地。
      3．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拉拢，增加了乌对俄的离心倾向
    西方国家在中亚独立之初几年对中亚的热情主要放在哈、吉两国，原因之一是哈境内有
核武器，原因之二是哈、吉两国都按西方的设计进行改革，是西方民主的“样板”。而乌一独
立，卡里莫夫就选择了渐进改革的经济模式，且经济改革先于政治改革。为保持国内稳定，卡
里莫夫一人大权在握，国内根本没有也不允许反对派存在。因而西方横加指责，把乌领导人
称为“顽固不化的共产党人”，认为乌只有专权，而没有人权。直到1995年3月，美国国防
部长佩里访问塔什干，才改变了对乌的印象，称赞乌是中亚的一个稳定岛。佩里此行被看作
是美国中亚政策的改变。1996年美国《外交》杂志第1期刊登了阿斯平研究所高级研究员S
  ·弗雷德里克·斯塔尔题为《使欧亚大陆稳定下来》的文章，提出中亚应该出现一个能使该
  地区实现平衡的起稳定作用的国家，作为原苏联三足鼎立中的第三足（其它两足为俄罗斯和
  乌克兰），创造一个健康的平衡局面，符合地区安全利益以及欧洲和北约的利益。而乌最有可
  能成为这样的国家。因为在中亚五国中，哈萨克斯坦虽然是一个很重要的国家，但由于受到
  哈萨克和俄罗斯两族之间的民族和领土划分、政局不稳定、工业欠发达等因素的制约，在近
  期内哈不会作为一支独立的力量在地区发挥作用。吉尔吉斯斯坦、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
则根本不具备成为一个地区强国的条件。1997年7月，美国的中亚战略出台，其目标是使中
亚地区成为美国21世纪战略能源基地和制衡俄罗斯扩大势力范围的地缘政治支点。美国推行
其中亚战略的典型表现是迅速发展与乌的关系，扩大对乌的出口，增加对乌的经济援助。同
时，西方其他国家也纷纷进入乌，提供了数量不等的贷款，并投资建立了一批合资企业。对
乌兹别克斯坦来说，虽然近年来本国经济有所回升，但仍然在危机中挣扎，而俄罗斯由于自
身的政治、经济危机不断，也不可能拿出钱来拉“兄弟一把”。于是西方的援助就被当成了
“救命的稻草”。此外，西方国家还积极支持土耳其对乌进行渗透。因为上与乌有地缘政治、相
同的语言和文化等方面的优势；上还是最先承认乌独立的国家；土的经济政治模式对乌有一
定的吸引力；上是北约成员国，是乌靠近北约、通向欧洲的桥梁。
                三　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关系的发展前景
                    及其对中业地区走势的影响
    从目前情况看，乌兹别克斯坦还不可能完全摆脱俄罗斯，在一定时间内还将保持若即若
离的状态。但将来乌兹别克很可能弃俄西去，而且会影响到整个中亚地区未来的发展走势。
    1．目前乌兹别克斯坦还不可能完全摆脱俄罗斯
    尽管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之间矛盾重重，离心日重，但在短期内还不可能完全摆脱俄，
在一定时间内双方仍会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首先，从经济上看，苏联时期建立起来的
传统经济联系短时间内难以完全割断。俄至今仍然是乌最大的贸易伙伴，乌的石油、天然气
目前还得通过俄罗斯领土输出，大型航空工业企业“塔什干契卡洛夫航空生产联合体”的生
产也是靠俄的支持才得以维持。其次，从政治上看，乌要想当地区老大，离不开俄的支持。中
亚各国中，塔吉克斯坦与俄的关系可以说是铁板一块；哈萨克斯坦一直与乌在争夺地区领导
权上勾心斗角；吉尔吉斯斯坦与乌的关系也不和睦（今年上半年，乌曾切断吉的供气管道，还
陈兵乌、吉边境地区）；哈、吉两国与俄的关系比较好；而土库曼斯坦则持中立政策。显然，
没有俄的支持，乌做地区领导的欲望很难实现。第三，从军事上看，中亚的稳定与安全还需
中亚各国与俄罗斯合作。今年以来，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分子在中亚地区及高加索地区活动猖
獗，俄、吉、塔、乌都曾遭到过武装匪徒的侵袭。在地区稳定与安全受到直接威胁的情况下，
双方不得不捐弃前嫌，重新合作。乌在已宣布退出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半年后，却又参加了
1999年  9月中旬在莫斯科举行的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成员国的国防部长紧急会议就说明了
这一点。第四，俄罗斯将以各种方式加强对其传统领地的控制。在乌兹别克斯坦宣布退出独
联体集体安全条约后，俄很快便与塔签署了加强军事合作的协议，强化自己在中亚地区的军
事存在。随后又多次呼吁乌等国为共同的利益，积极参与独联体集体框架内的协商机制，并
取得了一定成果。第五，北约在向乌敞开大门前还不能不考虑俄的反应。在北约首轮东扩成
为事实后，俄多次警告北约不要跨过“红线”进入原苏联领土，否则俄与北约的合作将不复
存在。虽然从经济和军事实力上俄都无法与北约相抗衡，但它那仅次于美国的战略核力量让
西方国家不敢轻举妄动。
    2．将来乌兹别克斯坦很可能弃俄而去，倒向西方
    上述种种因素决定了乌兹别克斯坦暂时还不能摆脱俄罗斯，但从长远看，乌俄之间的关
系可能会恶化，乌最终会弃俄而去，投入西方的保护伞下。首先，政治与军事的合作必须以
经济合作为基础，自独立以来，乌对俄经济的依赖程度不断下降，且这种趋势还在发展。如
在1994年乌的对外贸易中，对俄的出口占其出口总额的44％，从俄的进口占其进口总额的
59％，而1995年与之相应的数字则下降到23％和33％。据乌官方不久前公布的资料，在乌
的对外贸易中，70％以上都是与独联体以外的国家进行的。目前，乌的机器制造和石油工业
几乎被西方投资者所掌握。将来，随着新的石油、天然气管道的开通及陆上交通的改善，乌
俄经济联系还会进一步减少。其次，西方国家仍然在利用经援（美国每年向中亚地区提供22
亿美元的人道主义援助和改革起步资金）和北约，拉拢中亚国家，离间其与俄之间的关系。乌
在加入了北约和平伙伴关系计划后，便决定用美国技术更换部队装备，军官上美国军校。从
1999年7月美国驻近东武装司令访问身后，便有传闻说乌在不远的将来可能会允许美国在其
领土上建立军事基地。此外，北约的新战略也让乌等国受到一定的鼓舞。而俄经济在短期内
尚难以走出危机，实现繁荣，在与西方国家角逐中不占优势。随着西方加紧在乌的活动，俄
的影响必然会逐渐削弱。
      3．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关系恶化将对整个中亚地区的走势产生巨大影响
    乌兹别克斯坦具有成为地区强国的优势，将来的影响不可低估：乌位于中亚的腹地，首
都塔什干在沙俄和苏联时期都被当作中亚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中心；人口在中亚最多，
有2 300多万；自然资源也很丰富，尽管石油和天然气储量没有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多，
但也不少（天然气产量位居世界前10名），而且还有大量的黄金（黄金产量居世界第7位）、
钨、锰等有色金属，更为重要的是这里还有生产核武器的重要原料——铀矿（占世界总产量
的8%）。此外，乌还是世界上著名的产棉国，产量高（占世界第4位），质量好。凭借自身的
优势，再加上西方国家的大力扶持，乌的地区强国之梦，将来有望变成现实。一些观察家认
为，中亚将是21世纪北约东扩的目标，这决不是没有根据的预言。今年6～7月，北约的使
节遍访中亚和外高加索各国，其目的不言而喻。以至于莫斯科的媒体惊呼俄邻国正“越来越
  紧密地被北约拥抱”，它们自己也千方百计要撞开西方军事联盟的大门。哈、吉、塔目前虽然
  与俄关系较好，但如果没有经济关系的有力支持，政治与军事关系是不能长久的。何况哈、吉
  两国与俄罗斯的矛盾也不少，那里常常会传出对俄的不满之音。在今年北约空袭南斯拉夫时，
  乌、吉、上等均表示支持北约的行动，哈则在表示支持俄罗斯的同时，又对米洛舍维奇的行
  为进行了谴责，明显表现出系北约的倾向。因此，如有一天乌加入北约，哈、吉两国肯定紧
  随其后，整个中亚地区的走势也就定矣。当然，俄罗斯决不会轻易言退，必与北约有一番较
  量，但军事上的较量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作后盾，如果俄罗斯经济形势不能好转，经济实
  力上不去，那么面对中亚各国的离心倾向，俄最后恐怕也只能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责任编辑　张佩贤）